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晚剑意喝的酩酊大醉,浑身上下的伤口都渗出水来,身子一个跳跃进了黄河,再次出来的时候已经在一艘船上。
“我说后生,有什么大不了的,你看看岸边的那些人,每天喝着棒子面,嘴里嚼着煎饼活的都挺好,你咋还想死呢?要是咱们中原百姓都你这个样,那河南人不都死绝了,这么多年咱们都没好过过,来了钦差咱们有棒子面吃了,生活有盼头了,你咋还想死呢?”
一个驼背老者端着一碗姜汤走进船舱,剑意警惕的看了一眼四周,船上一杆竹篙,几只鸬鹚,船头放着一个竹筐,里面几条刚刚捕获的大鲤鱼正在蹦跶。
“谁的船,谁让你们捕鱼的”
老艄公还没说完,船舱外面传来咒骂声,剑意神情一紧,接着船舱晃动,几个身材高大的官差猫着腰进了船舱,望着剑意眼睛里都是警觉。
“这是谁?”
“几位官爷,这是我家的孩子,这不是生病了没办法才出来抓几条鱼给孩子补补身子,你闻这药味,这是刚捕获的几条大鱼,孝敬几位爷”
老艄公赶忙给几个官差送礼,几个人看了看大鲤鱼,嘴角勾起弧度。
“算你识相,但是记住了不允许捕鱼,为了惩罚你这些鱼鹰一个不能留”
“官爷,别”
“嘎嘎!”
船舱外传来鱼鹰的惨叫声,剑意想要起来身子一点力气都没有,不多时老艄公垂头丧气的走进船舱,船头的鱼篓子没有了,河面上漂浮着十几条鱼鹰的尸体。
“没事的,不打紧,只要咱们人活着就行的,钦差大人会管咱们的!”
擦了一把眼泪,老艄公眼睛里强颜欢笑,剑意的眉头拧得紧紧的。
“大爷,你为什么不告官呢?我听说新来的钦差大人人很好,你不是说钦差大人让咱们吃棒子面么?”
眼珠转动几下,剑意沉声说道,老艄公赶忙做了个嘘声的收视。
“孩子,别说话,钦差大人是满人,咱们陵水县管理渔政的也是满人,满人欺压咱们满、汉人,等我下次上钱听海老爷家里送鱼的时候和钱老爷说一下,钱老爷知会一声就好了!咱们钱老爷常教育咱们,不要和满人对着干,咱们人单势孤,一两个汉人满人根本不管你的,只有跟着钱老爷这些大户身边,满人才会在乎咱们,所以你这个后生要记住了,跟着钱老爷他们多亲近,不然会让人欺负死的!”
老艄公对于剑意不断教导,不提钱听海还好,一提钱听海剑意的心里咯噔一下,心里已经明白了七八。
从贴身衣服里面拿出一锭银子交给老艄公买来药品和酒肉,剑意一直在船上呆到晚上,思前想后最终趁着夜色潜入了张胜的府邸,从屋檐抬起头,张胜正在和那个会武功的女子说话,剑意手里的飞镖直奔张胜侧面的墙壁。
冯莹莹耳朵动了一下,身子一个闪转,手里的托盘上面多了一只飞镖,上面扎着一封信,再追出去人没了。
“别追了,对方送信肯定是有难言之隐!”
打开信件只有几个字:满人渔政鱼肉乡里。
“陵水县渔政是谁?”
目光转向喝的迷迷糊糊的朱督善,朱督善揉揉眼睛。
“阿尔稷山,你找他干嘛?他是太子身边红人阿尔邦尔的侄子,现在不要得罪了,不然咱们会树敌”
“来人,拿我的钦差关防传阿尔稷山来回话,命田文静给我接手所有渔政,渔政所有人员无论大小黄河岸边集合,缺一人我剁了阿尔稷山一根手指头!”
对方深夜来送信,这里面肯定有大事,张胜不再怠慢,朱督善知道自己拦不住了,索性只得拿起啤酒接着喝,心里默念不要出大事。
阿尔稷山刚刚从一名哭哭啼啼的yòu_nǚ身上起来,眼睛里都是满足,身手摸了一下对方的脸庞。
“回去吧,不会再有人拦着你们的船队了,告诉你父亲,份子钱减半,他女儿不错,以后多生两个,哈哈!”
作为太子的门生,阿尔稷山最喜欢这种生活,守着黄河吃黄河。
无论是运输的船舶还是捕鱼的船只,只要经过这里阿尔稷山就收税。
刚开始阿尔稷山还心里没底,后来一个叫做钱听海的人上门,给阿尔稷山制定了五条,最重要一条就是两人达成默契,无论阿尔稷山怎么折腾,钱听海保证这帮人不闹。
但是只要钱听海上门,阿尔稷山一定给面子。
就这样两人相互成就,这么多年阿尔稷山越来越过分,现在已经开始公然索贿,其中也包括性受贿,性索贿。
这么多年不知道糟蹋了多少年轻貌美的良家女子,出于阿尔稷山满人的身份众人都是敢怒不敢言。
当然钱听海适当的会代表当地人来说上那么一两句,顺便会带上一大票yòu_nǚ,阿尔稷山当然会给钱听海面子,在这些yòu_nǚ死光之前阿尔稷山会耐住寂寞,人人都绝对钱听海德高望重。
“老爷,钦差大人传您回话,人就在前面等着呢!”
管家匆匆忙忙冲进屋子,阿尔稷山的裤子还没提上,眼睛斜了一眼管家。
“让他等着,不就是一个四皇子么?老子是太子的人,跟我们过不去就是跟将来的国君过不去,找死!”
不理会管家,阿尔稷山一步三摇走进前厅就要吃饭,门外田文静大步走进屋子。
“阿尔稷山接旨!”
手里皇帝的圣旨托在那里,田文静脸色阴沉无比,阿尔稷山这次不敢怠慢。
“吾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