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时良开车的技术很烂,而且还不是一般的烂。
从我们所处的位置开出去,沿途的车辆很少,并且路况也在越变越好,可这些对方时良来说就跟一个屁似的。
不知道是他的眼睛自带游离不定的特性,还是他压根不拿我们的安全当回事,车在路上基本走的都是斜线,跟喝醉酒的人打太极似的,左一晃悠右一晃悠,要多刺激就有多刺激。
“不是我说......就算老方有驾驶证.......交警看见了肯定也要逮他。”我无奈道:“这车开得太丧尽天良了.......不逮他都说不过去啊!”
听见我的话,宋补天也点点头,表示这话没夸张,确实如此。
交警看见了不逮方时良,只有两个可能性。
要么是他眼瞎,要么是他玩忽职守不务正业。
“老方,你不会是想打击报复我吧?”宋补天小心翼翼的问道。
方时良没吱声,猛地一打方向盘,车刺溜一下,又从弯道里甩了出去。
“我本来就不爱开车,还非得让我开车,上回我就差点带你们从国道上翻下去了,还是不长记性.......”方时良唉声叹气的说道,看着宋补天,一脸的恨铁不成钢:“你狗日的不是故意的还能是啥?”
宋补天干笑着没吭声。
“从成都往东北开,这一路有多远你知道不?”方时良骂骂咧咧的说着,伸出手指,抠了两下鼻子,啪的一声,把鼻屎从车窗弹飞了出去。
“我就是想偷.....啊不对,不是偷懒,我是想保存一点实力,毕竟我的身体素质比不上你啊,要是让我开车去东北,到那儿遇见点麻烦,也没精力对付啊。”宋补天苦口婆心的解释道,说着还递了支烟给方时良,颇有些讨好的意思:“老方,要不你就辛苦辛苦,算是帮我们大家一个忙。”
一听宋补天这么说,方时良也不禁叹了口气。
“再说了,老方,论身体素质,在场的有哪个比得上你?”宋补天笑道,冲方时良竖起了大拇指:“你可是这个!像是这种活儿不就该你带着我们跑么!”
“谁叫我是哥呢。”方时良叹道:“你们这些小兄弟,还是欠锻炼啊。”
说着,方时良把稳方向盘,带着我们稳稳当当的往国道开了出去。
在这一路上,我见到的警车不少,但大多都是跟我们走的反方向,并没有跟上来。
“世安,他们去的方向就是咱们来的地方,应该是去抓咱们的吧?”陈秋雁靠着车窗边上,满脸好奇的问我。
“十有八九。”我点点头:“要是他们效率再高点,今天一早,咱们就得被抓个正着。”
“无所谓啦,毛毛雨啦。”
方时良叼着烟,很淡定的跟我们说道:“他们有胆子抓,但他们有本事抓吗?”
“没本事抓,但要是真被围住了,那也挺麻烦的。”宋补天叹道:“你能够跑出去,那一切麻烦都没,如果你没跑出去,反倒是硬碰硬的跟那些条子干......”
说着,见方时良要还嘴,宋补天先一步摆摆手:“你狗日的是什么脾气,不用你说我也清楚,要是他们来抓你,你敢保证自己不还手?”
方时良咂了咂嘴,没吱声。
“我就跟你说明白了,跟他们对着干,可以,敌进我退,这就是咱们的战略方针,但要是跟他们动手,这件事的性质就不一样了。”宋补天叹了口气,眼神说不出的复杂,苦笑着摇摇头:“有些人能动,有些人不能动,咱们要是踩过了那一条底线,都会不得好死的。”
“我们不得好死,你觉得他们能活?”方时良不动声色的反问道。
宋补天倒是聪明,顺着方时良的话,笑着解释道:“咱们的命比他们金贵,何必要鱼死网破呢?”
“你说的这话倒是没错,咱们的命金贵!哈哈!”方时良大笑道。
就在这时,我回头看了一眼,不动声色的往前凑了凑身子,问方时良:“后面那辆车跟咱们有二十分钟了吧?”
听见我这话,方时良跟宋补天都愣了一下,纷纷转过头看了一眼。
在我们的车屁股后面,有一辆白色的越野车紧紧跟着,从我坐上这辆车过的第一个路口开始,那辆白色越野车就紧随其后,保持着不紧不慢的速度跟着。
当然,这也可能是一个巧合,毕竟马路这么宽,可不是只有我们能走。
“是条子吗?”方时良问道。
“说不准。”宋补天皱着眉,有些诧异的说:“如果是条子,那也不可能是普通的条子,一般的警察谁用这么好的车跟人啊,太显眼了。”
“如果是灯下黑呢?”方时良问。
“那就试试呗。”
我笑了笑,把车窗摇开,头也不回的跟方时良说:“把车速放慢,跟他们并排走,我看看就知道了。”
闻言,方时良也没多想,嗯了一声,之后就将车速放了下来,不断跟后面的那辆白色越野车拉近着距离。
过了半分钟左右,两辆车基本就是并排走了,由于那辆车的车窗玻璃也贴着膜,所以我一眼根本看不清里面的情况。
“有点麻烦啊.......”我皱了皱眉:“如果我客客气气的让人把车窗摇开,你们觉得他们会听么?”
“不用。”方时良一笑:“我有办法。”
话音一落,方时良猛地将头从窗户伸了出去,呸的一声,一口浓痰吐到了那辆车的车窗玻璃上。
看见他的这番举动,我不得不承认,这龟儿子太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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