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破人耳膜的音爆再一次在整个空气里回荡,沉闷的轰雷声冲进了每一个人的神经里。
墨丘利之炮第十三次发动。
淡蓝色的雷球再一次划破空气,带着一条长长的几乎肉眼可见的雪白色中空轨迹冲向了狭窄的谷地里。
蓝色的光华再一次乍起乍落,太阳被吞没重生,再一次君临大地。
阳光普照,雪雾渐散。
人们近乎麻木地看着那一片被轰击之地,那一顶典型的北地战盔再一次出现在人们的视野里。
奥拉夫再一次被击倒,轰进雪地里。
然后,他缓缓地坚定地有力地从深厚的松软的积雪里爬了出来,轻轻地甩了甩自己身上的积雪,第十三次举起了他手里的斧子,指向了盖伦。
毫发无伤,哦,不,如果说真的有那么一点损伤的话,就是他的那一撮最开始如同黄金火焰般的胡子有点焦,让奥拉夫整个人看起来不如之前从城头跳下来的时候那么威猛,甚至有点让人发笑。
但是盖伦却怎么也笑不出来,奥拉夫的抗打击能力之强令人心寒,他能够感觉到杰斯那一把叫做墨丘利之炮上发射出来的能量球的威力,自认为自己硬吃上十三下虽然不会死,也绝对是伤了,绝对不可能像是奥拉夫现在这样还能轻松写意地向自己挑衅。
洛克法第一,果然不可轻辱。
“还能用几次?”他看了一眼那一把隔着上千码遥遥指着自己的斧子,将视线转向了正在准备着下一次攻击的杰斯。
“不超过十次。”杰斯将答案说的很模糊。
这完全不符合他平常的严谨风格,而且从手指划过微微发烫的海克丝金属表面的刻痕感受到的温度,以及整把墨丘利之锤的震荡程度,再结合以往的实验数据和那一次阻击祖安的实战经验来看,它最多还能发射八次,如果强行发射第九次,那么一定会发生大规模的符文能量爆炸,再加上自己近段时间的改进,其毁灭程度,绝对会不战而自损八百。
但是他还是那么说了,因为他需要时间,他不能让盖伦对自己提前失去信心,尽管那个该死的洛克法的野蛮人已经顽强地抗下了十三次攻击,他确实是很强,但是杰斯不信单纯靠血肉就可以抗下自己的不断轰击,他一定是在硬撑,也许下一次他还能抗下这一次,下一次,再下一次,但是他绝对会在第十次之前倒下。
一定。
到时候,他就能证明自己,证明自己的科学和头脑绝对比单纯的横冲直撞强,比那些肌肉强,比眼前这个该死的野蛮人强,比伊泽瑞尔强。
比伊泽瑞尔强。
想到这里,杰斯再一次将奥拉夫套进了自己的瞄准镜里,手指搭上了扳机。
整把墨丘利之炮再次发出淡蓝色的光芒。
毁灭即将再临。
就在这个时候,一只手按住了炮口,将一团即将生成的雷球硬生生压了回去。
整把海克斯金属武器狠狠振动了一下,杰斯被震地忍不住往后退了一步,他有些恼怒地将头抬了起来,看到了盖伦面无表情的脸孔。
“或许,你该试试换个目标。”盖伦丝毫没有理会杰斯的愤怒,将手从炮口上拿了起来,指向了那一座在阳光下沉默无言的积雪堡垒。
而这时,那被轰击了无数次的野蛮人,洛克法第一的狂战士奥拉夫猛然将手里的一把粗粝的大斧狠狠地朝着谷地之外掷了出去,他在风声里大吼:“吃我一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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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整个北方的战局即将打破僵局的时候,正义之地的战斗离真正的打开局面却似乎还遥遥无期。
德玛西亚三人组将拖字诀发挥到了极处,完全不跟诺克萨斯人正面交战,只要诺克萨斯想要不管不顾地推塔,他们就利用拉克丝的光系魔法潜伏到诺克萨斯人意料不到的地方,雷霆一击带走他们其中的一个人,如果他们追击,他们就跑,如果他们拼了命去拆塔,那么结果可想而知。
这样流氓的打法让诺克萨斯人完全没有办法,他们之中又恰好缺少一个足够灵活犀利的人物去限制拉克丝,如果泰隆在场上,或许局面又不同。
但是现在的情况就是,只要德玛西亚人不想打,那么他们虽然不会赢,但是绝对可以无限期地将时间拖延下去。
主要能拖延,那么他们就赢了,为盖伦赢得了足够的时间。
但是战争学院的观众并不知道这一点,他们开始愤怒了为德玛西亚这样无耻的打法。
支持诺克萨斯的人开始不停大声咒骂,说德玛西亚人是懦夫,不敢一战,就如同他们的传统一般,是阴谋家,胆小鬼,等等等不堪的词眼。
德玛西亚人虽然也觉得自己这一方打得实在是有些让他们都不好意思,但是出于民族自豪感,他们也同样不甘示弱地开始反击。
一时间整个战争学院就像是一盆煮开了的水,沸腾到爆炸。
“听说,前几天有人找你?”整个战争学院的中心,最高的法师塔上,坐在左手侧副裁判席上的瑞兹看了一眼天上的战斗,低声问了一句坐在他身旁的索拉卡。
“是,但是我没见他。”索拉卡没有去看天上,她在看着自己手里的水晶球,过好的阳光将上好的水晶球映照的一片刺目的金黄。
“是嘛……”瑞兹用眼角的余光看了一眼至高裁判席上的三个穿着黑袍的人一眼,最终换了一个话题,“他的情况怎么样?”
“我不知道。”索拉卡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