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火石山才现,火石山脚下开了很多家温泉客栈。
“此人应该就住在其中一家客栈里。”卞惊寒很笃定。
弦音不解:“为何?指不定人家跟我们一样,临时过来取呢。”
“不会,因为她不是大楚人,是午国人,反正来大楚要投店,自然就住在这里
最简便。”
弦音又惊讶了:“王爷怎知人家是午国人?就因为当时医书跟午国边防图一起
失窃的吗?那有可能偷窃之人偷盗后,是给了不同的两个人呢。”
“不是因为这个,是因为十一提供的画像中,女子的头上是以一根白带束,
还记得方才十一画的时候,本王特意问他什么颜色吗?在大楚,是很忌讳头上有白
的东西,你见过谁的头上有过吗?无论是簪花、带,还是簪,都没有白色的,
银簪也很少,就算有,都一定会用别的颜色的宝珠宝石或者翠玉镶嵌,因为白色
视为孝,家里死了人戴孝才会头顶白色,而在午国则不同,午国以白为美,尤其头
上,头顶白,寓意清白、圣洁。”
弦音怔了怔,原来如此。
不由地赞道:“还是王爷心细如尘啊,十一王爷都没意识到。”
“他或许不知道,本王也是前次去午国,见街上女子如此装扮,问了问当地
人,才知道这些风俗。”
“那还是王爷心细呀,我不是也随王爷去了午国吗?我就没留意到这些事情。”
“那是因为你的心都钻到银子里了。”
弦音:“”
不就是让涨点月钱吗?
至于说成这样?
因为离午时不远,也不可能一家一家潜伏去找,卞惊寒便拿了画像,一家挨着
一家去问,有没有看到画像中的女子来投店,说自己是对方的亲人。
当他们来到明来客栈的时候,客栈的掌柜看了看画像,亦是同其他几家一样,
摇摇头,说不曾看到。
卞惊寒便带着弦音出门,准备去下一家,却是被弦音拉住了袖襟。
“就在这家,掌柜的撒谎,貌似是那女的跟他有过交代,任何人来找,不要说
她在。”
卞惊寒当即就笑了,修长的手指非常自然地就去捏弦音的脸,捏了捏,松开的
时候,还顺势刮了一下她的小鼻梁,“果然带个小师爷身边就是好啊。”
说完,转身又回明来客栈。
弦音站在那里怔了又怔,好半天没回过神。
实在是因为他太顺手太自然了,就像是随心而,随性而为,或许连他自己没
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她也没有意识到他在做什么,所以一时都忘了反应。
现在才缓过来,尼玛,那厮又掐她脸呢。
明来客栈是所有客栈中最大的一家,有两处露天温泉,分别在前院和后院。
卞惊寒抬头看看天上的日头,吩咐弦音:“你就在这等本王,本王上屋顶,这
样既可以看到前院也可以看到后院。”
“嗯。”弦音点点头。
然后就见卞惊寒四下看了看,见没人注意,便脚尖一点,飞身而起,身轻如
燕,翩然上了客栈最高的屋顶上面。
弦音便站在那里等着,东瞅瞅,西看看。
不时有客栈的小二或客人来来往往。
又有一个客栈小二急匆匆跟她迎面走过,她不经意的一个抬眼,正好对上小二
的视线,一条心里蓦地撞进她的眼里面。
【让我到午时一定要去提醒她一下,差点忘了。】
午时?
弦音一愣。
见小二上了走廊,她抬眼看了看远处屋顶上的卞惊寒。
卞惊寒并未看她这边,而是在看着后院的方向,弦音心中急切,又回头看了看
小二,现小二已经拐过了走廊,她略一沉吟,便干脆跟了上去。
小二一直走到一间厢房门前停下来,弦音便也不敢再靠近,假装停下来拍鞋尖
上的灰尘。
小二抬手敲了敲门:“姑娘,昨夜你让我午时来提醒一下,我就是来告诉姑
娘,马上就午时了。”
“知道了,有劳。”女子的声音透门传出。
小二又转身往回走,弦音见自己鞋尖上什么都没有,只得直起腰身若无其事往
前走。
身形交错,感觉到小二已经走远,弦音才停下来,现自己已经站在了女子的
门前。
她当然不会轻举妄动、打草惊蛇,正欲也转身回去,身侧的门正好这个时候
“吱呀”一声被人自里面打开了。
白衣黑的女子入眼,弦音眸光一敛。
可不就是卞惊澜所画的那人。
弦音心跳突突,强行按捺住那份激动,正欲假装只是路过,却见对方一脸震惊
意外:“弦音!你怎么在这里?”
弦音呼吸一滞,愕然。
此人认识她?
关键是对方叫的还是弦音,那就说明,认识的,就是她,而不是这幅身子的主人。
可她怎么不记得认识这么一个女人?
“你是”
女子抿嘴一笑:“万公子。”
万公子?
啊!
弦音震惊,难以置信地指着她:“神神神医?厉神医?”
激动得话都说不利索了。
女子笑:“是啊,是不是女儿装扮你就不认识了?”
弦音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她,犹不相信,“不是,你的脸怎么也不一样了?还
有声音。”
“现在才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