准确来说,在我们这一行,辈分最老的,就是老爷子这一辈的先生。
其次下来,才是王元庆这一辈的。
我跟孔百杨都属于第三代的后生子弟,无论是年纪还是辈分,应该都是这么排下来的。
但这人看我们的眼神很明显就不对,这种眼神就像是看后生小孩子的眼神一样,说不上来的讨厌。
王元庆跟老爷子有很多话要说,原本我是想留在屋子里当陪客的,但这一次老爷子没让我留下,而是让我赶紧回房间睡觉,折腾这么久没有休息,他生怕我猝死。
但不用我说他们都知道,我肯定是睡不着的,所以司徒很干脆的催着我去收拾东西。
“最迟明天早上咱们就出发,直接坐飞机走海南。”
“他们找到落脚的地方了?”我问。
“直接去堵,到了海南再说。”司徒说着,抬起手,看了看手表,脸上略有些疲惫:“我去睡一会,该联系的都联系好了,咱们坐部队的飞机走。”
一听司徒这么说我就傻眼了,部队的飞机?不是坐客机?
“是战斗机么?”常龙象兴冲冲的问道。
司徒白了他一眼,没搭理他,自己回我房间睡去了。
常龙象原本是想留在客厅陪我们聊天的,但无奈自己受的伤太重,熬了一会,实在是熬不住了,只能跟着司徒回去睡觉。
这次去海南的行动,常龙象应该是参与不了,就算他有这个心,也不可能有这个力。
说白了,他比谁都清楚,自己这身体状态根本就不适合参战,去了能不能帮上忙且不说,拖我们后腿那是一定的。
走个路都得杵拐杖,估计他这辈子都没这么狼狈过。
在客厅里,我跟七宝、孔百杨,互相分开坐着,围着茶几变成了一个完整的等边三角形。
说实话那种感觉挺尴尬的,孔百杨毕竟是个外人,而且性格还冷冰冰的。
我跟七宝说十句话,他都不一定能搭上一句。
到最后也冷场了,气氛异常尴尬。
孔百杨看了看一脸无聊的七宝,又看了看趴在桌上发呆的我,似乎觉得这样不好,便主动开口跟我说,你身上的气味挺奇怪的。
“你是真不会聊天啊。”七宝忍不住损了他一句:“哥们,你不会一直都在深山里修行吧?没跟别人打过交道?”
“很少。”孔百杨说道,表情很认真,不像是在跟我们开玩笑:“我师父第一次教我练弓的时候,就跟我说过,弓者心静,不动如山,要摒弃一切杂念才”
“你师父逗你玩呢。”七宝笑了起来:“按照他这么说,军队里的狙击手,还不得跟冰山成精了一样?”
“不是我师父逗我,是我自己意会错了,我以为他是让我抛弃所有的杂念,一心扑在弓道上”孔百杨皱了皱眉:“其实我原来不是这样的,等我想明白这点,性格已经变了,没原来那么爱说话了,所以你们别介意。”
听见孔百杨这么说,我跟七宝对视了一眼,都笑了起来。
孔百杨性情冷漠不是故意装出来的,看样子是后天养成的,搞不好这个锅还得甩在凰真人身上。
“老孔,你师父的本事应该不弱吧?”七宝兴致勃勃的问:“又教你们师兄弟道法,又教你使弓,还教那个大和尚念佛,学的挺杂啊。”
“我师父修的就是杂门,没那么重的派系理念,在他看来,取众家所长,补自身之短,这才能得证大道。”孔百杨说着,端起茶杯喝了一口。
说话期间,我的目光一直都停留在孔百杨背后的巨弓上。
这把弓应该不是木制的,看着像是金属打出来的,在昏暗的灯光下,通体都有反光的感觉。
“想看看?”孔百杨问我。
我嗯了一声,说没见过这么大的弓,有点好奇。
“这是我师父找人帮忙打的。”孔百杨一边介绍着,一边将背后的巨弓取下,放在桌上让我们随便看。
七宝按耐不住好奇,最先凑了上去,看了看弓上刻着的那俩大字,满头雾水的问我:“这是字还是画?”
“篆字,大篆。”我低声说道:“这把弓的名字,应该叫做三灾。”
孔百杨点点头,说对。
“嘿,这名字够稀奇的。”七宝笑了起来:“我听说过霸王弓射日弓,还真没见谁用灾字给弓起名啊。”
“这个三灾,应该是指道家学说里的三个灾劫,分别是罡风,毒火,五雷。”我稍微停顿了一下,回忆着以往看的那些书,简单的跟七宝介绍了几句:“这应该算是成仙求道必经的过程,没有真人神仙指引,修道之人就会遭到三灾劫难,”
我记得书里是这么说的,三灾劫难共分三种,也分前后。
一曰罡风,其利如刃,其锐如锥,透入门直至涌泉,肢体发毛,一时解脱,化为羽丝,飘荡无。
则有毒火,从下而上,透入顶门,还攻脏腑,旁灼四肢,毛孔发际,一瞬息间,化为灰烬。
第未闻道,则有五雷,各率所部,环相攻击,道未闻时,一瞬息间,精神四散,永不凝聚。
当然了,对于这些所谓的灾劫,我还是保持怀疑态度的。
起码我没听说近代有人遭遇过这样的劫难,老爷子也是如此,压根都没听过。
等七宝研究完,我这才从他手里接过三灾弓。
跟我猜的一样,这把弓是金属制的,至少有几十斤重,入手处一片冰凉,像是在摸冰块。
“这把弓是啥材质?”我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