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炮,这老不死的念叨的啥,我咋听着像是骂老子呢。”徐成揪住山炮的衣领,不爽问道。
“呵呵,哪里呢,他们是在欢迎你呢,你们可是送温暖的大好人啊。”山炮略带嘲讽的干笑了一声,别开了徐成的手。
“几位,你们在这等等,我去跟老支书打声招呼,让他来见你。”
山炮招呼了一声,自顾去了。
没多久,便领着一个脸色蜡黄的五旬年人走了过来。
这人头发花白,穿着一身老式军绿色粗布衣,光着脚,面还有污泥,走起路来,半驮着背。
见了几人,他憨厚的伸出手,笑着打招呼:“哟,城里来人啦,感谢你们这些好心人,大家去我家坐坐吧。”
秦羿与他握了握手,满手老茧,嗝人的慌。
徐成几人一见他指甲缝全是黑泥,浑身汗臭,顿时没了心情。
“大伯,我们是大秦基金会的爱心人士,此前,我们基金会募捐了一所小学,眼瞅着过冬了,我们想给孩子们送点吃的穿的,不如你带我们去学校吧。”
许依依提议道。
“哦,要去学校看孩子们啊。”老支书有些失落的应付了一声,然后转过头冲山炮道:“山子,你去通知金宝,说城里来人了,要看孩子们。”
“我说,几位别忙活了,要不把东西交给老支书,回头我们发到孩子手里不得了。”
山炮笑嘻嘻的提议道。
“你说的轻巧,谁知道你们这些山里人,藏的什么心思,万一把这些物资私吞了呢?”
“不行,这东西,必须得交到孩子们手里。”
徐成冷笑道。
“没错,我相机都准备好了,跑了这么远山路,总得留个纪念吧。”
李媛媛拍拍脖子挂着的单反,傲娇的跟着起哄。
对她而言,来这鸟不拉屎的地方,腿都走破了,能图的也是拍几张照,刷刷朋友圈,秀爱心赚吆喝了。
“得,得!你别跟我急,都依你们。”
山炮撒腿往村里那栋二层小洋楼跑了过去。
……
洋楼大厅,乌烟瘴气,地满是烟头与瓶酒灌,以及熟食袋,整儿是一垃圾场。
几个人正围在桌子砸金花,桌堆满了百元大钞。
最在正首北位的是一个短寸头瘦子,马脸长着一茬溜儿红痘子,脖子挂着金链子,歪着嘴叼着香烟,脚踩在板凳,边扣着脚丫子,边吆喝着:“都麻溜儿出牌啊,谁他妈看牌,老子剁他的手啊。”
“嘿嘿,强哥,今儿玩到这了吧,你老手气太旺,再玩下去,我们怕是连短裤都得输光了。”
一个麻子舔着脸凑了过来,笑嘻嘻道。
“别,爷正痛快着呢,今儿谁走,我剁了他那玩意,要你他妈有裤穿,没鸟玩。”
瘦子一拍桌,骂了一嗓子,又是哈哈大笑,把牌拍在桌:“345顺子,不好意思了,老弟们啊。”
瘦子叫牛强,是这村子里会计牛大彪的儿子。
牛大彪的媳妇,是镇黄四郎的姑舅的外甥女,反正是沾了那么点关系,黄四郎算是他的远方小舅子,牛强的舅舅。
攀了黄四郎这门亲戚,牛大彪一家子在天梯村,那是土霸主。
尤其是这牛强,欺男霸女,无恶不作,手底下养着村里好些个闲汉,那是谁见谁怕。
“慢着,强哥,兄弟我也有对顺子,456,对不住了,对不住了啊。”
麻子摁住牛强的手,要搂钱。
“曹尼玛的,瞎了你对眼,什么456,你他妈明明是457,芝麻大的牌还想吃老子的顺子?”
牛强抬手一巴掌打翻了麻子,唾骂道。
“强哥,我,我这是456啊,不带这么玩的吧?”
麻子捂着脸爬起来,委屈的大叫道。
“老子说你是457,那是457,嘿嘿。”
“麻子,哥哥对不住你了啊。”
牛强从牌里抽出一张7,当面换了麻子的6,然后把钱一搂,得意的大笑了起来。
麻子一脸的郁闷,却又无可奈何。
“麻子,你个死蠢狗,瞎了你对狗眼,还想压强哥一头,强哥说啥是啥,懂了吗?”
其他两人跟着哈哈大笑了起来。
正说笑着,山炮闯了进来,点头哈腰道:“强哥,村里又来志愿者了,说要去看学生们。”
“带东西了吗?”牛强咔擦咔擦洗着牌,眼皮子都没抬一下,咬着烟头哼哼问道。
“带了,大包小包的不少。”
“不过,你看这马要过冬了,给孩子们留点吧。”
山炮嘿嘿笑道。
牛强脸色一沉,抓起扑克,劈头盖脸砸在了山炮脸,然后又是狠狠一脚踢在山炮肚子。
“奶奶个腿的,你个狗东西,也想教老子做人?”
“信不信,我打断你的腿,活埋了你爹老子、娘老子?”
牛强一巴掌呼在山炮头,喝骂道。
“强哥,我错了,我错了!你当我放了个屁吧。”
山炮疼的直接跪了,满脸冷汗,赶紧求饶。
“来货了,麻子,给老金头打声招呼,让他麻利点准备好!”
“他娘的,老子指望着发财呢,要不然拿什么孝敬黄爷!”
牛强麻溜换了破烂衫,套草鞋,吆喝着出了门。
……
秦羿等人正等着。
几个穿的像乞丐一样破烂的年青人,迎了过来,老远打招呼:“城里来人了,活菩萨们,我替天梯村的孩子们感谢你呢。”
待走到近处,牛强缩着脖子,满脸苦相介绍道:“几位,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