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身份她自己知道,别看千禄真人对她百依百顺,可说到底还是个上不得台面的玩物,怎么能跟正经的精英弟子相提并论?
楚清浅冷笑一声:“要个说法是吗?好,我也要一个说法,既然如此,再闹大一些又何妨?”转头对那个执事弟子道,“这位师兄,麻烦带我们一起去执事堂,顺便将执事堂的长老请来,我今日要告她程叶儿蓄意谋杀精英弟子,这件事不给我一个满意的答复,谁都别想安生。”
蓄意谋杀精英弟子,这件事兹事体大,几个筑基弟子不敢轻易处理此事。
那执事弟子看楚清浅态度坚决,只能将不情不愿的程叶儿等人一起“请”到了执事堂。
一路上楚清浅左肩越发的疼,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水,她咬紧牙关一声不吭的和众人一起来到天枢峰。
上一次来到天枢峰还是在开山收徒那天,那日楚清浅是在天枢峰的正殿,而此时她到了后山的执事堂,才发现这里的风景和前方大不相同。
天枢峰的后山上草木凄凄,加上周围静谧肃穆的环境,让人不自主的就想噤声。
楚清浅被带进房间里的时候才发现两边坐了好几个金丹真人,这阵仗竟是比她预期的还要大一点。
楚清浅行礼道:“晚辈楚清浅见过几位师叔。”所有金丹真人中以承薰的修为最高,所以楚清浅见到琉光的金丹修士只用称呼师叔,而不称呼师伯。
其余几人还未做声,一个金丹真人跳起来跑向程仙儿站的地方:“夫人,你没事儿吧?”
这人看起来四十多岁,肚子大的像个球一样,留着两撇小胡子,最搞笑的是他站在程仙儿身边竟然还没她高。
楚清浅不用别人介绍都知道这必然是千禄真人无疑。
程仙儿正打算哭诉,坐在正中的一个金丹真人开口道:“千禄师兄,下面这么多的晚辈,你这般成何体统。”
说话这人长得一张方方正正的脸,一副刚正不阿的模样,他是执事堂的堂主鼎松真人,他平时主管门中刑法,说一不二,普通弟子对他怕的不得了,就连许多高阶修士也对他心存忌惮。
连千禄真人有些心虚的看着他:“鼎松师弟,我这是一时情急,一时情急……”说着就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鼎松真人这才转头对着楚清浅道:“你便是天璇峰的楚清浅?今日便是你和程叶儿动的手?”
楚清浅低头道:“晚辈是楚清浅,今日是我和程叶儿起的冲突,她现在这样也是我弄得。”
见她承认的这般干脆,千禄真人冷哼一声:“小小年纪就这么狠毒,长大了还了得?也不知道承薰师姐怎么教的徒弟,竟这般没教养。”
楚清浅猛地抬头看向千禄真人,冷冷道:“师叔慎言!我师父不是您能评判的了的!”千禄真人只说自己,楚清浅念在辈分比他低的份上也就忍了,可承薰真人是她最尊敬的人,绝不能容忍任何人当着她的面说承薰的不是!
千禄真人被她一顶撞,正要发火,就听见鼎松真人提高了声音:“千禄师兄!”
千禄真人忍了忍,还是哼了一声没有说话。
鼎松真人重新看向楚清浅:“你为何下如此重手?”
楚清浅将事情的始末又说了一遍,尤其着重讲了是程叶儿先动的手,以及她偷袭自己的那部分。
“弟子之前与她无冤无仇,就因为踩脏了她的鞋子就要被她下死手,不知道是谁给她的教唆,让她在我们琉光如此横行无忌!千禄师叔说我下手狠毒,可我这也是被逼无奈,要是弟子在自己门派中还要忍气吞声,被外人欺辱至死,就不再是弟子一个人的屈辱,在他人眼中是我琉光无能。尤其是弟子左肩中现在还插着她的暗器,都不知道会不会对以后的修为造成影响,还请师叔为弟子做主!”
楚清浅这一席话等于将人划分成了两拨,一拨是她和在场众人这样实实在在的琉光弟子,一拨是程叶儿这样的“外来户”。
人都是群体动物,内心深处都有一定的排外性,修仙者也不例外。
果然,鼎松真人听了她的话后眉头紧皱,心中对程氏姐妹颇为不满。
你们一群外人,在琉光的地盘上先行挑衅,打不过了又玩阴的,现在还好意思对薄公堂,真当琉光无人吗?
程仙儿听楚清浅这么说心中暗道不好,还没来得及开口就听见鼎松真人冷硬的声音。
“你说的不错,此事的确是程叶儿的过错,只是你下这么重的毒也有失我派谦和的名声,速速将程叶儿身上的毒解了。你身上中的暗器我也略知一二,那种暗器虽然凌厉霸道,可程叶儿修为有限,并不是没得治,等一下我就安排人给你处理,定不会对你之后的修炼造成影响。至于程叶儿,你公然打伤我派弟子,现将你请出琉光,永远不得踏入琉光半步!”
他这话看似说的公允,其实完全是偏向楚清浅的。
楚清浅和程叶儿虽然都将对方打伤了,可这打伤程度完全不一样,楚清浅的伤治好了就没什么大碍了,可是程叶儿的那个毒就不好说了。
现在鼎松真人绝口不谈惩处的事情,已是帮着楚清浅开脱了。
千禄真人一听这话,立马不乐意道:“师弟,你这事儿怎么能这么处理?按照门规,公然斗殴是要重罚的,不然以后众人纷纷效仿,还要怎么管理?”程叶儿不是琉光子弟,鼎松真人肯定不能越俎代庖的惩罚她,要罚只能罚楚清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