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到了吗?”
昏暗的房间里。
令世界也为之昏黄的眼眸已经紧紧闭上。
面具重新被带上,酒重新倒好。
一切都好像没发生过。
但斯维因那僵硬的表情,如同失去了灵魂般久久不语的神态。
都在无声地诉说着,有了不起的东西出现在过他的眼前,这个世界上。
那么,他到底,看见了什么?
“我看到了。”斯维因咽了一口唾沫,难得地以一种久久无法平静的失态样子,提起了面前重新倒好的酒,喝了一口,重复说,“我看到了。”
这一句,他竟是用一种唏嘘不已的口气说出来的。
“真没想到。”他说了这一句,又停住了。
“喝酒。”陈森然没有接话,他举了举杯,一口饮下。
斯维因点了点头,同样无声饮下。
漫长的午夜就这样缓缓流淌而过。
“现在可以说说,你的事情了。”陈森然放下酒杯,吐了口气,缓缓说。
“我的事情?”斯维因问,却并不带着疑惑。
“我的事情。”他又说,低吟着似乎在思考着如何开口。
“乐芙兰来了吗?”陈森然不再说别的,直入主题。
“她在三天前就进城了]”斯维因也没有再藏,他皱了皱眉,随后道,“但,并不只是乐芙兰这么简单。”
“并不只是?”陈森然问得饶有兴致,但却并不显得惊奇。
他似乎已经猜到了什么。
“你闻到了?”斯维因这样回答。
“闻到了一点。”陈森然同样回答的莫名其妙。
“你知道的,现在的局面,对谁来说,都是不利的。”斯维因忽然又说起了别的,莫名的话语,“没有人会愿意,就这么任人摆布。”
“所以你们打算怎么做?”
“你说呢?”
“我是最后一个吗?”陈森然再次说了奇怪的回答。
如果此刻有个人在一旁听他们的谈话,一定会听到崩溃。
因为他们的谈话光从表面来看。没有一点逻辑可言。
完全是在说着风马牛不相及的东西,上一句和下一句往往没有任何联系。
但,偏偏,他们两个却交谈的无比自如。
一点都。没有滞碍的意思。
所以说,聪明人和聪明人讲话,就是方便。
“你是最后第二个。”斯维因摇头。
“最后一个,是谁。”陈森然忽然间,郑重了起来,他又一次,嗅到了,不安的气息。
“你说呢?”斯维因看向了陈森然,颇有点尽在不言中的意味。
“我知道了。”陈森然点头,“为什么。不,你们打算怎么做?”
“乐芙兰和议会已经搭上了线,我们要她死。”斯维因说得简单明了,他甚至很明确地说了一个词。
我们。
我们,又是谁呢?
“算是投名状?”陈森然莫名笑了起来。他摩挲着那个精巧的杯子,沉默很久后说,“她的意思呢?”
“我们还没有正面和她说过,毕竟,她的情况比较复杂。”斯维因顿了一下后又说,“虽然她本人是绝对的反议会者,但是她父亲。近几年和议会走的很近。”
“我答应了,但,你知道的。”陈森然说得很慢,但是无比认真,他也看着斯维因。
尽管斯维因知道他是个瞎子,但却仍然有一种被她的目光灼痛了的错觉。
特别是。当他知道了那一双眼睛里到底藏了些什么的时候。
“别动她。”
别动她。
这三个字,陈森然几乎是咬着牙一个字一个字吐出来的。
那种瞬间的冷厉,就算是定力如斯维因,都不免有些寒意。
“但愿。”斯维因只是这么回答。
“但愿?”陈森然还在看着斯维因,不。已经不是看,而是逼视。
但斯维因却不再退让。
他们本就是旗鼓相当的对手。
虽然一直以来,对局的结果都是陈森然胜出。
但每一次都是到了棋至终盘,棋差一招才落败的。
从整个局面来说,陈森然也是杀敌一千,自损八百。
所以,他们本就没有谁要强过谁太多。
也就不存在,谁,真的怕谁。
“如果真的到了那一步,我们就再较量一次吧。”
“乐意奉陪。”
骤然凌厉的杀气在整个暗室里回荡,那些在光线里弥漫的烟尘在这一瞬间,在这两个注定是宿敌的男人身边回旋了起来,宛如空花。
“哈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
蓦然,他们又不约而同地笑了起来,笑的那么的默契,默契地连一起去抓酒瓶的动作都是一致的。
“你来,你来。”陈森然谦让道。
“你来,你来。”斯维因也谦让。
“我来。”陈森然不再推拒,开始给斯维因倒酒,一边倒,他一边像是随口问道,“我听说你们诺克萨斯代表队的那个新出道的猩红收割者很厉害,在最新一期的英雄联盟实力榜上排行的战力都超过了皮尔特沃夫的杰斯,似乎可以给你拿下不俗的成绩啊,下一场有没有信心赢啊?”
“下一场?”斯维因耸了耸肩膀,用一种无所谓的语气说,“谁在乎?”
“不过那个弗拉基米尔,倒是真的有点意思,他是从前的一个杀了人逃亡的小贵族,现在居然还敢回来,哦,对了,他是从山里回来的,就是那个,你当年出事的山,你当年在哪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