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青今年三十八岁,跟其他混迹于官场里的干部没什么区别,微微有些发福的身材,戴一副金丝眼镜,平时喜欢夹着一个黑色手包,夏天尤喜穿一件白衬衫,虽然其妻舅是省组织部的一个副部长,常言道朝中有人好做官,但他的仕途却一直颇为坎坷,回老家西州前曾经在省里的多个处所辗转过,可却一直郁郁不得志,究其原因,还是因为他那张见到不服事就喜欢仗义执言两句的破嘴以及时不时从骨子里头冒出来的正义感。(手机访问:)
没啥好的,这年头,这官场里头,正义感是最不靠谱的工具。
即即是对他有提携之恩的陈扬,当初刚到市政府时也是对其三天两头的来找自己汇报民生民情而感到不厌其烦,这才把他放置到了南港。不克不及不,陈扬还是有识人的眼光的,田青到了南港独挡一面主持工作后,如同被激发了宇宙,在市委的支持下,工作开展得很顺利,可以是把陈扬在南港的各项意图都牢牢的贯彻到位了。
好比,此次的“清行动”也是如此,他完全是依照陈扬的指示,才敢对南港久治不愈的顽症下刀子的,短短的一个多月时间里,功效斐然。固然了,为此他肩上的压力肯定不。就这段时间,已经不知道有几多个七拐八弯的关系找到他,希望他这个缉私办主任能通融一下,对这些来找他走后门求情的人,他都是毫不客气的扫地出门的。
此次亲自到市里给陈书记做完汇报后,他的干劲更足,以至于走出版记办公室时,都是满面红光的,一扫连日来熬夜督办案件的疲惫。
回到南港后,他更是片刻不歇,阐扬了一个真正的员不要命的工作精神,又继续投入到了他所热爱的工作上来,每天几乎都要在办公室工作到凌晨左右才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家中休息。他的工作可不但仅只是稽查走私,随着南港深水港的建成运营,他还得花很多精力为这个新港尽快繁华起来出主意。
从市里回来的一周后,周三晚上,一个很普通的日子,他也依旧是按往常惯例,在办公室看文件到了深夜十二点多,然后才简单收拾了一下手头工作,又把明天的工作计划起草好,才熄灯离开了办公室。
因为他工作得实在太晚,没人能跟他熬下去,司机秘书等也早被他打发还家了,好在他临时居住的宿舍就在隔着一条马路对面的干部区,因此他每晚都是自己一个人步行走回去的。
今晚也同样如此,出了政府年夜院,他习惯性的边吹着冷风思考着工作上的问题,边垂头慢慢往对面街上走去。
这时,嗤的一声急刹车,一辆挂着本地车牌号的军绿色蓝鸟很突然的停在了正准备过马路的田青身边,一直垂头想事的他马上也吓了一跳,收住步子,皱着眉头,朝这辆冒失的蓝鸟车看了过去。
很快,驾驶舱的车门嘭的打开,从里面走下来一个穿戴黑色西服扎着青色领带的白脸青年,这青年看样子也就二十二三岁年纪,下车后就径直走近到了正愣住的田青身旁,彬彬有礼的欠身问道:“请问,您是田书记吗?”
他虽然开的是本地车,可是普通话得却很蹩脚,一听就知道不是本地人,夹着浓重的粤港方言的口音。
田青虽然觉得这个男青年行事挺奇怪的,但也漫不经心,略一颔首,道:“嗯,我就是,请问找我是唔”
田青话还没问完,这个神秘的男青年猝然间就出手了。只见他一抬手,也不知手心里藏着什么玩意,只劈头盖脸的往田青脸上一捂,他整个人刚哼了一声,就晕在了青年怀里,随即青年自在不迫的打开身边的车门,把田青塞进了后车厢里,然后,上车,重新策动车辆,动作丝毫不拖泥带水,干脆利落极了。
几秒钟后,这辆蓝鸟车扬长而去,空旷的年夜街上,只剩下呼啸而过的冷风和昏黄的街心路灯在闪烁个不断,却哪里还能看到田青的影子
这个世界上少了谁都没问题,地球依然会绕着太阳转,芸芸众生也依旧会每天为了生活驰驱着。
2003年1月16日,对南港市委市政府的干部们而言,这只是一个极其普通需要上班的日子,可当他们赶到单位上班时,却很惊奇的发现每天城市提前半时到单位门口站着吸烟的田书记,今天突然间不再看到了,这让干部们几多感觉到有点不自然,但同时又不上来到底哪里不自然。
接下来的一整个早上,忙完了工作准备收拾工具下班时,年夜家伙才惊讶的发现,今儿个一整个早上好像都没有看到过田书记的影子,这可真是奇了怪了,不过田书记是领导嘛,年夜家心里即便觉得奇怪也欠好声张什么。
可就在这个干部们准备要取车下班的时候,年夜家突然间发现自己走不了了,因为市委年夜院门口不知什么时候被呼啸而来的警车给封锁住了,紧接着没过半分钟,年夜家还弄不清楚是怎么回事的时候,就已经被通知,在市公安局对市委年夜楼进行过全方位立体式搜索前,今天年夜家伙谁都别想走出这个年夜门口了。
而没等警察冲进来,已经有消息灵通的干部,一脸煞白呈死灰状的告诉给了这幢楼里的所有同志一个让人窒息的惊天消息――田书记死了
是的,田青死了,但他们暂时还不知道田书记怎么好好的突然就死了的,年夜家伙都知道田书记虽然是个工作狂,但身体一向来都挺好的,这从他到南港这两年多时间来没请过一天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