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下午,曾恪都处于思索犹豫的状态中。
最终,还是下定了决心。
帮!
虽然能上学,能学到更多的知识,对未来的助益会更大,但就如茱莉娅所说的那般,每个人都有自己要走的路,马克自己选择的道路,那作为朋友,他所能做的,就是在能力范围内给予一些帮助。
社会也是一座学校,没有太多学识的人也不是完全没有成功的可能,许多有所成就的人也是从卑微之中崛起的。当然,这条路注定不太好走,马克虽然年纪不大,但有孝心,有自己的坚持,相信就算未来人生不会大富大贵,但也不至于饿死。
曾恪决定了给予对方帮助,但随后又犯了难,怎样帮助,又是一个新的难题。
别看曾恪现在在德国足坛混得风生水起,名头和影响力都不小,在人前,他是风光无限的大球星,受无数球迷追捧,但也正因为如此,曾恪的人际圈子也受到了xiàn zhì——说白了,他就是一普通的职业球员,平日里除了训练和比赛,对外面的其它事情可不怎么了解,额外的事情,经纪人珍妮弗和他的团队会处理得妥妥当当,他只需要好好踢球,别的事压根不用管。
要是帮助马克找一份工作……曾恪一时之间还真想不到应该怎么做,又应该去找谁。
想了老半天,最后,曾恪还是将主意打到了身边人的身上。
一个是大壮,大壮的父亲老张在科特布斯有一家中餐馆,中餐馆总需要小厮的吧?他完全可以通过这层关系将马克塞进去,老张夫妇人不错,马克又是自己介绍来的,想来不会受到欺负,而且,在餐馆做事,有老张的照顾,以后说不得也能学得一手不错的厨艺,做菜也是一门手艺活,以后不说成才,但有这门手艺在,肯定是不会饿死的。
还有一个去处,就是霍芬海姆了。曾恪觉得,如果自己厚着脸皮跟迪特马尔先生说说,请他帮忙给马克在俱乐部安排一个差事,应该也没有多大问题的。马克可以来球场做球童,或者,就在训练基地打杂帮忙,从最低层的工作人员做起,也能拿到一分不算差的薪酬。
这是曾恪目前所能想到的最好的两个去处,都是有利有弊,前者估计会辛苦一点,而且需要离家,去到不算近的科特布斯,好处就是有老张照拂,不会吃亏受欺负,薪酬应该也不会差,还能学厨艺。
后者呢,薪酬什么的先不说,但曾恪觉着,马克年纪太小了,在训练基地打杂实在没什么前途。好处就是离自己近,就在身边,曾恪看顾着,心里也放心。
晚上用餐的时候,曾恪就神思不蜀的反复纠结,连吃饭都没什么心思,饭后,曾恪搭了把椅子坐在小院里,继续思索。
刚好,金特尔也出来了,曾恪就想问问他的意见。
金特尔可是“lǎo jiāng湖”了,无论社会上的阅历还是经验都极其丰富,让他帮着拿个主意,应该不差。
金特尔抱了杯“大红袍”就在曾恪的身旁坐了下来:“刚才吃饭的时候就见你心不在焉的,是遇到什么难题了吗?说来听听,兴许我能给个意见呢?”
金特尔倒是率先发话了,这下正好,曾恪正了正神色,就想将心里的疑问说出来,结果,有电话铃声不合时宜的响了起来,金特尔皱了皱眉,做了一个抱歉的手势,然后拿出了电话。
几分钟过后,金特尔放下电话,表情有些沉凝。
曾恪炸了眨眼:“是足球学校那边的事情?”
金特尔接电话并没有避讳开曾恪,所以曾恪也听到了只言片语,应该是足球学校那边发生了点什么事。这让曾恪多少有些好奇,如今的金特尔算是“半退休”的状态,虽然足球学校金特尔还站着不少“股份”,但基本上不管事了,都是他的合伙人在管理。
这几个月,金特尔一直在家“隐居”,却没想到,忽然之间足球学校那边又有事情找上了他。
“是有点麻烦事。”
金特尔无奈的摇摇头,叹气道,“现在这个年代,私人的足球学校真的不大好办啊,步履维艰啊。”
曾恪眉头凛然,金特尔似乎话里有话啊。
曾恪倒是清楚,金特尔从事足球工作已经几十年了,以前倒是有声有色的,和许多职业俱乐部都有合作关系,也曾向不少职业球会输送过“后备苗子”。
不过金特尔的感慨,曾恪同样能够理解,德国方面他不清楚,但国内足球学校的情况,他倒是心知肚明,毕竟他就是从国内的足球学校走出来的。
在中国,喜欢足球的人很多,但是肯将自己的孩子送去进行专业系统足球培训的家长可不多。确切的说,想让孩子从小就走足球这条道路的人,还是极少数。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中国自古以来都是以文为贵,家长们对自家孩子寄予厚望,绝大多数都自然是想孩子在读书上走得更远,至于从事足球或者体育方面,这个成才的几率太小了,而且,“穷文富武”可不是空话,在中国,一个普通点的家庭,根本就负担不起一个孩子从小到大在足球学校所需要的各种“学杂费”。
花费比读书更多的钱,却不一定能够成功,这种事情,傻子才会干呢!
而且,中国足坛的大环境基本上一个“烂”字就能形容,这也是让不少家长望而却步的原因。
所以,中国的足球学校大都“效益不好”,不是每个学校都如张大山那般,心甘情愿的奉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