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董老仙儿跟镇江河说,巫子祈天鼓是邪器,所以他们谁都不敢起心思,而且还觉得这玩意儿流通出去是个祸害,最终他们还是选择了找地方掩埋。
长白山之中,某个悬崖的正下方有一个天然形成的地窟,巫子祈天鼓就被他们丢在了那里面,并且入口处被他们用泥土砂石封住,还施展某些手段设下了阵局。
别说是找到了,就是找准位置,想挖出来都很困难。
那片被他们加工过的土,比水泥还硬,用锄头凿下去都能看见火花。
“那片土不是通过物理手段就能破开的,潜藏在里面的,还有地气。”董老仙儿说着,看了看脸色渐渐恢复平缓的陈儒生它们,语气也轻松了起来:“有地气作为加固剂,想破开那片土,除非是用上了咱们这行的术法,把地气给泄走了。”
“普通先生能泄走那片地气吗?”我问道。
董老仙儿摇摇头,镇江河也开口说,不能,那片地气就跟定时炸弹差不多,普通先生要是敢冒险泄走地气,他就是第一个死的。
“连接成团的地气是一个整体,如果没把控好,只要破开一个口子,里面的地气就会像是炸弹一样,砰地一声炸出来。”镇江河笑道:“到那时候,不光是破阵的先生要玩完,埋藏在地里的巫子祈天鼓,也会在瞬间炸成碎末,那玩意儿我们看过了,跟寻常法器一样,甭管它的能力有多强,说到底还是凡人做出来的东西,经不起折腾。”
“那就奇怪了”宋补天嘀咕道,表情很是疑惑:“既然这件法器都被藏在地里了,你们还做了这么多的保护措施,它又是怎么出来的?”
听见这问题,董老仙儿跟镇江河也是满头雾水,直说这事他们确实分析不了,因为有这个能力破他们阵局的人,在国内也没几个,更何况那地方极其偏僻,方圆几十里都看不见人烟,想找到准确地点都很困难。
“旧教可以先排除了,如果是他们破开的阵局,那么巫子祈天鼓应该就在他们手上,可就现在的情况来说,明显没有。”我叹道:“只有别的可能,要么是机缘巧合,有别的先生发现了这东西,要么就是”
说到这里,我稍微停顿了一下,试探性的问了句:“我记得你们说过,那面鼓都快成精了,好像能自己修行,是这样吧?”
一听我冷不丁的这个问题,镇江河跟董老仙儿也没多想,嗯了一声,说是啊,那玩意儿跟冤孽差不多,哪怕它不能出声不能动弹,手里把持着它,也能感觉到一种莫名其妙的生命力。
好像是活过来了一样。
“按照萨满教跟出马家的说法,世间万物皆可成精,无论是死物还是活物,都有得道修行的机会。”我笑道:“说不准那面鼓就成精了!”
“这”镇江河皱了皱眉:“就算它成精了,那点力量,也不足以破开阵局重见天日,毕竟死物修成仙家是需要过程的,我们把它埋进去直到今天,不过二十年罢了。”
“是啊,仅仅二十年的修行,它能怎么的?上天啊?”董老仙儿也笑了起来。
“成精的东西,不一定是力量大,但成了精的玩意儿,都有一个共同点。”我低声道:“意识,自我的意识。”
意识是一个生命体的体现,无论是魂魄状的“生命体”,还是实际存在并且存活的生命体,都有自我意识。
成精的东西,也是如此。
如果巫子祈天鼓真的成精了,那么它就很有可能拥有了自我的意识,并且依靠自我意识来趋吉避凶,或是说,从某种特殊的角度来拯救自己。
“那面鼓可以用来召唤仙家,也能用来控制仙家,说句不好听的,它叫来的仙家基本上就相当于奴隶,让干什么就干什么,比你们这些先生都高了不知道多少倍。”我笑道:“如果说它拥有了意识,还发现了自己的处境堪忧,那么它肯定会想到很多事,比如怎么把自己救出去,怎么脱离这个困境。”
这时候,在场的人已经听出来我大概的意思了,表情都有些不敢相信,似乎都觉得这是我异想天开的猜测,真实性很低。
但是我记得,很清楚的记得,老爷子曾经跟我说过一个故事。
或是说,那个真实事例。
在民国年间,曾经有一个哑巴武夫,仗着自己武力高强,到处惹是生非,经常莫名其妙的就会跟人翻脸,动不动就刀剑相向。
行走江湖的这十几年来,他惹下了不少祸事,也结下了不少仇家。
到最后,他让仇家围堵,被仇家按在街口,当着无数人的面剁掉了双手双脚,直到那时候他才开口说话。
没错,一个哑巴,开口说话了。
他在临死之前,就看着属于自己的那把斩马刀,一个劲的狂笑,嘴里翻来覆去的只吼着一句话。
终于摆脱了,终于解脱了。
“他摆脱什么了?”陈秋雁好奇的问道,蹲在我身边,双手托腮的看着我,眼里全是好奇,跟小时候我听故事一样认真:“他不是个哑巴吗?怎么能说话?”
“那把斩马刀,是他意外得来的一件兵器,从来都不用磨,自己就能莫名其妙的变得锋利无比。”我低声道:“从他得到那把刀开始,他的意识就被隔离了,跟鬼上身差不多,意识是清醒的,但就是没办法控制自己的身子,只能不停的砍人,杀人”
一边说着,我一边点上宋补天递来的烟,复述着老爷子当初跟我说过的话。
“不过还好,他的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