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一眼,曾恪就判断出了,屋子里有人,不用多想,这个人肯定是珍妮弗。
曾恪独自在家的时候,不会将家里的灯全部打开,而珍妮弗不一样,或许是小时候金特尔先生因为工作时常满世界的乱飞,珍妮弗很多时候都独自在家中,或许是害怕,或许是为了不那么孤独,珍妮弗养成了在家就要将所有的灯都打开的习惯。
这是曾恪判断珍妮弗回来的依据,当然,最重要的一点,前面说的都是废话,因为,此刻的小院门口,一个身影就拄在院门上,托着脑袋看着这边。
虽然因为视线的原因,看不清那道身影的眼睛,但曾恪就是感觉,珍妮弗正直勾勾的盯着自己。
这让曾恪忽然没来由的感到一阵心慌,颇有点“丈夫出轨,被妻子抓了个正着”的感觉。
自己和希尔娜在一起的事情,曾恪并没有打电话告诉珍妮弗,他想的是,恋爱是自己的事情,虽然用不着隐瞒,但也不用大张旗鼓的四处通知,自己真要这样做了,搞不好珍妮弗会以为他是在显摆,是在嘲讽“单身狗”,到时候一顿狠揍都是轻的。
但至于真的是不是“不想显摆”,那就不得而知了。其实曾恪也不明白,当时他决定和希尔娜在一起的时候,心里为什么会出现珍妮弗的身影,甚至还会有种自己对不起珍妮弗的念头。
这些天以来,他和希尔娜相处得很轻松愉快,似乎渐渐的忽略了珍妮弗的存在,但此刻……灯火通明的院子下,那道熟悉的身影,却是让曾恪忍不住心里颤。
“估计是害怕珍妮弗生气吧,毕竟她是自己的‘姐姐’,自己谈了恋爱却没有主动告诉她……看来我是真的对珍妮弗有心理阴…影啊……”
曾恪给自己复杂的心理活动找了一个理由,抬脚走了过去。
“哈,珍妮弗,你回来了啊!”
珍妮弗继续拄着院门,托着脑袋望着他。
“什么时候回来的啊,你应该打个电话过来,我可以去接你啊!”
珍妮弗依旧不说话。
曾恪都快被对方直勾勾的眼神看得心里毛了。
“这一次出去怎么这么长时间啊,哎呀,你不在身边,我都不习惯呢……真是想死我了……”
珍妮弗终于是有了动作,嘴角撇了撇,神情不屑地道:“不习惯?……我看你是巴不得我不回来了,这样就没人打扰你和某些人的卿卿我我了……”
“怎……怎么会呢?”
曾恪果断的摇头否认。
“呵呵。”
珍妮弗又是一声冷笑,不再说话,偏转过头,转身朝房门的方向走去。
曾恪心里微微松了一口气,推开院门,赶紧跟上,却又是猛然吓了一跳,正走着的珍妮弗忽然停住脚步,又将脑袋转了过来。
“和女神亲吻的滋味怎么样?”
还以为珍妮弗会来一个潇洒的回旋踢,曾恪吓了一跳,正想躲闪,却又听到这样的问话,愣了一下,随即……就满脸懵比了。
原来刚才在外面的那一幕,珍妮弗是瞧了个清楚明白啊。
“珍……珍妮弗,你……我……唉,我可以给你解释的……”
曾恪张嘴就想要解释,事实上,就连他自己都不清楚为什么急着要解释。他和珍妮弗是什么关系?严格来说,只是雇佣的关系,他是顾客,珍妮弗是经纪人,自己和女友亲热有问题吗?没问题啊!
但……
珍妮弗没有去显得有些手忙脚乱的曾恪,身子再度偏转过去。
“我对你这些fēng_liú韵事没有丝毫的兴趣,只是看见了,随口说说罢了……顺便告诉你,这家屋子我还要住呢,别带女人回家,至于你想去哪里,那是你们的事……”
珍妮弗已经走进了屋子,声音却是不咸不淡的传了出来,没有愤怒的情绪,也没有太明显的起伏波动,曾恪也拿不准珍妮弗此时是个态度。
沉默了一下,曾恪忽然抬头轻声道:“不对啊,这房子其实也是人家希尔娜的……”
……
曾恪走进屋子的时候,客厅空无一人,只有电视开着,里面正放着足球比赛的重播,曾恪一看,正是霍芬海姆和勒沃库森的重播录像,比赛已经结束了,霍芬海姆的球员们正在球场上欢庆着胜利,画面中,曾恪正在广告牌边,朝着看台上和某人进行互动呢。
某人是谁,摄像镜头很好的捕捉到了这一点,希尔娜正充满爱意的向着下方挥手欢呼呢。
“……”
明明是一场足球比赛,摄像师们不去关注场上的球员,反倒是将镜头扫到了一对正在互动的“情侣”,你们正确定自己是搞足球赛事转播的?而不是娱乐八卦版?
曾恪无语的拿起桌上的遥控器,摁下了关闭键,回过身,见桌上有一个盒子,看了看楼上,伸手打开。
一套叠得很整齐的休闲西装安静的躺在里面,曾恪愣了一下。
“这应该是送给我的吧?”
曾恪端着盒子打量,这套西服一看就是风格很休闲的那种,颜色也偏年轻化,除了自己,曾恪想不出珍妮弗带回的这套西服还能送给谁。金特尔?别开玩笑了,那家伙的衣着风格就是老气横秋。
“热内罗?”
曾恪看到了西服领口的品牌标签,这个牌子他倒是不陌生,上次去参加希尔娜的生日宴会,他从萨利霍维奇那里顺来的西服就是这个牌子的,所以知道这是一个意大利手工西服品牌。
“这西服不便宜吧……还真挺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