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长明哼了一声，拿着报纸挡着，可没过一会儿，却又不由自主的瞟向电视屏幕。
“想看就看呗，何必拿张报纸挡着？”
顾长明：“……”
——
秦柏青站在小区门口下，手里攥着的是托秦子奇打探来的地址。
这会儿，约莫十点半，小区里的人要么出去逛街，要么出去上班，所以来往的人比较少。
从住院开始，秦柏青就一直想问清楚，可因为身体原因，所以才拖到了今天。
今天刻意问顾子琛跟念采薇的行踪，也是想找一个他们不在的时间询问。
万一是，那以后可以慢慢来，可要万一不是，那也他们可以当作不知道。
正好看见有人要上楼，秦柏青深吸了一口气，才抬脚跟着上楼。
按着手里的纸条，找到了房门号，按了门铃。
此刻，念长青正坐在客厅里看着电视。
这儿总不如在家自在，人生地不熟的，更不敢轻易乱走。
这觉得无聊呢，就听到有门铃声传来。
不是说要中午才回来吗？
心里纳闷，从一旁拿过拐杖拄着，往玄关口走去。
凑近，看着猫眼外的男人，讶异，是他？上次那个突然晕倒的男人。
打开门，看着站在面前的秦柏青，“是找子琛的吧？他出去了，要中午才能回来。”说着，侧身，“请进吧。”
念长青行动不便，秦柏青忙上前搀扶，“伯父，我找的是您。”
“我？”想到上次他的问话，扭头，看了秦柏青一会儿，确定不认识后，才问道：“近年来，记性有点差，我们之前……认识吗？”
秦柏青摇头，扶着念长青坐下，然后在他旁边坐下，“伯父，我姓秦，叫秦柏青，我们之前没见过面，但是去在您女儿的照片上见过您，您女儿是不是叫念慧君？”
“这么说，秦先生是跟慧君认识？”
“嗯，我们是在上大学的时候认识的。”看着念长青的脸色，比上次见到时，好了很多。
想了想，才迟疑的说：“伯父，我今天来，是想问您几个问题，不知道您方不方便回答？”
到底是活了大把年纪的人，这会儿听到秦柏青这么说，再一联想上次他的言语动作，心里已经猜到了几分。
顿时，脸上已经有了几分不喜。
“秦先生，如果你是要问慧君的事的话，恐怕不太方便，我这女儿，是个命苦的，很多年前，就出车祸去世了。”
“去世？”亲百勤惊愕不已。
怎么可能出车祸？明明活的好好的啊。
“是啊，已经去世很多年了。”说完，念长青还长叹了一口气了，眼角，则瞟着秦柏青的神色。
“伯父，你是不是弄错了什么？慧君明明……”想到什么，就没再往下说下去。
脑海中，突然蹦出了念头：“会不会是念慧君故意制造的假象，所以家里人才以为她死了？”
念长青抬头，“秦先生，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秦柏青忙摇头，“没有！就是想问问，慧君在大学毕业后，是不是生过一个孩子？那孩子现在在哪里？”
客厅陷入静谧，半响过后，传来重物落地的声音，念长青已经激动的扶着沙发站起来，指着秦柏青，“你问这个做什么？你是不是就是那个抛弃慧君的男人？”
肩膀上被拐杖砸过，隐隐痛楚传来，却越发叫秦柏青清醒。
面露痛苦，没否认。
要说这件事虽然已经过去很多年，可当年念长青却也是很恨那个抛弃念慧君的人。
如果念慧君没有怀孕，没有抛弃，他就不需要让他儿子跟她结婚，没了孩子，他那唯一的儿子就不会因为想赚更多钱，而在高速公路上出车祸。
最最让念长青无法接受的是，从把念慧君从孤儿院领回来后，一直都当她是亲生女儿，不然也不会让她去上大学，可后来呢？儿子死了，最后还是为了别的男人连亲生女儿都抛弃。
全身隐隐颤抖着，念长青极力克制着心里的情绪，盯着秦柏青，“是生过一个孩子，可那个孩子在一生出来的时候就已经死了，连撮骨灰都没有。”
“那伯父身边的那个念小姐……？”
“与秦先生没有关系，儿子女儿都走了，就剩我一个孤苦老人，所以只能从孤儿院里又领养了一个回来。”
薇薇，但愿你不要怨恨爷爷这样说！
念长青闭了闭眼，而后睁开，“秦先生，不管你之前跟慧君有多大的关系，但那都已经是过去的事，如今，我已经是一只脚踏进棺材里的人，只希望以后，秦先生不要再拿慧君的事来戳我的心窝子。”
“刚刚的不对之处还请秦先生谅解，如若没事的话，就请秦先生离开吧。”
“伯父……”张口还想问，却发现念长青脸色有点难看，最后也只能憋了回去，然后握紧了手，默默的离开。
听到门“咔嚓”一声关上后，念长青就跌回了沙发上，混浊的双眼定定的看着那被他扔出的拐杖，细细看去，那黝黑的满是皱纹的脸上，却添了几分水光。
秦柏青的突然出现，让念长青没来由的心慌。
一直以来，他都对念采薇说父母已经逝世，可现在突然父亲母亲一齐找上门，那他该如何解释？
自己这儿孙女儿又该如何想？
看他那样子，恐怕是知道慧君没死的，或许已经见过面了。
忽而想到什么，低声呢喃着，顾长轩，顾长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