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封,慕白……你在吗?妾身好孤独,这里好冷,好冷,妾身感觉自己的魂魄都已经冻僵了。”
“慕白,你知道吗?妾身这一世最快乐的日子,就是和你在惊天宫后山,无忧无虑,你将妾身抱在怀中,那种安详,那种温暖……”
“慕白,如果有来世,你会去救我吗?你愿意为我与天下正道为敌吗?”
“阿平他来救我了,可是……他修为不够,区区传承,只在惊天掌尊坐下神兽一声怒吼之下,便化成了飞灰。”
“也许我不值得你救把,可我却从来都没有怨恨过你,我只是不甘,不甘心啊~~我只不过是想和你长相厮守,平平淡淡,哪怕永远只是兽身,不得开化,也好啊。”
问天宗掌尊闭关室中,李一封正在尝试度过炼虚天劫,却被这一声声从灵魂深处发出的呼喊打乱了心智。
心魔劫。
炼虚天劫中最危险的一劫,由心而生,执念而成。心魔世界,就是因李一封而生的世界。所谓心魔劫,考验的就是七情六欲,生老病死,以及那一份执念。
死,所杀之人,被杀之时,亲人逝去,以及执念之中不愿让其死去的人。
要突破如此四种,方可打破心魔世界壁垒,突破炼虚,否则走火入魔,元神崩碎,自此弥散天地之间。其一,所杀之人,李一封问道三百载所杀之人皆无妄死之辈,心无愧疚,自顺心而破。其二,被杀之时,李一封修道期间天缘超凡,未尝困境,又何故惧哉?其三,亲人逝去,李一封修道前百载,都在家族附近,亲人皆顺应自然规律,何故辈哉?
唯独那第四种,是此时李一封所遇到前所未有的困境。
那年那月那日那时,结下的一份孽缘。
某年某月某日某时,留下的终生遗憾。
看不透,放不下,愧疚百载,犹记于心,心魔深种,又如何能轻易破解。
李一封呼吸急促,内心早已没有此前那份平静。瞬时,眼前景象消失,位面穿梭,画面最终停留在那一日的惊天宫后山。展现在他面前的是一位年约十五的少年,以及一只巴掌大的红眼兔子,和一只毛如银色披风的奇特生物,其形如兔,两耳尖长,仅长尺余。
一人两兽便如此成三角对视,兔子怯生生的看着那只奇异生物,不敢妄动,一双灵动的红眼睛却时不时偷瞄一边的人,而它的后足有一道撕裂的伤口,正汩汩躺着血。
少年咧嘴笑道:“小兔,又见面了,你怎么又受伤了,每次见你都是后足受伤。来,我帮你处理下。”
小兔歪着头,似是在理解少年的含义,而后慢慢挪步来到少年面前,任少年将他抱在怀中,感受着那一份温软,那一份安宁。
“这是兽元丹,外服丹药,我将其捏碎后敷在你的伤口,就能促进伤口愈合,怎样?神奇吧,可是我最近新研究出来的配方。阿平平日就喜欢去找其他妖兽打架,每次受伤回来外敷之后,第二日便神采奕奕,惹是生非去了。”
少年将丹药捏成粉末,正欲敷上白兔后足伤口,而后想到:“不过,药粉敷上会有些疼痛,你可要忍住,莫要以为我在害你。”
小兔也不知是否听懂,只是那灵动的眼睛眨了眨,从中倒影出那少年认真的模样。
药粉刚刚敷上,小兔便开始挣扎,三瓣嘴唇抽动,似是痛苦。
少年急忙将小兔紧抱在怀中,柔声道:“小兔莫怕,少时便好了。”
小兔挣扎片刻,慢慢在其怀中沉睡过去。
“哈,虽然留了一道疤,嗯,但我给它修成一朵花吧,什么花好呢?”少年转头看见一边药园中的花王牡丹,心中念头微微一动。
李一封看到此画面,心中尽是美好。这幻境中的景象十分逼真,此时当以第三人视角看待,也难免心中甚是美好。
然而画风一转,仿佛已过百世千秋。
“妖女,你霍乱仙界,迷乱人间,我等必将除之而后快,念你修行不易,且散去百载之功,便让留一缕元神!”
天都峰下,数十位仙家大神围着一位妙龄少女,剑拔弩张,杀气凛然。少女也不言语,只是望着天边,眼中一抹落寞,一双红色的眸子扫视一圈,拿出一柄三尺青峰,剑尖指地。她穿一身劲装短裤,大腿根部有一朵红色的牡丹纹身。
“哼,大胆妖女,本尊问你话胆敢不回,看刀!”
只见那修士大能挥出一刀,在空中凝聚而成万丈巨刃,仿佛要开天,辟地,断河,斩神。
少女轻蔑一笑,如若轻描淡写般微微挥出一剑,红光自其剑飞射而出,如贯日之虹直刺巨刃刀锋。
“砰。”
清脆一声,巨人刀锋宛如冰雪遇烈阳,消融,破碎,散成漫天星光。
那修士大能惊骇无比,连退数十步,喷出一口心血,而后惊恐大喊:“诸位道友,此妖女得到神剑罄霄,有九天神力加持,余某无能,忘诸位道友一起动手,拿下妖女。”
早在一旁的修士见到少女手中神剑有如此神威,早已双眼通红,被贪欲控制了神智,何须那姓余的开口,早已一窝蜂扑上去。
少女面色惨白,却没有半点恐惧,手中赤红青锋轻轻起舞,周遭灵气如遇风暴,凝聚成河,化而为海,铺天盖地,遮天蔽日,如吞噬天下之猛兽,将所有修士覆盖其中。
“啊~~~”
“哇……”
惨叫声此起彼伏,只见血河之下,修士无一全尸,血河散去,只剩下少女一人捂着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