莽莽群山之,被藤蔓遮掩的山洞里不断传来声嘶力竭的呼喊声,让人闻之忍不住心生悲痛。
山镇焦急的守在洞口,脚步一刻都没有停下了,足见他内心的不安。
“等一等吧,赵才旺那小子福大命大,不会出什么事情的。”陈瓘在一旁看不下去,开口劝阻道。
山镇点了点头,努力克制自己内心的焦急情绪,神色间却依旧难掩担忧。
过了接近小半个时辰,满头汗水的吕璟终于和吕方一同从山洞走出。
“命应该能保住,但是我们不能留在这里了,必须先回到郴州城再说。”吕璟开口说道。
“那赵才旺......”山镇有些欲言又止。
“我们孤身几人太过危险了,不是每次都有这么好的机会,对方最近必然会对我们高度警惕,再想出手几乎不可能成功。”
向前走了几步,吕璟继续说道:“山镇你放心,赵才旺我们一定会救,但依我看来,他恐怕不是被瑶人拿下了。”
金十三虽然一直叫嚣着射死了赵才旺,但当时屋子内却没有任何血迹,也没有赵才旺的尸身发现。
短短时间之内,金十三也用不着刻意将其掩藏,那么可能出现的结果无外乎两个。
要不是赵才旺有了什么发现,自己不得不立刻赶去,要不然是有什么人出手,将其劫走。
“我留在这里,万一有了消息,也好及时出手。”山镇显然还是不放心,开口说道。
“也好,我们先带金十三回返城面见知州大人,一有消息立刻通知你。”吕璟点了点头与山镇互道了珍重,开始准备出发。
陈瓘也和他们同行,金十三因为身箭伤的原因陷入昏迷,光凭吕璟二人很难将其送回城。
大山莽莽,在吕璟等人彻夜奔波于山躲避搜查前行的同时,郴州城也并不太平。
仍旧保持营业的吕记食铺只剩下一家,已经装修完成的岭南食府也迟迟没有开张。
知州刘奉世最近好似消失了一般,面对通判吴毅的各种挑衅纹丝不动,连自己被下属架空,也只是不疼不痒的出面申饬了几句,完全与往日做派不同。
城西吴府,近日来整个吴府都展现出了与往日不同的相貌来,连最底层的下人仆役们,出门都带着一股傲气。
吴珂小公子更是不用多说,往日里不敢出手的大把银子统统洒出,整日里流连于风月场所,开心无。
最近更是筹划着要给翠香阁的琴筝姑娘赎了身纳回家当小妾,此事都已经传遍整个郴州城。
今日吴珂刚刚喝的醉汹汹回到家,突然发现情况有些不对,周围的这些仆役怎么都是五大三粗的,哪里像个下人样子。
“把小少爷带进来吧。”屋内忽然传出一道阴沉声音,吴珂下意识的想跑,然而那些大汉又哪里肯答应,直接将他提起,扔到了屋子。
“怎么了,三叔这么可怕,让你每次见了都想逃?”
屋内的光线很是黑暗,一个面目极为丑陋的年人站起了身,虽然是在微笑,却依旧让人觉得满身发寒。
“哪有,三叔您什么时候来了,侄儿这吩咐人给您设宴,我爹最近一直惦记着呢。”吴珂尴尬的笑了笑,连忙爬到了那年人脚下,一脸的奉承。
“行了,没个男子汉的模样,三叔从小教导你,还是改不了!起来吧。”年人亲切的拍了拍吴珂的背,又坐回到椅子。
“听说你和那个叫吕璟的小子有些过节?”年人沉声开口。
原本站起来的吴珂差点没又趴到地去,满面的惶恐。
“他没有死,不仅如此,还从排山瑶的寨子里劫走了金十三,我的好侄子啊,你说这事情该怎么办呢?”
吴珂心大惊,一方面是担心三叔知道自己私下里动手脚后发火,另一方面也是没想到吕璟竟然还活着,不是来信说被烧死了么!
“三叔,这个......那个姓吕的家伙一贯诡计多端,侄儿也是担心他坏事才让姐夫安排一下,谁能想到......”
“废物!刘奉世那老儿无人可用,竟然选了一个小儿去查账簿的事情,可你们更废物!你们明摆着对他出手,不是坐实了我们有问题么!”
吴厉猛地站起身,狠狠一脚踹在了侄子身,本来完美的计划硬是有了缺口,如何让他不气。
吴珂大气都不敢喘一口,不停的在地磕着头,生怕自己也会像大哥一样,死在自己亲叔叔的手里。
“好了,也算不得什么大事,三叔有桩任务要交给你。”吴厉低声在吴珂耳边言语了几句。
吴珂的脸几乎刹那间被冷汗布满,颤抖着说道:“三叔......这真的行么......这一旦被发现,可是杀头的大罪......”
吴厉冷哼了一声,吓得吴珂再不敢多说,连忙磕头捣蒜的应了下来。
“去吧,记住,下手要狠,刘奉世那老头最近想要韬光养晦,可我却不会给他这个机会!”
一直到离开家去往翠香阁,吴珂脸的冷汗都没有停过。
家里的事情他知道的不多T诎锍模他刚刚拿到一些权力便因为肉铺的事情被再度剥夺,所以也从来没有多想。
可是想起这次三叔让自己做的事情,虽然是针对那个该死的吕璟,吴珂还是感到心里发寒,私自动用厢军可不是个小事情啊......
平山凹,是郴州城和瑶族聚落间的一处低矮洼地,有很多两族间的大宗交易都是在这里完成,是黑市商人们最爱的地方。
吕璟一行人经过连日来的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