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哈哈!”那郑秋山听罢哈哈大笑,这次他随好友张智进等一众士子从京城远道而来,除了护卫林允儿之外未免没有想要一挫江宁士子的心思。
常言道天下士子出江南,这句话虽然有些夸大,但其实也差不了多少。
国朝取士,以文择由,江南士子往往比之各地州府都要略胜一筹,所以实际上每年新科士子江南月末占了天下一半。
可正所谓树欲静而风不止,江南士子名扬天下,自然而然就引起了其他地方不瞒。
虽然官面上你好我好大家好,可是读书人毕竟有几分傲气,大家都读的是圣贤之书,学的都是论语、大学、中庸,凭什么你江南的士子每年就能考上这么多,而我其他州府就难以取士?
是而,一年一年又一年,日积月累之下,所有的读书人对江南的士子抱有微词,如果不是江南士子的确有些才学,否则这些人早就闹翻天了。
可纵然如此,一些自觉得有几分才学的士子依旧不瞒,便想方设法的想要与江南的士子斗上一斗,争出个子丑演卯来。
而天下士子出江南,江南则以江宁为最。
可以说江宁的士子几乎就代表了江南,如果能够狠狠的落一落江宁士子的颜面,对于郑秋山这些京城的士子来说绝对是一大快事。
对于眼前青衣小帽的张毅,郑秋山很是不屑。
不就是个小厮么?
偷偷旁听了几天课业,学会了几幅对联就敢登堂入室?
而且还能与江宁第一才子之称的刘断阳称兄道弟?
由此可见,这江宁士子的含金量也不怎么样嘛!
郑秋山不禁暗暗心喜,自己好歹也是寒窗苦读十余载,更是京城国子监的学子。
他自问学识虽然比之张智进等年长学子有所不如,可那也是少读了几天书罢了,可若是与刘断阳之流比起来,他也算是高人了。
心里这样美美的想着,郑秋山就觉得这次来江宁实在来的太对了,如果这次能够一举斗败刘断阳这位江宁第一才子,那日后他也算是有名的名士了。
当下,郑秋山完全没有看到一旁正眉头微皱的张智进,立马便笑道:“都说天下士子出江南,江南又以江宁为最,想来江宁作为江南的首善之地文风鼎盛乃是我大周文化之基,今日一看却让郑某人大失所望啊!”
郑秋山一边说,身子已经站了起来,缓步朝着棚子边缘而立,看着刘断阳不屑道:“想不到江宁第一才子居然与一介小厮称兄道弟,更是连其两幅对联也对不上来,想来江南文风沮丧已是事实。
这次我与国子监诸位仁兄原本打算与江宁士子谈诗论道一翻,想来是白跑一趟了!”
郑秋山一口一个小厮,一口一个江宁第一才子,说的那叫一个畅快,见江宁士子这边一众士子都微笑的看着刘断阳发话还以为都在看刘断阳的笑话,心里更是一股热血之气涌入铁定了心思今日定要踩着刘断阳一举成名。
而刘断阳这边,饶是机关算尽,被人赤.裸裸的拿去和小厮想比,虽然这名小厮的确有几分才学...刘断阳早就怒火中烧。
不过能混到今日的名望,他自然不是痴傻之辈,被人一点火就冲头。
刘断阳依旧面带微笑,彬彬有礼的将折扇一收,抱拳笑道:“这位便是郑兄弟了,听闻郑兄弟出自国子监想来必定是满腹经纶,正好张兄弟所出的两幅对联尚未有人对出下联,不如郑兄弟也对上一对?若是对的出来一副下联可是有五百两银子的花红,想必春芳楼必定不会让郑兄弟千里而来空手而归的!”
尼玛!
张毅暗骂一声,不禁感慨这刘断阳还真有点儿脑子,居然给哥们来了一招祸水东引!
他方才正老神在在看着双方话里话外下阴刀子,正看的高兴,转眼间便被刘断阳这货将一种京城士子的矛头引到了春芳楼的头上。
这不就是想要哥们替他出头么?
不过...这也难不倒张毅!
不就是一个京城士子吗?上了两天国子监就当自己是个人物了?
张毅心道,哥们正愁着不知道怎么为春芳楼打广告呢,现在正好那这郑秋山开刀。
于是,张毅嘿嘿一笑,也朝着郑秋山拱手道:“刘公子所言不虚,我春芳楼早有许诺,那两幅上联但凡任何人一经对出春芳楼立刻便一副下联五百两银子送上。郑公子乃是京师名士,想来定然胸有沟.壑,不如我便将这两幅上联念将出来,郑公子也好当场对下联如何?”
“好!让他对下联!”
“让他对下联!”
......
顿时。
江宁方的士子便乐开了花。
张毅的那两幅上联,特么的千古绝对啊!
也不想想,这两幅对联要是那么容易对出,感情真当人家春芳楼是银子多了烧的?
不过想想也是,这对联已经出来两天了,也没见谁拿到了花红,而上联也还被春芳楼当成招牌挂在门口招揽生意呢!
郑秋山见众人起哄,心里越发得意。
眼中略带同情的看了看对面被众位士子围在中间好似被调笑的江宁第一才子刘断阳,然后就准备问张毅上联。
要知道,京城难居。当然,也可以说成京城米贵!
京城作为国之天机,繁华非常的同时物价也是不菲。
郑秋山家里虽算是殷实,但也不是土豪,只要对出一副下联就有五百两银子,而两幅全部对出那便是一千两银子。
一千两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