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走的特别小心,不敢发出一点点声音。
就在走到了妖兽前方的时候,毫无预兆的,妖兽猛地睁开眼,小山一般的身体拱起,铜铃大的眼珠忽的一下转了过来直视楚清浅。
妖兽似乎感应到了威胁,身上的毛一根根的炸了起来,前肢渐渐弯曲,做好准备攻击的架势。
一瞬间的沉默。
楚清浅干巴巴的笑着退后两步:“那个……对不起啊,我走错地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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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权峰。
陆涟漪正在对着窗外发呆。
“涟漪。”门被推开,陈灏风将右手背在身后一脸笑意的走了进来,“猜猜我给你带了什么?”
陆涟漪回过头来看见是他,慢慢的摇了摇头:“这我怎么知道。”
“看。”陈灏风将一只纸鸢拿出来,献宝一般的对陆涟漪道,“涟漪,这是我自己做的,你看好不好看?”
“怎么会想到做这个?”陆涟漪从他手中接过纸鸢,那是一个双尾蝶样子的彩色纸鸢,画的栩栩如生,做的也很精细,看不见一根毛刺,显然画它的人也是下了功夫的。
陈灏风笑了笑,露出一侧洁白的牙齿:“这不是上次你说的,怀念小时候我带你放纸鸢的那次吗,那时候师傅对咱俩的修炼抓的那么紧,没事儿不让出去,那天还是我来你屋子里,从窗户上把你接出去,结果回来的时候你说走不动了,一定要我背你回,走到房门跟前的时候被师傅堵了个正着,让咱俩饿着肚子去罚跪的。”
陆涟漪回忆起往事,脸上也浮现出笑意:“是啊,那天爹爹气的要命,还要罚我和你打手板,是你一个人揽了责任,说是你非要拉我出去的,结果爹爹只打了你一个人,那只纸鸢也被他扔了。”
“是啊,这段时间你灾祸不断的,我想带你去放纸鸢你也许能开心一点。”陈灏风认真的看着陆涟漪,“涟漪,你会开心么。”
陆涟漪依在陈灏风的怀里,沉默良久道:“师兄,我很怕这一切都是假的,我怕有一天你不会再对我这么好,更怕你离开我。”就像前世一样,你找到了自己真正爱着的人,就放弃了我……
陈灏风紧紧的抱住陆涟漪,在她耳边道:“不会的,我们已经订婚了,涟漪你不要胡思乱想,我永远不会离开你的。”
“好。”陆涟漪有些哽咽的回抱住了他。
只要你还爱我,我做的一切都是值得的,我也永远不会让你离开我,永远都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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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清浅说完那句话,脚下慢慢的往后退:“要不我先走了,您好好休息,不用送了……”
她退后一步,那妖兽就前进一步,它每走一步都把山洞震得轰隆隆的响,吓得楚清浅心肝都在跟着颤。
楚清浅往后退着,只希望这只妖兽能回去继续睡它的觉,或者那个男人给的阵法能起到什么作用。
也许是楚清浅内心祷告起了作用,一道紫光闪过,妖兽像是被无形的墙限定在了一个区域中,没办法出来。
好机会!
楚清浅看阵法起作用,给自己拍上一个御风符就转身就向外跑去。
她再没有想过取兽皮一类的事,能跑出去就是万幸了!
“嘭!”一阵剧烈的撞击声,头顶的碎石哗啦啦的落下来,山洞仿佛随时有坍塌的趋势。
楚清浅脚底跑得更快,那妖兽正在用蛮力撞着阵旗,而阵旗上面也出现一道裂痕,好像马上就要撑不住了。
果然在她的注视下,阵旗化作漫天尘埃,而此时她离出口还有一大半的距离。
危险直面而来,而她还不能躲进临渊镯。
临渊镯有个致命的缺陷就是从哪里进去的,出去还是在原地,这只妖兽一旦锁定了她,蹲在原地几百年守着也不是不可能,难道她就要憋在临渊镯里再不能出来了?
就在楚清浅心里天人交战的时候,一道浑厚的声音传来:“你是谁,来这里有什么企图。”
那妖兽嘴巴一张一合,正是它在说话。
楚清浅在听见它说话之后心里一紧,真是想死的心都有了。
妖兽到了十阶之后才能口吐人言,那可是相当于人类元婴期的修为。
让她来对付一个元婴期的妖兽,的亏那男的想的出来,你丫的再使坏也要有个限度啊。
楚清浅想到这里反而放松了,元婴期和练气期根本不能同日而语,就算是自爆对对方都造成不了多少伤害,既然跑不了了还不如既来之则安之。
“晚辈系琉光弟子,来紫光林中历练的。”楚清浅清了清嗓子道,“至于更深层的目的,是有人让我来取您腹部的皮毛的。”
楚清浅话音一落,空气中的温度都降低不少。
妖兽紧迫的盯着她:“你再说一遍。”
楚清浅的心“砰砰”跳的飞快:“晚辈说,晚辈是来取您腹部的一块皮毛的。”这妖兽看着生气,可是却没对她施压,这就说明它不是在真的生气,一切还有转机。
那妖兽大嘴一张凑到楚清浅面前:“你可知道我腹部的皮毛是作何用处?”
“晚辈不知。”
妖兽盯着她看了半天,有些嘲讽道:“你竟然和魔修勾结!”
楚清浅抬头,错愕的看着它。
不过片刻她就想明白了,可能是这妖兽的皮毛是只对魔修有什么用,所以它才能安然无恙的待在琉光这么多年,现在看她来“受人之托”的取皮毛,就以为她和魔修有勾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