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后,宗武起身离京,仲姝与仲逸将他送至城门外,师兄妹三人就此告别,按照宗武所说,他不日将与林姚姚成婚,如此他们便可很快再见面。
送走师兄后,仲姝直接回了小院,而仲逸因近日陪着师兄一直没去当铺,今日无论如何要过去看看了。
“东家来了”,一向墨守成规的老姜头就连打招呼都是这么老套:若是早上便是“东家早”,中午便是“东家中午好”,关门时就是“东家回见”,剩下的便是“东家好”或“东家来了?”。
仅此而已,老姜头没有多余的话,也没有多余的想法,在他眼里只有给当物估价才是他的关键价值所在。
仲逸微微向老姜头点点头,却见罗英朝自己这边走来。
这小子可并未老姜头那般客气,开口便是:“仲大哥,你这天都干什么去了?有人找你好几次了”,说着他挤眉弄眼,手指却直接指着旁边的那间屋子。
仲逸无奈的摇摇头:不用说,准是自己那个不省心的“徒儿”跑出来了。
不过,总算是见面了,看来袁若筠应是与他的老爹都谈好了。
“师父,哦,不,我得考虑考虑,该不该叫你师父?”,见仲逸走了进来,才关上门,袁若筠便开口说话,语气中甚是愤愤不平。
对此,仲逸早就想好了怎么应付他这位难对付的徒儿,只是话还未说出口便别袁若筠抢先道:“别别别,你还是别说话,方才我的话还未讲完,我还要考虑考虑该不该给你投银子开这若一当铺了?”。
听得此言,仲逸便缓缓落座,他不慌不忙往杯中添水,这是罗英刚刚烧的开水,才倒进一点,便听见茶叶发出阵阵“嘶嘶”之声,瞬间在水中翻滚开来。
既然不让自己说话,仲逸只得默默等着袁若筠开启这一番诉苦的言语,这徒弟教训师父的场面,也恐怕只有他们两人能做的出来了。
“还当师父呢?知道不?我被爹爹困在府中,托了丫鬟请你来看我,可你呢?竟然连个人影都不见,就说阿姐来了吧,可你这个做师父总该露露面吧”,袁若筠嗔道:“要不是阿姐,筠儿如今还在府里呢,等你这个师父,呵呵”。
……
“袁大小姐,你看着茶都泡好了,再不喝可就要凉了”,说着仲逸将茶碗递到袁若筠面前:“多少喝点,润润嗓子,不然这一会儿怎么训我这个师父呢?”。
袁若筠白了她一眼,说了半天确实口干舌燥,热茶也挡不住一张快嘴:“喝就喝,干嘛不喝?别以为一杯茶这就能平息了本小姐的气”。
仲逸笑道:“真是没天理啊,怎么说阿姐是我的阿姐,也是我这个师父叫她来的,若是你不认这个师父,那也就没有那个阿姐了。再说了,你只是被你老爹困在家中闭门思过而已,能有什么委屈?弄得好像是被人绑架或下大牢似的,干嘛非要我来看你啊?”。
“至于这当铺嘛,我早就说过,这开与不开,全是你袁大小姐一句话的事儿”,仲逸一脸轻松状:“这店里的东西原封不动,转给别人就可赚一笔不小数目的银子,正好我过几日要回去,这京城也不想再来了”。
原本说了个痛快的袁若筠气也消了,懒懒地坐在那里,要说她这最大的本事便是:翻脸比翻书快。
仲逸的话根本不会难住她:“呵呵呵,师父你怎么说这话?筠儿只是随便说说嘛,既然当初我认了你这个师父,那岂能说话不算话?”。
见仲逸没有接过他的话茬儿,袁若筠便继续笑脸相迎道:“这若一当铺才刚有点起色,转手给别人算怎么回事?你若是要离开京城,我也跟着你去”。
“跟着我?”仲逸苦笑道:“我可是无事一身轻,你那礼部侍郎的爹爹会让你离开吗?”。
袁若筠放下茶碗,很快恢复了昔日的尊荣:“那我不管,反正你敢离开京城,我就跟着去,就讹上你了,怎么着吧?”。
此言一出,袁若筠这才觉得有些过了,她急忙端起水壶往二人杯中添水,只是一着急将杯中的水溢出来,这倒是与她袁大小姐平日的做派有些出入。
仲逸自然察觉到其中的端倪,只是无须点破而已,袁若筠习惯任性刁蛮,以她老爹的权势,相信前来袁家提亲的有增无减,而见得人多了,她总会遇到自己的心仪之人。
至少,这种可能性将会越来越大。
“好了,好了,知道你是随便说说”,仲逸起身道:“这当铺你也来了,面也见了,话也说了,该回去了吧?”。
袁若筠急忙摆摆手:“不不不,我已经按照阿姐说的,与爹爹谈好了,以后有提亲上门的,我乖乖听话见面便是,没有人再说什么了”。
仲逸笑道:‘既是如此,那一会儿让罗英与你对对账,上个月生意还不错,先给你还一点吧’。
袁若筠压根就没将当铺当做真正的生意,更未将银子当做真正的乐趣,被关在府中多日,如今好不容易出来了,岂能不好好的玩玩?
“什么?你要去赌场?”,仲逸惊道:“平日里任性刁蛮也就算了,可这种地方你一个女子是万万去不得”。
袁若筠听的此言竟上前拧住仲逸的耳朵,嘴里念念叨叨:“去不去?若是不去,我立刻出门向老姜头与罗英说实话,看你这个当铺还能开下去不?”。
若说袁若筠要撤走当铺的银子,她是做不出来的,银子对于她来说确实不重要,可一旦没有当铺,仲逸可能就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