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林院,一个平平常常的午后,仲逸一如既往与老庞头喝茶交谈。数日以来,他几乎天天如此,这虽是苦闷了些,但好在有这个曾经做过谋士的老头陪伴。
“上面来了话,你不日便可离开石林院,不知公子接下来有何打算?”,老庞头是这里的管事,他的任务就是专门通过他阅人无数的相术,来判断关到这里的人是否愿意真心归附于严家。
很明显,通过这段时间的观察与相处,老庞头的结论自然是:仲逸完全“合格”了。
见老庞头如此问,仲逸只得顺着若一当铺说下去:“还能做什么?离开这里后,当然是继续打理我的当铺了,只是从今以后所赚的利润就要被分去一半,算算我当初的租金与装修成本,不知何时才能回本啊?”。
论起做买卖来,其实老庞头也不是内行,但毕竟做过谋士,对此他另有安排:“要说仲公子的表面文章做的确实不错,足可以假乱真,但有一点依旧经不起推敲”。
“我知道你要说什么”,仲逸笑道:“不就是觉得我年纪太轻,又不懂当物估价,他们定会觉得我这是另有所图?”。
老庞头急忙点点头:“是是是,仲公子你想想,别人都称你为少东家,可既为少东家,那老东家去哪了呢?”。
此话不假,之前仲逸曾想过找老姜头做这个表面上的“老东家”,可谁知这老头太过倔强与不懂变通,如此一来只能作罢。
“你当年也是做过谋士的,这么说,是有什么主意了?”,仲逸知道,若是老庞头这么说,那想必定是有应对之策了。
老庞头拍拍胸脯保证:“当然了,若是公子相信,老朽倒是有一计……”。
“你是说?由你来做若一当铺的老东家?”,仲逸急忙摆摆手:“不行不行,我可做不了主,况且还得给你发工钱,小店本小利薄,如今归到罗龙文名下后,利润就更少了,恐怕难以支付……”。
仲逸表面这么说,心里却想着:这老头是不是傻了?他是替罗龙文做事,如今又要做这若一当铺的老东家,那岂不是摆明了告诉人家:这是一个圈套吗?
怪不的这老头只能做个小谋士了,这计谋确实差了点。
经这么一说,老庞头似乎也觉得此举不妥,如今他年事已高,头脑也是时而清醒时而糊涂,前几日那相术之时却是有些见底,可如今这所谓的“计谋”还是……算了吧。
“庞伯,你若是真的想帮我,那就请你继续留在此处,发现有何真正想对付严家的人,到时我们可以联合起来,这样胜算就更多一些,如何?”,仲逸觉得还是不要因为自己的出现,而打乱老头之前的生活,这样是最好的。
二人正在说话之际,却听到门外一阵脚步声,片刻后两名男子走了进来。
如同以往的惯例,其中一人将老庞头拉到一旁,立刻嘀咕起来,仲逸见老庞头频频点头,不用说,自己肯定是通过他的“考验”了。
那名男子走到仲逸身边,用一贯的口气道:“你可以出去了,这次多亏罗大人从中斡旋与走动,你才能得以安然无恙,不过为以后免受五城兵马司那些官差的刁难,罗大人决定将若一当铺盘下”。
果真上钩了?这小子说的还真是头头是道:当初被兵马司的人带走,然后由这个罗龙文来“解救”,红脸白脸都让他们唱了。
当然,条件自然是将若一当铺归到他们名下。
“原来是这样?照这么说,还要感谢那个姓罗的了?”,仲逸故作为难状:“可是?将我们若一当铺盘下?不知这利润分成是怎么个说法?”。
都是熟门熟路,那男子自然脱口而出:“之前的所有成本不计,从下月开始,若一当铺中所有的利润五五开,一半归你们,一半归我们”。
呵呵,真是个算盘精,如此不就是空手套白狼吗?
“咳咳,这个?这个是不是有点太……”,仲逸一脸委屈的样子:“之前的成本不计,此事我无法答应你,还要回去商量过才是”。
那男子不屑道:“这不是与你商量,是告知你一声,若是你不愿将当铺盘到我们名下,那只有关门歇业,否则兵马司的人会天天找麻烦,生意还怎么做呢?”。
二人如此说来说去,仲逸调戏了半天,最后勉为其难,也总算是答应下来。
临走之时,那男子意味深长的说了一句:“不知为何,我们瘦猴兄弟被一个不明身份人揍了一顿,不知是否为你若一当铺的人?”。
呵呵,仲逸一脸的无辜:我在这石林院足不出户,怎么会知道?
那人继续道:“不管是否为你若一当铺的人所为,不过仲公子确实与其他店铺的东家不一样,听说公子轻功了得,那想必心腹伙计身手也不错,我们罗大人说了:眼下正是用人之际,公子只要好好做事,相信可以得到重用”。
果真是待价而沽,抬高了身价才有谈判的筹码,仲逸心中暗暗对师姐的部署钦佩不已,至于眼前这名男子,完全可以不予考虑。
那二人离去后,仲逸稍作收拾一番便来到院里,老庞头呆呆的坐在那里,嘴里念念有词,脸上似乎很不开心的样子。
“好了,庞伯,你放心,若是有一天没去处了,我若一当铺给你养老,如何?”,就冲着对师父如此追随与推崇,仲逸也应该给他一个承诺。
听的此言,老庞头立刻激动不已,才几日的功夫,眼前的这个年轻人却能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