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唐辰是真的醉了。他仿佛做了一个极其冗长的梦。无数似曾相识的面孔,纷至沓来,月溅星河,浩瀚宇宙,苍茫无尽。
更奇怪的是,唐辰居然在梦中,还能叫出每一个人的名字。一幕幕刀光剑影,血肉横飞的场景,在记忆中浮现,那是他们每一个人的,曾经的过往。辉煌抑或黯淡……。
唐辰震惊的无以复加,这些人是谁?来自哪里?为什么会认识自己?为什么对自己必恭必敬的。还有的薅自己眉毛,更有无数美貌的女子,那么艳光四射!
形形色色的神一般人物,一跺脚就发出音爆,冲天而去,犹如腾云驾雾。那么震撼,那么令人艳羡。难道真的是神?
不只如此,在浩瀚的星空中,他竟然以别人的视角,看到了自己,那是那么风华绝代的一名,翩翩美少年。他身怀绝世神通,通天彻地,近乎无所不能。超越神一般的存在啊!
“这是我?”
醉意中,唐辰意识分作两股,彼此居然还对视了那么一眼……。
那是怎样的一双眼睛啊!大星起伏,轨迹玄奥,日月交辉,炫目璀璨。
太刺眼啦~!
唐辰猛地一震,魂魄归位,睁开了眸子。回到了当下。
窗外已是天空灰白,左右歪头,被褥皆不见了。翻身爬起来,金婵眼圈儿漆黑,正在打盹。这一夜她也没有睡好。唐大海上班,早早就走了。
唐辰爬下炕,穿上鞋,走出屋子。
对面是西屋,也就是林西风先生家。
林大娘正在锅台那里忙活着。她是镇上商店的会计。那是一个比较吃香的职业,可以晚去早归。所以,她可以安心的调理好一家人的伙食。
今天是周末,学校放假,林西风先生也不用去上班。西屋的门没有关。林先生坐在桌子上,拧着两道眉毛,督促着林井然和林井鲜做作业。
蓦然,林西风鼻翼翕动。眉心凝成一个‘川’字。大吼道。
“你干什么?中午做什么黑暗料理?这俩小崽子,下午还得继续学习呢!”
声音无尽的暴怒,恍如雷霆。
林井然和林井鲜,吓得一哆嗦,手里的钢笔“叭嗒!”“叭嗒!”齐齐落地。
唐辰也吓了一跳,咣的一声,磕在门上。
“咋么了?嗷的一嗓子。吓坏孩子啦!”
林大娘手疾眼快,扶起了唐辰,抱在怀里。满手面粉,怒气冲冲,冲进西屋。
“你弄啥呢?这么大酒味儿?孩子正在用脑袋呢,你不注意点?哼~!”
林西风威严的眸子,寒光逼人,气势凛然。一副班主任的派头。
林大娘一愣,果断摇头,高声回应:“我哪有?……呃?”她猛地抽动鼻子,有凑近了闻闻唐辰。眼睛突然充满狐疑。
“唐辰身上……怎么这么大酒味儿?”
金婵在东屋也被林西风一嗓子吼醒了。发现不见了唐辰,出来寻找。正好接住话茬儿。
她疲惫的脸上,挤出笑容:“昨夜唐辰发烧啦,这是给他身上搓了点烧酒……。”
“什么?发烧又搓酒?……愚昧啊!无知!”
林西风气势不减,高亢的一声反问,随后怒其不争的,而又痛心疾首。
不过,林西风先生这是职业使然,老师嘛,抑扬顿挫,其目的是为了加强提示重要性。但是,他林西风也是反应相当快的,猛地意识到这是在自己家,金婵是自己的邻居。
立刻,换上了另一种语气,语重心长:“他唐婶啊,唐辰太小,会通过皮肤毛孔吸收酒精的。那样会刺激大脑。影响发育的!”
“啊?”金婵立时就震惊了。
要知道,这发烧搓酒可是三教镇人,普遍的做法呀。林西风此言,等于颠覆了传统。
“少听他的歪理邪说!金婵,孩子发烧别烧坏了脑子,该搓酒就搓酒!”林大娘这话是怕林西风贸然的一句话,让金婵痴心。从此疑神疑鬼,讳疾忌医。
不料,这话林西风显然是被撅了面子。哪里还挂住脸儿?必须暴怒。
“你在说什么?愚昧的家伙!你就是发了霉的橙子!愚蠢的土拨鼠!”
林西风说话气势很足,气场强大,梳理的一丝不苟的头发,颠簸落下,落下又颠簸起来。稍显凌乱了。很违合。
“我……。”林大娘不好在新邻居面前,失了面子。又不肯伤了林西风的面子。同时也考虑家庭和睦问题。于是进退维谷。说不出话来了。
吱吱唔唔。
金婵见势不妙,接过林大娘手里的唐辰,歉然的点点头。
“我抱唐辰去院子里透透气。林大嫂,走啊,一起呗。”
林大娘脸胀的通红。不过倔强的她,并没有借坡下驴。敷衍道:“他唐婶你去吧。我还要做饭。”
委屈的她,眼眶泛红。
林西风却是不依不饶,冷哼一声:“不相信麽?你太愚昧了!你相信你的愚昧麽?你相信——。”
唐辰此刻感到身体虚弱无比,没来由的嘴唇发紧。深深的无力感阵阵袭来。
莫名其妙的,唐辰突然鬼使神差大喊:“我相信!我相信!林大大我相信你!”
唐辰这样一喊,很突兀。林西风陡然瞪大了眼睛。也张开了嘴。久久不能闭合。
林井鲜,林井然也错愕而又震惊到了极点。哥俩对视一眼,露出苦笑。再次将视线投向唐辰,眸中露出深深的崇拜。
“他才五岁呀,就这么不要脸!”林井然似乎在说给林井鲜,又像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