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艳丽的烟花在雨幕里炸开。
上好的烟花丝毫没有受到雨水的影响,在天空中拉扯出了一个均衡的阴阳图腾。
寂看着那个图腾有那么一刻的失神。
他当然知道这个图腾是什么意思。
均衡教派千百年来不曾改变的一个信号,只在教内大难时才用的信号。
大敌来袭。
可是……大敌又在哪里?
他的眼睛持续地盯着大雨的天空,就算是原本已经准备出城的波多黎各忽然后撤,就算是原本已经定好的计划突然被中断,他都没有一丝一毫想要将视线收回来的意思。
“大人……”终于,在波多黎各离内城城门只有三码的时候,一个长老忍不住了。
如果再不出手,那么就来不及了。
“罢了。”却没想到寂摆了摆手,道,“来不及了,已经来不及了。”
他深深地知道在烟花绽放的那一刻,他就已经来不及了。
对方那个人不是蠢货,他肯定知道烟花是什么意思,在这样的情况下,他绝对不会再按照原来的计划行事了。
因为,局势已经变了。
现在,被动的一方,成了他们。
“可是慎……”这个长老倒是难得地还关心慎。
“慎……”寂沉默了一下,“他暂时不会死的。”
慎虽然很重要,但是比起整个均衡教派,他也就实在不能算很重要了。
如今,最重要的,是稳住局面。
他完全不知道自己的后方出了什么事,所以他更加不能乱。
这该是均衡教派有史以来最艰难的时刻之一了吧,因为随时,都有可能有灭教的危险。
“吱嘎——”
“嘭——”内城的城门缓缓关上。
从始至终寂都没有动上一动,所有的忍者都还留在看不见的雨里。
整个场面平静到了极致。
门关上的最后一刻。寂和城门里的那个人,眼神交错而过。
算是抱歉吗?
还是……幸灾乐祸?
寂微微叹了口气,道:“走吧。”
他转过身,又一次看了一眼天空。
难道。真的是天要灭我均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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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撕拉——”大雨里。
这一次,终于不是浓重沉闷的金铁交击声。
这一次,总算,刺到东西了。
第三把斧头,德莱文。
伤到了,德莱厄斯。
“唔——”德莱厄斯闷哼着死死抓住了那一把出其不意到了极点的飞斧,不让它在自己的身体里继续拉扯。
但状况仍然糟糕。
由于他刚刚是全力压着那一把飞斧进攻的,他的力量全部在斧头上。
他的注意力也全都集中在斧子上。
所以他完全没有防备第三把斧子。
他被正中胸口。
如果不是他在最后一刻收回了一只手来阻挡,并且勉强错了一下身子,那么他极有可能被一斧子直接穿胸而过。被活生生斩成两段。
但斧子还是深深地嵌进了胸口,锋利的斧刃夸张的将德莱厄斯原本强壮的胸口拉扯成一个可怕的豁口。
有血在从里面流淌出来。
伴随着雨,像是红色的溪流。
“哗哗哗——”
“锵——”直到这一刻,那一把被德莱厄斯硬架着的飞斧才终于重新回到了德莱文的手里。
而与此同时,他的另一把斧子又到了德莱厄斯的面前。
“刷拉——”他勉强抬手。
“锵——”重重地一击。将那一把斧子撞飞了回去。
但他自己,也是一个不支,踉跄着差点摔倒。
“锵——”德莱文又接住了第二把斧子。
他不再出手。
他将双斧插回了自己的背后,抱起了双臂,看向了德莱厄斯道:“哥哥,你输了。”
“呵呵,德莱文。你很好,非常好,真是意想不到的……”
“吭——”德莱厄斯猛然抽斧,“第三斧……”
“唔——”
斧出。
德莱厄斯的胸口立刻鲜血四溅,肌肉翻飞。
但他只是闷闷地哼了一声。
他将那一把意想不到的飞斧抓在手里,看向德莱文道:“你总算有点出息了。”
他说这句话的时候。露出了牙齿,笑了一声。
像是真的在笑。
“谢谢,哥哥。”德莱文沉默了一下,说了这句。
“呵……你要杀我吗?”德莱厄斯又笑了一声,将手里的那一把大斧拄在了自己的身前。脸色苍白的有些可怕。
他的血有些止住了,但他的那些伤口就那么浸泡在了雨水里,他却没有哼一声。
“……不。”德莱文摇了摇头道,“我只是想证明,我……可以,我也一样可以像你那样,我不是一个小丑,我不用躲在你的光环底下。我不会,也不想杀你,因为,你是我哥哥。”
“呵呵,呵呵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德莱厄斯忽然莫名的笑了起来,笑的他的伤口拉扯着让他露出了无比痛苦地表情,但他还是在笑。
他笑了很久,连声音都有些哑了,才说:“很好,这样……才是我的弟弟啊。”
他说完之后,将那把飞斧回掷给了德莱文,同时再一次举起了自己手里的斧子,道:“杀了我,德莱文。”
“不……”德莱文接住那把飞斧,语气无比迟疑,又或者说是害怕地道,“不,哥哥,我不会杀你的。”
“杀了我,德莱文。”德莱厄斯又重复了一遍,他站在雨里,无比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