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众人绝望之际,一道银色的身影自月下轻盈的飘了过来,待到近处,腾身而起,踩在狼门弟子头上,所到之处,脚下的骑兵连人带马同时爆裂,化作了血雨。
“吁!”
狼门的阵型被打乱,阿图勒马大叫道:“那是谁,是何人?”
虞素芳望着月下那银飘飘,满身月华光泽的青年,心中一暖,落泪惊呼道:“是,是羿哥,他回来了。”
秦羿空中一个急旋,潇洒的落在了众人跟前,走到了秦文仁与宋茹君面前,单膝跪拜,平静道:“爸,妈。我回来了!”
重生让他明白了一个道理,真法、武道都是身外之物,凡间沧海桑田一念间,没有什么是不能割舍的,唯有情义难求!
能再看到这些人,才是上天对他最大的恩赐!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秦文仁用力捏了捏儿子的肩膀,眼泪低垂道。
“小羿!”
“你吓死我了,你要再不回来,我真的撑不下去了……”
宋茹君扑在儿子的怀里,这位冷傲的女强人,再也难以抑制母爱,嚎啕大哭了起来。
秦羿的生死未知最揪心的固然是他们,只是他们上要照顾老,下要稳定众人之心,必须要把这份担忧与悲伤压抑在心头,表现的很平静。
然而此刻,见到儿子归来,所有人压抑的情感在这一刻彻底释放,无不是落泪。
“外祖呢?”
秦羿在人群中扫了一眼,唯独没有看到老爷子,心中涌起一种不祥的预感。
众人尽皆默然!
宋金贵老爷子毕竟上了岁数,石京巨变,家没了,府里的人杀的杀,逃的逃,落了个家破人亡。这一路东躲西藏的,老爷子身子骨本就吃不消,又心念着外孙的生死,半年熬下来,老病复身子骨也就垮了。
原本秦羿回来了,大伙儿都高兴,谁料到一连几十天没个动静,这一喜一忧之下,老人家更是承受不了,就在逃亡前夕上路不久,面对北漠众骑的追杀之下,老爷子忧心吐血,坐地仙去。
可怜老爷子到最后也没能看到外孙归来,徒留一身悲痛与遗憾,下了黄泉。
“你外祖他,在几个小时前,已经……”
宋茹君默然流泪,众人让开了一条道,陶思思与几个年轻人站在担架旁,掀开上面的白布,老爷子憔悴的面庞现了出来。
秦羿默然无声,坚牙欲碎,拳头捏的指节青,猛然转过头,瞳孔绽放着银色的寒光,看向了阿图等人。
吁!
众杀手胯下的战马无不为这股滔天的杀气所摄,纷纷扬啼失控,惊的狼骑们面色大变。
“好强的杀气!”
“你,你到底是谁!”
阿图一边竭力控制住慌乱的战马,长刀指向秦羿,喝问道。
“要你命的人!”
“黑三、十七,给我撕碎了这群畜生。”
秦羿猛地拽下胸口的玉佩,从牙缝中蹦出森冷的寒音。
吼!
许久未曾现身,一直憋在玉佩里的黑三与精魁十七自黑雾中穿出,黑三竟然达到了惊人的四丈多高,而精魁十七则满身覆盖了一层白色的鳞片,这让原本无比丑陋、凶悍的它,仿佛来自龙宫的虾兵蟹将一般,显得更加的狰狞可怕。
“遵命,侯爷!”黑三俯听命,那对血红的铜铃大眼,泛着无比欣喜的泪花。
精魁十七则要冷静的多,它与秦羿只是血契附属关系,并无黑三这种同生共死的兄弟之情,很恭敬的跪在地上,敬畏拜道:“十七谨遵无上大智大仁幽冥秦武王尊法旨!”
“侯爷,你是秦侯!”
“不可能,拓跋门主不是……”
阿图惊然大叫,他做梦也没想到秦侯居然还活着,按理来说拓跋寒亲自追杀,是不可能给他生还之机的。
“你的拓跋门主已经去见了阎王爷,现在该轮到你们了。”
“杀!”
秦羿冷笑挥手。
黑三与十七就像是两台绞肉机冲进了北漠群骑。
面对这两个前所未见的怪物,阿图吓的肝胆俱裂,吆喝着扯呼,就要逃走。
“想跑,门都没有。”
吼!
山丘一般的黑三,双拳一锤地,战马尽皆生生震死,北漠众人纷纷落马。
两怪冲进人堆,黑三是纯生撕、硬踏,上演了杀戮好戏,但凡落入他手下的,无不是化作了血泥,肝脏横飞。
精魁则更残忍,它本是附身厉鬼,身形如烟一般轻盈,每每附在一个狼门弟子肩上,张开血盆大嘴,便是生**血,一时间小小的谷地竟成了人间地狱,惨叫声不绝于耳。
不到半个时辰,来时意气风,志取秦侯项上人头的狼门精锐,三百余骑,无一活口,全都以无比惨烈的方式死在了二怪之手,征战天下的美梦彻底断送在血月谷内。
众骑下了黄泉,月色如水,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血腥味。
“房先生、大灵,你们开设祭坛,为三苗弟兄、明月等忠义帮众,还有老爷子送行!”
血月谷内,秦羿看着一片狼藉的三苗大寨,内心无比的悲痛。
他是重生了,但那些为了信念,对他无比忠诚的弟兄却再也回不来了,这笔血仇他迟早会报,但不能再看到明月、彭连虎、彭泽、陈信那一张张坚毅的脸,无疑是人生之痛。
接下来的几天,秦羿与众人都在搭建祭坛,祭坛内有名有姓的陶俑之身,有七百多具,这些都是亡身,三苗有两百多人,余者五百人,都是张大灵所记整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