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吴启咧嘴一乐,一边往出走,一边儿敷衍,“有兄长在此,我还怕什么?”
“......”
“走啦!”
吴启欢脱地往出走,全然不顾吴老九黑下来的脸子。
他说的也不是没道理,从上到下全由吴宁一人指点,他怎么样,确实不太重要。
这是从小到大养成的习惯。
吴启正要出门去通知巧儿,不让她去文会。
可是,已经晚了。
还没出厅,宅子外面就是一阵骚动,却是有宫中仪仗到了宅外。
“圣旨到!”
黄门内侍扯着嗓子一叫高唱,吴家兄弟心中生疑,这不刚从宫里出来吗?怎么又来圣旨了?
可是由不得多想,忙出宅接旨。
只闻传旨大监道:“陛下有谕!”
“数日后,朕御临邀月楼文会,只以宾客之身前往,愿与诸士同乐。”
“遂武川侯穆子究,万不可另眼待驾,一切从常。”
“原定宾客,宴制如常,切不可因朕之行而废之。”
......
得,武则天先了一步,圣旨传达了两个意思:
第一,老太太嫌穆子究名气不够大,文会的牌面也不够大,特地让大监到吴宁家门口儿来传旨,等于是昭告天下,不想人尽皆知都不行。
第二,武则天考虑到了她的到来,可能会让文会宴请走样儿,所以特意“亲民”一回,以圣旨这么隆重的方式告诉吴宁,也告诉天下人:
我来是以客人的身份来的,你们该怎么玩怎么玩,该请谁还请谁,咱们其乐融融,不要区别对待。
“怎么办?”
吴启有点傻眼了,这回不让巧儿来都不行了!
不让巧儿出席,就等于违背了武则天的旨意,更加会惹人生疑。
“......”
怎么办?凉拌!
吴宁只觉脑仁儿生疼,不就是一个文会吗?怎么就成这个样子了呢?
恕不知,这才只是刚刚开始。
......
——————————
武则天要亲临穆氏兄弟所办文会,且当众之名参加的消息不日便传遍洛阳。
猜到武则天意图的,知道老太太是别有用心,要为立储铺路。
一部分人静观其成,一部分人当然不想老太太如愿,想从中搅局。
可是,怎么搅却是个学问,还不能让武则天察觉,又不能让老太太下不来台。
所以....
“文会是吧?”李贤暗自思量,“那就只能以文会的方式去想办法了。”
过了一会儿,招来府中长史,“寻几个才学出众的文士与本王一同出席。”
......
另一边的武三思也在动脑筋,老太太要立的确实是姓武的,可惜不是他啊!
“怎么能让陛下高兴的来,失望的走呢?”
唯一的办法就是,把文会给他搅黄了,或者在文会让几方势力不但没有和解,反而更加对立。
想到这儿,武三思差点没哭了,他不像李贤、李显那种门中多有文采卓然之辈,和他暗结曲款的,都是些武将荫官,没几个有真本事的啊?
数来数去,拿的出手的文人,好像只有一个宋之问。
可是,那货现在还在邻外流放,还没捞出来呢。
现在临时用人,让他上哪儿去找?
正在苦恼之时,正赶上亲儿子武崇训打身边经过。
“回来!”武三思眼前一亮,“上哪儿去?”
武崇训一听老子叫他,笑盈盈地回身一礼,“禀父亲大人,崇训去楚王府上找裹儿妹妹。”
武三思一听,登时气不打一处来,“还去!?人家和穆子究好上了,还有你什么事儿!?”
“爹....”武崇训神情一垮,“你还是我亲爹吗?”
“这个时候,爹不是应该更加的鼓励孩儿,为孩儿打气,站在孩儿这一边吗?”
“再说了。”武崇训嫌弃地白了自己老子一眼,“那都是坊间瞎传的,怎能当真?”
“还瞎传?”武三思冷笑一声,“陛下要去穆子究的文会。干什么去了,知道吗?”
“穆子究短短数月,从一个庶民晋爵武川侯,因为什么你又知道吗?”
“为什么?”
武三思一挑眉,“还不是陛下要为了他和安乐的婚事铺路?”
“陛下那是相中他的长路镖局了,要招为驸马,为朝廷所用!”
“这次文会,目的更是昭然若揭,是要把穆子究推于人前,好顺理成章的降婚啊!”
“你还没事儿人似的,一天胡乱开心?”
“你的李裹儿啊,马上就要变成别人娘子喽!”
眼见武崇训目瞪口呆地看着自己,武三思心中甚是得意。
趁热打铁,上前一步,“儿子!爹听说你近来苦读典籍,学问大长。正好,穆子究办的不是文会吗?”
“你去!!去用你的本事打败他,把李裹儿抢回来!”
“爹支持你!!”
“......”武崇训还是呆愣愣地看着武三思。
“爹支持你”这句话说完了老半天,武崇训才反应过来。
蹦出一句:“爹,咱不带这样儿的!连亲儿子你都坑,过分了啊!”
嘎?!
武三思老脸一红,“说什么呢你?你爹怎么会坑你!?”
武崇训一撇嘴,“你蒙谁呢啊?”
“皇姑母去文会,那是想让承嗣伯伯继承大统。什么就促成穆子究和裹儿啊?”
“呃。”武三思没话了。心说,不愧是我儿子,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