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后,中洲。
乔徽从密室中奔跑而出,手中拿着一个圆形盒子,那盒子紧紧密封着,上面还能看到法术铭刻而成的锁链和用来封印盒子的符篆。这是极度机密却又不得不以物件的形式来传达的信息,所以加诸了许多封印在盒子上。
几秒之后,这个盒子终于被交到了那个坐在轮椅上,操纵着许多事情的男人手里。
“西洲的详细战报。”乔徽说道。
“钟庚子还没有没有让人额外传什么话回来?”闵悟接过乔徽手上的盒子,问道。
“有的,传话的人说,西洲方面已经没办法继续遮掩夜守界的问题了。”乔徽说道:“实在是这一次战斗的起因来得太快,不列颠国内的许多民众都直接受到了影响,而且夜守和幽冥界的战争,也已经彻底暴露在了民众的面前。或许不久之后,人类社会和夜守之间会出现许多的冲突和交集。”
“这种结果已经在我的预料之中了,事实上,这很有可能也是安倍晴明的一步棋。”闵悟说道。
“这话又是怎么说的?”乔徽问道。
“夜守和人类,真的有什么不可调节的矛盾吗?”闵悟反问乔徽。
“社会地位、财富、权力这些,都是让大量夜守反叛原本的夜守阵营,投入安倍晴明一方的原因,但是这些东西并非是完全不可调节的。”乔徽沉吟着分析道:“事实上正是人类社会的发达,这些东西才会更加让夜守们难以恪守自己原本的职责。”
“说的对。”
“难道是法术和力量?”乔徽想了想,却又自我否定了这个答案:“实际上,人类社会之所以会慢慢和夜守社会分离,正是因为人类对于夜守修炼的艰苦和乏味缺乏兴趣,他们才会逐渐淡忘夜守和妖魔的存在。人类不会对夜守的力量保持专一的追求,夜守们也不忌讳人类成为新的夜守,这样的冲突甚至不存在,更别说不可调和了。”
“没错。”闵悟继续点头。
“那······就是没有咯?”乔徽好奇道。
“简单的说,当然是没有的,夜守是上古时期流传下来保护人间界的生物,作为保护者和被保护者,人类和夜守之间本是没有矛盾的。”闵悟说道:“但是安倍晴明现在的所作所为,却将夜守们的社会意义变得难以界定起来。”
“难以界定?”乔徽更迷糊了。
“他太了解人类了,如果就让夜守们这样站出来,当然不会说明什么。”闵悟说道:“可是现在,瀛洲也好、竺洲也好、西洲也好,每一次的事件发生时,人类都毫无应对,而事情一经发生,必然是生灵涂炭、哀鸿遍野,之后就是夜守界的人物和幽冥组打个天昏地暗。说到底,无论是哪一方在战斗的时候,都没有给人类留下了什么好的印象。在这样的情况下,夜守界的存在以一种十分暴力的方式再次出现在人类的面前,对他们而言,是非常抗拒的。”
“一旦人类社会和夜守界之间发生矛盾,人类对现在的这些夜守产生抵触,会对现在的夜守们产生不利影响。”闵悟说道:“现在还坚持着与幽冥组抗争的夜守,都是将可能的利益摆在了大义之后的,能让他们坚持下来的,仅仅是对于自己身为夜守的坚持而已。可是人类社会对他们的抗拒,最终会寒了他们的心,只会有越来越多的夜守站到人类社会的对立面,到时候,才真的是糟糕了。”
“难道他真的有这样的的算计吗?”乔徽不解。
“谁知道,不过我从来没有小看自己对手的习惯,尤其是他能够完成如此多的布置,一步一步接近成功,显然是个不容小觑的对手。”闵悟一边说着,一边打开了手上的盒子,从里面取出了一封长信,一边看起来,一边说道:“雾都战场的结局,还是很能说明问题的。”
“上面说了什么?”乔徽问道。
“风十郎的状态很不好。”闵悟说道:“安倍晴明生生从他手上抢走了文歆儿,这样的影响不仅仅是对于战略上而言的,对于风十郎个人而言也是非常重大的影响。对于我们来说,短时间内可能要失去这个战力了。”
“风哥的状态这么差?”乔徽吃了一惊。
“虽然他和文歆儿之间,仅仅是男女友的关系,两人也没发生过**行为,谈不上感情有多深,但是这毕竟是他寄予了许多感情的女孩。”闵悟说道:“这种事情别说他了,我觉得换了我都会受到影响的。风十郎又是个感性的人,或者说不如我这样残忍理智,他绝对会大受打击的。”
“可是我很好奇,为什么当时歆儿姐会这么容易被抢走?”乔徽问道。
“上面说了,当时是风十郎独自一人面对着安倍晴明、源博雅、殷从云三人,而且其他增援都还没赶到。”此时闵悟已经看完了手上的细致战报,于是便很随意地将它递给了乔徽,然后说道:“殷从云靠着《秘经·龙》卷的召回术,夺走了文歆儿,风十郎疯狂抢夺之下,最终只是重创了安倍晴明,但是并没能抢回文歆儿。”
“殷从云?”乔徽此时也看到了战报上的内容,愣了一愣,反问道:“他不是殷从风的兄长,被殷从风······”
“大概这两兄弟是争相当狗腿,最后弟弟为了权利和好处,害死了自己的哥哥吧。”虽然战报上没有写明殷从云的事情,但是闵悟何等样人,随意一想就推测出了这两兄弟究竟是怎么回事。
“这还真是······”乔徽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