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镜面色阴沉,眸中的怒火却清晰可见。
难道真的有这么严重?!
白晓常的小心肝颤了一下,这个表情,这个气势,怎么这么熟悉?
她还没有反应过来,手腕就被一把掐住。
“我跟你说过了,那个人对你没安好心,要她真把你当亲妹妹,现在大宫女就不会是她,而是你!上次的教训你还没有记住吗?非要……”姚镜突然顿住了,呼吸有些混乱,面色复杂,眼眶在发红,“非要死了,你才能提起点防备之心吗?”
白晓常觉得姚镜的“死”字说的极其费劲,是从喉咙里硬生生挤出来的。
她觉得手腕生疼,疼得她连筷子都拿不稳了,这姑娘力气怎么这么大?
还有这莫名其妙的语气……
姚镜仿佛没有看到白晓常已经发白的脸色,只是死死地盯着那双眼睛。
这双眼睛,怎么有些不一样,里面装的东西……不一样了。
姚镜仿佛着魔了一般,想要在白晓常的眼睛里看出些什么来,手上的力气不自觉的加大。
“啪”的一声,惊醒了怒火中烧的姚镜和碧珠。
她们这才发现白晓常的脸色不正常。
姚镜松开了手,努力压抑自己的怒气,弯腰捡起筷子走了出去。
走到门口,她停住了,背影莫名地让人感觉有些萧瑟,她声音低沉地哀求:“茵茵,不要再与她走在一起了,我不希望看到你……”
那个字,她这次是再也说不出口了。
没错,哀求,怎么会是哀求?
白晓常心中感觉十分奇怪。
碧珠重新回到床上,翻开那本书,却只感觉一阵悲凉。
“茵茵,你要听我们的,千万别跟赵馨儿来往了,这深宫可没有什么真正的情。”
白晓常内心:呵呵,大家都是有故事的人,手好疼!
……
是夜,贵妃宫里早早熄了灯,除了守夜的人,大家都已经进入了梦乡。
“吱呀”。
木门发出轻微的声响,一个人从屋子里出去了。
白晓常睁开眼睛,披上外衣跟了出去。
一个偏僻破落的小院里,枯死的梧桐树上还有一片枯叶顽强地挣扎,在树枝上晃动。
姚镜来到小院,直奔一口枯了不知道多少年的井。
她来的路上便在左顾右盼,非常小心翼翼,但还是没有发现跟在她身后的白晓常。
她看到白晓常时见了鬼一样的表情,引起了白晓常的怀疑,今天的那番话更是奇怪。
而且她一个人大晚上不睡觉跑出来,怎么看都不是出来晒月亮的。
思索中,她听到一声“茵茵”,顿时汗毛就竖了起来,难道是被发现了?
她看向姚镜的方向,只见姚镜趴在一口井上,对着井里不停地喊:“茵茵,茵茵你在里面吗?”
姚镜神色焦急,又不停地四处看,像是怕被人发现。
“茵茵,你不在里面吧,不在的对吧……”她又念了一句,双手放开井边,坐在地上啜泣:“茵茵对不起,都怪我,都是我的错……”
井边的姚镜喃喃自语,白晓常震惊地看向那口井,接下来的这一幕却吓得她差点晕过去。
苍白的月光照在井边,一只手从井里伸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