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东秦侯!”
“他先是除掉了古副政的儿子,继而诛杀了权倾天下的燕穆,南方三大战区的老总都得看他几分面子,试问丁家有这座山在背后,谁能搬的动?”
“我吗?”
“我实话说了,干完这一届,我肯定是在湘南待不下去了,丁家不容我,许广死了百姓也不容我。!”
“秦帮一日不灭,南方永无安宁之日,永无朗朗乾坤!”
路正忿然说道。
“要不是顾忌秦侯,我们犯得着怕他一个烤红薯的?”
“自从秦帮在首沙建立堂口以来,程远志手捞了不少资源,尤其是从湘北李家那边得到了极大的支持。”
“在两湘,谁不知道程远志手里握了一个小侯爷,丁家是巴着这棵大树掀起的歪风邪气。”
路亚杰附和道。
这番铿锵有力的控诉,让在场所有人都沉默了下来。
徐万年等人倒没什么深思,只是单纯的替路正担忧,当着人家的面说人坏话,这不是找死吗?
徐成一个劲的冲路亚杰眨眼,示意他闭嘴,哪晓得这小子是越说越来劲,直是把秦帮骂成了祸国殃民的邪派。
秦羿没有说话,而是陷入了深思。
他一直以为自己是正义的靠山,但凡秦帮所在之地,必定是青天白日,清气乾坤,却没想到,在许广、路正这些有理想、有抱负的人眼,却是罪大恶极的根源。
这些话犹如一把锥心利剑,刺的他胸口火辣辣的疼。
他从不惧怕死亡、流血,但却害怕苦心经营的一点理想抱负,最终反道而行,成为了泡影。
秦帮是他的得意之作,然而现在看来,这份作品并不完美,有着致命的瑕疵。
他相信湘南只是一个缩影,在南方其他堂口也一定有着同样的事情在发生!
这也是为什么张大灵会刻意把这些血信挑出来,托付狄风云转交自己。
原因是这里面涉及了秦帮正在悄然发生的事,张大灵或许可以来查,但远不及他亲身来见证,秦帮远远没有他想象的那么完美。
“秦帮真有你说的那么差吗?”
“我看到程远志的堂口挂满了锦旗,老百姓的口总不至于传假话吧。”
秦羿平静下来,笑问道。
“这正是程远志的狡猾之处,他确实是替百姓做了些好事,搏了个好口碑。他本人也很少跟官商打交道,但丁家要没有他的扶植,能起来吗?最近两湘要围绕洞庭湖搞经济开发区,这原本是件百年利好的大事。可是程远志居然直接跳过了省里,直接找到了湘北一号与李家把这事给敲定了下来。”
“我这个省一号,完全被架空了,而且我听说项目已经只待秦帮最层那位审核了,两湘这事,湘北由李家牵头,湘南是丁家。”
“那丁家是卖红薯出身的,一朝发迹,坏事做绝,许广正是查到了他们跟金三角有所勾结,怕招了忌讳,这才被惨遭陷害。”
“你们说,程远志、秦帮、还有那座大山,这不是一丘之貉是什么?”
路正拍着桌子朗声道。
“咳咳,路先生请你冷静点,注意说话的口气。”徐万年在一旁干咳了两声提醒道。
“我是这态度,反正这两年,丁家反正是得罪了,也没指望有什么后路了。你既然是军部来的,请去顾老总那通通风,让那位主悠着点,别把两湘百姓给搭进去了。”
路正义愤填膺道。
秦羿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道:“你们的话我听明白了,程远志打着秦帮的招牌与丁家勾结,我可以告诉你,从现在起,这一切都可以结束了。”
“自我介绍一下,我叫秦羿,也是你们口的那位恶势力大靠山,江东秦侯!”
秦羿站起身,嘴角一扬,洒脱的笑了起来。
“什么?”
“你,你是秦侯?”
路正父子俩惊的嘴都合不拢了,闹了半天捅到正主这来了,万幸的是,这位传说杀人不眨眼的侯爷,似乎并没有想象的那么穷凶极恶。
“好了!”
“这些人的签字拿到了,但要他们真心实意的翻案,还得明天我拔掉了丁家才行。”
“你回去组织、安排一下工作,打起精神,凡事多听多看,不要意气用事,一棍子把人打死。”
“至少我觉的本人还那么坏,我大秦帮是有程远志这样的蛀虫,但还没到祸乱天下的地步。”
秦羿肃然道。
“侯爷教训的是,是我太武断了。”
“有您出来主持公道,我两湘必定是艳阳天。”
路正激动的眼泪直流,有一种雨过天晴的喜悦。
“路叔叔,麻烦你有空跟我妈见一面,她心思重,有你去开导她,她能放心点。”
许依依请求道。
“你放心,我今晚派人去接她,眼下我得安排人去监牢关照老许,我怕丁家人会在这方面做手脚。”
“依依,之前是叔叔……”
路正欲言又止。
“路叔叔,过去的事不提了,谁都有本难念的经,我没有怪你。”
许依依低头道。
几人简单的交代了几句,各自散去。
……
丁家内,哭声震天,一晚的功夫丁二爷便没了。
丁大贵历来负责联络金三角那边,他这一死,生意便断了,无疑是斩断了丁家的一条胳膊。
此时尸体摆在大堂,丁大贵的情妇在那呜咽着哭丧。丁奉山与丁大贵父子则是面色凝重的坐在堂前太师椅,底下是丁奉山的弟子与丁家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