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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回成都之前,我忽然想起来一件事,孔百杨这小子哪儿去了?/;
自打他来过一次病房后,我就再也没见过他,哪怕陈秋雁这种死而复生的熟人回来了,他也没有露面的意思,直接玩起了失踪。/;
最后还是七宝跟我说,孔百杨得到消息,有人在四九城见过他师父,所以二话不说就赶回去了,还给我留了一句祝福语,大概内容就是:你的命比狗硬我也就不担心了以后有时间再聚云云/;
说起来我还挺怨他的,也有点无奈。/;
这是真洒脱,说走就走,对于我们这些一起经历过生死的朋友,压根就不留恋,好歹亲自跟我说一声啊/;
言归正传。/;
回到成都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上午十点左右了。/;
我们前脚刚到成都,后脚就下起了暴雨,最后还是七宝让人开车来接我们,这才保住我们没被倾盆大雨淋成落汤鸡。/;
陈秋雁跟我坐在后座,她跟爩鼠一样,两只手轻轻搭着窗户边缘,瞪大了眼睛,好奇的看着窗外的世界,仿佛是第一次看见似的,眼里满是兴奋跟好奇。/;
七宝估计是累坏了,靠着车椅,不一会就打起了呼噜。/;
也许是因为雨天适合睡觉的缘故,坐在后面,我也渐渐困倦了起来,闭上了眯了一会。/;
等七宝他们把我叫醒的时候,小轿车已经在路口这边停下了,距离中药铺也不过几十米远。/;
“记住别说漏了,陈姐失忆的事咱们先尽量瞒着瞒不住了再说。”我下车时,特意嘱咐了七宝一句。/;
他点点头,表示自己明白,并且还问我,这究竟是我的意思,还是陈秋雁的意思。/;
“是我。”/;
陈秋雁冷不丁的说道,看了看七宝,有些怯弱的说:“我想慢慢适应过来,不要直接给其他人说,我爷爷那边也是”/;
“懂。”七宝点头:“反正回去了你少说话,一般来说,他们也不会多问什么,放心吧,你安全得很!”/;
听见这话,陈秋雁稍微安心了一些,自顾自的牵着我的手,不动声色的往后退了半步,跟我错开了,似乎是想让我挡在她前面。/;
“用不着怕,万事有我呢。”我低声安慰道。/;
陈秋雁嗯了一声,点点头,小心翼翼的跟着我们,向药铺走去。/;
不得不说,有苗武人跟王元庆坐镇,老爷子确实很安全,日子过得也是无比滋润。/;
哪怕外面下着大雨,药铺也没关门,大大的开着,似乎是在欢迎天南海北的仇家赶紧来找麻烦,那种气势可不是一般的“好客”。/;
走上前一看,老爷子就坐在摇椅上,闭着眼睛,轻声打着呼噜,应该是睡着了。/;
王元庆就坐在不远处的椅子上,手里拿着一份报纸翻看着,见我们来了,他的反应也没有多大,冲我们笑了笑,点点头走了过来。/;
“阎王爷,回来了?”/;
听见王元庆这么跟我打招呼,说真的,我也有点无奈了。/;
他这语气明摆着就是在调侃我啊,但我能听出来,那是善意的调侃,就跟朋友之间说笑一样,没有带着嘲讽的味道。/;
“王哥,咱可不带这么客套的。”我苦笑道,见老爷子睡得很熟,也不禁压低了声音:“就你一个人在这儿?”/;
“那个老苗子在楼上睡觉呢,我怕沈老爷出事,就下来守着。”王元庆说着,长长的打了个哈欠,揉着眼睛说:“这段时间来找麻烦的人不少,但都没什么大事,你可以放心。”/;
“有你们在这儿,我有什么不放心的?”我笑道。/;
没等王元庆反应过来,我一把握住他的手,很认真的看着他:“王哥,不管你跟我爷爷是什么关系,这次我都得谢谢你,真的!”/;
“谢个屁。”王元庆笑道,反握着我的手,笑容里满是欣慰,看我的眼神,都是那种长辈看后辈,终于有出息的眼神:“这次的事你办得漂亮,沈家有你来扛大旗,我也能放心了。”/;
“唔”/;
忽然间,老爷子吧唧了两下嘴,迷迷糊糊的把眼睛睁开一条缝,像是半梦半醒,嘴里口齿不清的嘟囔着:“啥子啥子大旗哪个回来了”/;
“爷,是我回来了。”/;
说着,我忙不迭的凑过去,蹲在地上,轻轻握住了老爷子的手。/;
跟老爷子离别的时间不算长,但就这段时间里,老爷子瘦了许多,少说瘦了十斤,原本就枯瘦苍白的脸上,此刻更显出了一股死气。/;
就像是步入了风烛残年的普通老人,眼神很是浑浊,似乎神智都模糊了,说话的声音都不怎么清楚。/;
“是世安回来啊饿了没得嘛?”老爷子反握着我的手,脸上露出了一抹慈祥的笑容,但眼睛还是眯着的,像是没清醒过来:“爷给你煮碗面来,你先坐一哈。”/;
听见这话,不知道为什么,我的鼻子忽然酸涩了起来,眼睛也像进了风沙似的,生涩得难受。/;
在我的记忆里,老爷子一直都是那种强人的形象。/;
无论是对外人,还是对我,都是那副天老大地老二,老子排行第三的德行。/;
只要遇见了麻烦事,交给老爷子处理,那都不算是麻烦。/;
毫不夸张的说,哪怕是到了现在,我也认为老爷子是我最大的依靠。/;
但是这次从海南回来,我却发现老爷子苍老了许多,整个人的气息都衰弱到了极点,人都是迷迷糊糊的/;
“爷,我不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