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感觉怎么样”
三百鞭子打完,田文静浑身上下跟水洗的一样,张胜面无表情的望着田文静,此时田文静被压制在胸口的一口浊气彻底吐了出来。
“好舒服”
“这特么就对了,做了老子的官员就得给我硬气起来,上至皇亲贵胄,下到贩夫走卒都特么的打得,都特么杀得,我自小在咸安宫,翰林院听课,大清律不说从头看到尾也特么差不多,妈了个巴子我怎么就没见到一部法律说满人比汉人高一等满人杀了人就可以不死,满足官员可以随意殴打汉族官员”
“随便编一句法律你们特么的就相信,多特么没有骨气这片土地你们这帮汉人已经生活了几千年,王子犯法与民同罪说了几千年,现在忽然变了不觉得奇怪么模棱两可的东西不会求证么司马迁写史记前前后后大江南北走遍了,书籍读了无数,你们呢完事就特么听道听途说,然后人云亦云,丢不丢祖宗的脸”
指着田文静的鼻子张胜文明的开骂,阴沉的声音顺着布置在周围的扩音器传了出去,稍稍有点文化的人都开始反思,内心里才发现自己这帮人貌似真的没有求证过这件事。
很多人目光转向人群中一个带着斗篷的人:钱听海,钱听海冷冷的回瞪回去。
“看我干什么我又不是主子”
钱听海的意思很明显,我是汉人,不能够制定法律,众人你看我我看你一时间蒙圈了。
“奴才明白了,以后谁的鞭子都别想打在奴才身上”
“这还像一句人话,这个给我浇到阿尔稷山身上,我们现在跟这位皇亲国戚算账”
一瓶特效药地给田文静,先在田文静身上滴了几滴,田文静感到身上一枕清爽,接下来田文静把药水洒在阿尔稷山身上。
“谢王爷赐药”
感受身上的伤口好了一半,阿尔稷山彻底老实了。
“昨天谁在河面上打鱼了,现在到我这里来”
张胜示意朱督善,朱督善说了三遍没人应答。
“我们知道名单,若是再叫一声还不来,王爷就生气了那我们就采取行动了,阿尔稷山是满人,还是渔政刚刚被王爷抽了三百鞭子,打了三十军滚,你们若是认为自己能够承受得住那就不出来,然后等着我们抓人昨天谁在河面上面打鱼了”
“来了”
亲眼见证了张胜的残暴手段,淳朴的百姓虽然十分害怕阿尔稷山和钱听海,但是毕竟这帮人还不至于立马杀了自己,先把眼前的事情处理过去。
老艄公就是其中一个站出来的人,为了活下去老艄公只得出来,阿尔稷山心里咯噔一下。
“今天他们怎么对你们的,记住了说实话,有一个字是假的,刚刚我们怎么打阿尔稷山怎么打你们”
朱督善瞪了一下眼珠子,这帮人吓得直哆嗦。
无一例外这帮人都被没收了渔具,最惨的就是老艄公,船上的鱼鹰全部被杀,那玩意是渔民的生命,很多人恨得牙根痒痒。
“去把没收你们鱼和渔具的人给我找出来,年羹尧,带着人跟着他们”
“嗻”
正愁找不到机会在张胜面前表现,年羹尧带人跟了上去,不多时十几个残暴的小吏被抓了出来,其中就有杀死老艄公鱼鹰的小吏。
“阿尔稷山,我来问你,我大清是如何规定规范渔政的”
“这个这个”
阿尔稷山哪里知道这些,平日里都是师爷和手下人处理这件事,阿尔稷山一点都不懂,被张胜这么一问啥都完蛋。
“谁知道你们这几个奴才知道么”
早就知道结果,张胜也不问阿尔稷山了,阿尔稷山以为张胜是在帮自己,心里大定。
“王爷,朝廷规定渔政每年小船交税二两,中船五两,大船十两”
几个小吏哪里知道什么朝廷规定,这年头都是上风说要多少就缴纳多少,但是大伙心里都知道这是不对的是也不敢说。
李绂熟读大清律,当然也可以叫大明律,这玩意就变了几个字。
“好,现在鱼什么价格”
目光转向老艄公,现在市面上粒米成金,何况肉呢
“回老爷,现在鲤鱼一斤重的半两银子,二斤重一两半一斤,以此类推”
想到今天早晨自己损失的那些鱼,老艄公心里在滴血,但是一点办法都没有,渔政要吃掉一多半在这里已经成了天经地义,至于今天拿走谁还敢说什么唯有去求大户才好。
“那今天按照您刚才说的数量,保守估计小吏拿走了三十两银子,你一年才需要缴纳二两银子,其余的二十八两去哪里了你来说”
张胜掰着手指头计算着,目光转向残暴的小吏,小吏一哆嗦,望一眼阿尔稷山,阿尔稷山此时低着头一声不吭。
“莫不是你贪污了,老子最恨贪污,砍了,丢丢黄河喂王八”
“王爷我说,我们收上来的鱼拿到集市上去卖,卖了的钱我们要全数上缴给阿尔稷山大人家里的管家,今天的鱼一共卖掉了十五两”
“放屁,价值三十两的鱼你卖了十五两,分明是贪污了,给我剁了”
“王爷,那十五两的鱼被钱听海老爷家里的管家拿走了,钱老爷在咱们陵水县甚至是整个河南谁不知道,他要拿走咱们怎么敢不给再说咱们这帮跑腿干活的都有任务,渔政大人固定咱们每天是十两的任务,咱们不完成就得回家抱孩子去,您知道这年头活着一点都不容易,所以咱们只能够按照渔政大老爷的意见,不然非饿死了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