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伏羌城大约有十里地左右的渭水河畔,规划火头军的新营地正在建设之。
吕璟从城归来,将那些禁军将士暂时扔到一旁由乌有顺看管,转而和吕方等人聚在一起商讨营地的安置问题。
他如今身为伏羌城军使,名义虽然掌管一军,但因为原有兵丁尽数被调走,火头军也名存实亡。
如今整个军内除了刚刚满员的牢城营,再有是祖大锤和他那些人手组成的亲卫都,共计三十余人,即使加到现在都不肯效力的覆水帮众,满打满算也不过三百四十来人。
而按照这支不教阅火头军正常的编制,辖下至少有五营,一营设五都,加起来要有接近三千人的规模,才能真正确保前线将士的伙食供应。
可如今伏羌城外的营寨显然无法满足这个需求,这才有了另设新营的问题。
“大人,如果按照您此前所说,营不仅要修建垣墉,还要有营房、教场、射圃、马厩、水井等设施,以我们如今的人手,怕是要到三月份左右才能修建完毕。”吕方率先开口说道。
“不如先将外围的垣墉和营房设立起来,伏羌城短时间内应该不会有战事。”王阔趁着歇息的功夫,也加入了讨论之。
事实,这也是吕璟有意让他们参与,要说设立营帐,来自前世的他也是两眼一抹黑,大概只知道要占据风向、水源等,其他一概不知。
不过这不要紧,现代有百度,古代有兵书,吕璟直接将秦观送给自己的一本武经总要拿了出来,仔细研究几番后,也算是颇有心得。
之所以不一手大包大揽,一是自己水平不过关,二也是为了在这个过程提高吕方等人的能力,自己身边这些家伙出身都不太好,军法造诣也有限,利用这个过程正好能起到实践和学习结合的作用。
而且从目前的效果看来,原来不太爱动脑子的王阔如今都能主动思考,显然还是有所成效的。
“王阔说的没错,不过设立垣墉的时候一定要注意,避开渭水河道。”
吕璟点头肯定王阔的说法后,又特意提点了一句。
这处新营地在他的预想,将起到一个和伏羌城互为犄角的作用,一前一后互相依托。
王阔和吕方尽皆点头,此后又互相交流了一番设立营寨的心得,赶去督促军士们开工了。
垣墉也是墙壁的意思,如今新营的四周只是简单竖起了木栅栏,垣墉才刚刚修整了一小段,因为王阔的队伍此前战败,现在要负责一段墙壁的修建。
安排完新营建设的问题,吕璟终于有时间处理前来闹事的禁军士兵,有时候他真的不得不感叹,自己是个劳累命,半刻不得闲。
壮硕汉子和他的同伙很快被押了来,一个个脸还充满不服气的神色,眼睛瞪得老大。
“如果本官没猜错,你们是隶属于禁军吧?”吕璟懒得和这几个人废话,直接开口问道。
“正是!某家韩世绩,保远军指挥使,这些都是某得同袍,识相的还不......”韩世绩本以为报出家门能吓倒这般家伙,区区火头军竟敢对禁军出手,岂不是反了天了。
谁知吕璟听完他的言语,不仅没有畏惧,反而忍不住大笑了起来。
“有什么可笑!还不快放了某家!”韩世绩愤怒嘶吼。
吕璟却轻轻拍了他两下,忽然开口向一侧问道:“都记下来了?”
“记下来了,大人。”旁边的乌有顺强忍着笑意说道。
“记清楚了?”
“记清楚了。”
“那还等什么,还不快向知州大人汇报,保远军指挥使韩世绩带领手下兵丁无故袭击伏羌城,疑似想要毁坏后勤供应。”
吕璟一口气说完,转身走,而刚刚还趾高气扬的韩世绩和那些禁军士兵瞬间萎了。
这要是报去,先不说袭击友军的罪过,单单是威胁前线后勤供应一个罪名扣下来,算种师明知道他们冤枉,为了息愤说不定也会严加惩治。
“我等一时不忿犯下大错,还请大人怜悯啊!”
“求大人手下留情!”
韩世绩梗着脖子,仍旧表现的很硬气,但其他军士却不像他这般,因为争口气而丢了性命,实在不值。
可他们的呼喊并未有发生预想的效果,眼看着吕璟的身影越来越远,这些人也急了,开始疯狂催促起韩世绩来。
“大人!某错了!”韩世绩最终低下了头颅,再坚持下去也没有意义了。
“大人早走远了,放心吧,我们军使人很好的,不会真拿你们怎么样。”乌有顺在一旁笑着开口说道。
“真不会?你家大人是?”韩世绩心也不由有些好,看刚才那郎君自己都年轻许多,竟然已经高居一县之长,难道是哪家贵胄子孙?
韩世绩正胡乱思索间,却听乌有顺慢慢开口道:“我家大人是吕璟,你们可听说过?”
过了半晌,乌有顺察觉不对,怎么连个回音都没有,算没听说过也不至于如此啊。
回身一看,乌有顺不禁吓了一跳,见到韩世绩原本挺硬气的一个好汉,如今双目竟然止不住有泪水流下。
其余禁军士兵也是满脸悔恨,不同于刚才的惧怕,这是真正发自心底的悔恨!
“俺韩世绩不是东西,恩公近在面前却不识得,反而冲撞了小郎君,实在该死!”
韩世绩说话间,蒲扇大的双手往自己脸扇去,不过一会肿起了老高。
不仅如此,若非乌有顺发现不对及时拦着,这家伙怕是要一头磕死在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