卞惊寒依旧埋不抬。
“是儿臣该死,惹父皇生气,但是,儿臣从未欺瞒父皇,请父皇相信儿臣,并无什么女人。”
“不准备说是吗?”帝王笑,笑意不达眼底,“你们都是朕的儿子,你以为你的那点小心思骗得过朕?你觉得朕是、捕风捉影之人吗?”
帝王嘴角的笑意冷得瘆人,众人都大气不敢出。
卞惊寒跪伏于地,不卑不亢回道:“儿臣不敢。”
然,除了这句,也别无他话。
帝王眼中冷色更甚,声音从喉咙深处挤出来。
“你让朕相信你,相信你并无女人,朕拿什么相信你,你又拿什么证明?若朕此刻指婚于你,你答应吗?”
一连几个质问,咄咄逼人!
众人齐齐看向卞惊寒。
卞惊卓温润沉静、卞惊平面无表情、卞惊澜一脸担忧、卞惊书满眼的看好戏。
大家都心知肚明,他们的这个父皇前面说了那么多,做了那么多的铺垫,最重要的,是他方才的最后一句吧。
若朕此刻指婚与你,你答应吗?
言下之意很明显,答应,便是你最好的证明,证明你心中并无什么女人,答应,朕便信你。
卞惊寒又岂会不知这些?
在帝王看不到的方向,他薄唇紧紧抿成一条直线,未抬,也未开口。
见他竟然不做声,帝王便彻底怒了,噌然起身。
“看来,朕听说的并非空穴来风,的确有那么个女人!卞惊寒,别以为你不说,朕就查不出来,朕给你三日时间,你在这三思殿里好好给朕三思三思,该怎么做,三日后给朕一个答案,朕也会给你一个成全!”
说完,愤然拂袖、大步出了三思殿的门。
众人都没来得及恭送。
帝王离开后,卞惊寒才缓缓抬起头。
大家纷纷过来表示安慰,当然,各人眉眼,各种心思,有人真的爱莫能助,有人心里却是欢喜得紧。
十一自然是属于前者。
“三哥,这......这......你为了我跑一趟午国,结果我出来了,你却被关在这里三思,这叫什么事啊?”
卞惊寒却平静得很,“没事。”
众人纷纷离开,卞惊寒让卞惊澜也走,顺便让他告诉门外的管深,让他也先回去。
“三哥,现在没人,你就跟我说句实话,父皇说的是不是真的?到底有没有这个女人?你当真为了一个女人如此?我怎么觉得那么不信呢?以我对你的了解,你怎么可能会为了一个女人连返朝给父皇复命都不顾,真的,我真不信。”
卞惊寒垂眸弯了弯唇:“不信就对了,没有。”
这话卞惊澜信,点点头,“我就说嘛,那现在怎么办?父皇这是明显的逼婚呢。”
说完,回头看了看门口,见没人,便凑到卞惊寒耳边,压低了声音道:“我听说,午国的皇帝给父皇来了封国书,主要是商议四姐跟午国太子的婚事问题,信尾顺便含蓄地提了一句午国的七公主对三哥的欣赏敬仰之情,我觉得吧,父皇可能是想让三哥娶那个公主,当然,这只是我的猜测。”
秦心柔?
卞惊寒微微眯了眯凤眸,没做声。
用过晚膳,弦音见天还未彻底黑,就带着“姐姐”出了致远院,在王府的前院散步遛弯。
其实,只有她自己知道,散步遛弯不过是由头,她就是想到前院来看看,再说白一点,就是到前院来看看某人。
也不知道某人去宫里复命回来没有,顺不顺利?
在前院转了好几圈,也没有看到某人的影子,她又不好意思直接找去他的云随院。
就在她有些失落地带着“姐姐”准备回致远院的时候,碰到了管深。
管深脸色不大好,心不在焉地低着头不知在想什么。
弦音走到他面前,他都没有看到她,想了想,又忍了忍,实在没忍住,她还是笑眯眯开口问了:“管家大人宫里回来了?”
管深听到声音这才一怔回过神,抬眸见到是她,“嗯”了一声,作势就要从她身边经过,弦音想要看看他的心里都不成。
她只得再问:“王爷也回来了吗?都顺利吧?”
管深当即就皱了眉,看向她,摇摇头:“王爷还未回,遇到了点麻烦。”
麻烦?
弦音呼吸一紧,连忙凝眸看进管深的眼里,并引导性地问了句:“什么麻烦?”
管深当时就跟大公公单德子站在三思殿的门口,大门未关,里面的一切他自是都听在耳里。
虽然,他知道卞惊寒的确是为了那个叫吕言意的女人才没有及时回朝复命的,但是,他不明白的是,这一切都很隐秘,帝王又是从何处得知的?
帝王的用意那般明显,他自是听出来了,而卞惊寒为何不承认,他也大约知道。
帝王的用意有两个,一个,借机指婚,另一个,想知道吕言意的底细。
而卞惊寒矢口不承认有这么个女人,原因只有一个,为了保护那个叫吕言意的女人。
二王爷卞惊平的事,他多多少少有些耳闻,听说卞惊平喜欢的那个女的最后尸骨无存。
若卞惊寒道出吕言意,以吕言意的这种身份,帝王又岂会同意?
不仅不会同意,吕言意也一定没有好下场。
纵观当今皇室,所有已婚王爷的正妃,不是重臣之女,就是名门望族之后,最重要的一点,这些女的娘家全部都是帝王的人。
如今帝王让卞惊寒在三思殿三思三日,说白就是逼他,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