江渊思绪幽幽,望着崖下习练外功的周芷若和小昭,缓缓说道:“这是我自一册志怪故事中所看,故事中亦有汉晋唐宋元,与我们此时的天下一般无二,故事写道,元朝末年,有一放牛娃不堪欺压,便揭竿而起……最后放牛娃登临帝位,建大明王朝!”
杨逍惊异道:“明,我明教的明?竟如此巧合?”随后又竖起大拇指赞叹道:“不过一个小小的放牛娃,竟有这等魄力,这等谋略,这等豪气!”江渊给他们讲述的便是明史,他少通史事,但对这汉家最有骨气的王朝,还是知晓一二的,因有后人整理,所讲述的并非刻板无趣的那种史事,而是跌宕起伏一波三折,他对几人道:“我还未讲完。”周颠最是性急,说道:“那教主接着讲,杨左使不要再打断教主!”杨逍这次并未同他分辨,只是呵呵笑道:“好,好,我不打断便是。”
江渊问道:“汉高祖当年被匈奴兵困白登山七天七夜,你们知道他是如何逃得性命?各位又如何看待?”众人正自沉吟回想,常遇春上前答道:“若属下未曾记错,是汉朝去给单于的女人送礼,请她吹了吹枕边风,这样才放得汉高祖一条生路。属下觉得成大事者不拘小节,大丈夫能屈能伸,忍一时之辱,算不得什么。”鹰王素来刚烈,若是不知便罢了,经常遇春这么一说,心中明了,随后便抖动双眉道:“兵败被围,自当死战,有死而已,苟且偷生,吾不屑也!”青翼蝠王显然赞同鹰王所说,也是点头不已,常遇春笑笑,并不与他们争辩。
江渊又接着适才的明史讲道:“至明英宗时期,英宗偏信太监王振,一意孤行,执意亲征,更下一切军政事务皆由王振专断的命令。最终明军兵败,被围在一个叫土木堡的地方。土木堡地高无水,将士饥渴疲劳,仓猝应战,五十万大军,死伤过半,英宗被胡虏所俘。若是你们,帝王被俘,该当如何?”这次便是刚烈强硬的白眉鹰王也皱眉道:“国不可一日无君,帝王被俘,自当以厚礼赎回,以保全君上为主。”
大日升起,洒下的光辉逐渐驱散山间云雾。光明峰一处崖颠,十数人迎着大日静静站立,终日冽冽的山风扬起众人衣衫。晨曦中淡淡的声音自将散未散的山雾中传来“鹰王所言不错!但明主被俘,明廷不和亲、不赔款、不割地、不纳贡,而是又立新主,当胡虏再犯,被新主两败城下仓皇而逃!”
杨逍等人一愣,他们无论如何都不曾想到这个大明王朝竟如此刚烈,即便帝王被俘,都绝不示弱。哪怕汉唐之盛,都未能有这等铮铮铁骨!耳边传来江渊的继续讲述:“有后人点评大明,言道‘大明终其一朝,二百七十六年,不和亲、不赔款、不割地、不纳贡、天子守国门,君王死社稷。’”
“不和亲、不赔款、不割地、不纳贡、天子守国门,君王死社稷!”这真的只是一个故事么?为什么感觉这么真实?他们不知道,也不想知道,只因他们已心潮澎湃,不能自已!江渊看着激动的众人,淡淡笑道:“一国安危,要靠一个弱女子去维系,那还算什么天朝大国?”江渊与杨逍等人说话,语气一直很淡,唯有这句,掷地有声。
随后江渊又复平淡,问杨逍几人道:“知道我为什么和你们说这些么?”杨逍等人摇头,教主说了这么半天,话题跳跃之大,他们也是疑惑不已。瞥了他们一眼,江渊继续道:“我说这些,只想告诉你们,无论汉唐也好,还是故事中的大明也罢,边患长存不是因为不够强,而是因为不够狠!先辈浴血搏杀来的锦绣江山,尽败坏于满口仁义道德的腐儒手中!”
江渊顿了顿又道:“元太祖铁木真说过‘要让这蓝天之下,都做蒙古人的牧场’。今天,我想告诉你们,驱除鞑虏远远不够,总有一天,他们还会怀着野心怀着仇恨回来,既然喜欢繁华的中土,那便不用走了,永远得葬在那里吧!我要让这蓝天之下,不存鞑虏!”说话间煞气四溢,压得杨逍等人只感呼吸不畅,好在煞气一放即收,他们这才未曾出丑。
白眉鹰王哈哈大笑道:“好!教主够豪气,今后我殷天正,也要斩尽鞑虏,为我中原子民,开万世之太平!”江渊笑了笑道:“非我族类其心必异,道德仁义?那只能对自家子民,对外族唯有刀剑枪戟!”众人齐声应道:“谨遵教主教诲!”江渊笑了笑道:“好了,诸位都散去吧,昨日应下了少林派前去相助,自不能食言,明日我便启程前往少林!”
第二日一早江渊将教中事务交与杨逍,便下山而去。未曾想不多时竟看到周芷若也追了下来,说要同去少林。江渊轻声道:“芷若,如今我初掌明教便要离开一些时日,这些时日,你留在光明顶,不用干涉教务,仅在暗中盯着杨逍、韦一笑、殷天正等人,若他们安分便罢,若有不轨你便出手斩杀!我已着张安几人听你之命。”周芷若听到有正事要做,只好撅着小嘴留了下来。
江渊下光明顶时乘骆驼而行,进了玉门关后,沙漠已过,便换乘马匹。马上男子紫袍缓带,飞舞的长发下薄唇紧抿,刚毅的面庞棱角分明,尊贵的气势彌漫身周。入关之后,不似光明顶上那般寒冷,反而甚是炎热。不过寒冷也罢,炎热也好,对男子来说并无多大区分,轻袍还是那袭轻袍,还是那般的一尘不染!
这日清晨,江渊在大路上赶道,渐渐的,骄阳如火,天气热了起来。赶道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