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纤纤女子,如何得知的北方战事?况且对用兵之道如此熟悉,尤其是鞑靼与女真二部,一般的官员都不曾想到。
骑兵还是步兵、粮草供给、百姓撤防……
袁若晗心里都要起了鸡皮疙瘩:“这是个什么样的女子?”。
见袁若晗如此为难,仲姝微微叹口气:“前几日偶然在街上闲逛,看到边关加急信使,飞马沿街而过,路人纷纷说起北方战事,我才知道其中一二,平日里看些了书,心里有些疑问,便向袁大人说起,冒昧之处,还请见谅”。
袁若晗措不及防,只得旁敲侧击:“此乃军国大事,姑娘一个女子身,还是不要问的好”。
如此一说,仲姝反而兴趣大增:“袁大人所言甚是,别人也是这么劝的,我这才作罢,否则真想跨上战马,手拿长矛,随军一通北上……”。
咳咳,袁若晗后背一阵发麻,感觉丝丝凉意,顾不得眼前外柔内刚的女子,心中却差点要骂起这个妹妹来:筠儿啊筠儿,看你干的好事……
“那个,那个,在下突然想起来,衙门还有些公务要处理”,袁若晗感觉自己的双腿都有些发抖了:“姑娘请自便,在下告辞,先走一步了……”。
出了书房,一阵冷风袭来,方才屋里太热,袁若晗的额头竟然冒出汗来,此刻他还心有余悸:谁敢娶这样的女子过门?这不要命吗?
书房中,仲姝长舒口气,如释重负般,心中却觉得有些过意不去:谁愿意娶一个比自己都厉害三分的女子呢?
快到袁府门口时,袁若筠特意与仲逸拉开距离,万一让熟人看到,该怎么解释?
片刻口后,仲逸便上了酒楼,他特意挑选二楼一个靠窗的位置,只要轻轻开一道缝便可看到袁府大门,随意向店小二要了两味小菜、一小壶老酒,今日剩下的时间就要在这里度过喽。
袁若筠走走停停,才到袁府的门口,正朝着酒楼方向望去,却听见一阵开门声响,之后便是那熟悉的打招声。
循声望去,却见兄长的轿子走了出来。
“筠儿,你怎么在这儿?快过来”,袁若晗看到自己的这位宝贝妹妹后,急忙叫住了她。
“怎么样,这位阿姐是不是与众不同?”,袁若筠好奇的问道。
袁若晗白了她一眼:“呵呵,是与众不同,是太不同了。我告诉你,以后不要与你的这位好姐妹来往了,听见了没?”。
袁若筠岂是那乖乖听话的人?
兄长一直宠着她,更是管束不了,她那里管得了那么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们没有谈好,关我什么事?我就要来往”。
若是换到以往,袁若筠的这番闹腾必定会得到兄长的允许,但今日不同以往,袁若晗一脸严肃道:“不行,别的可以由着你,此事必须要听我的,否则我告诉爹爹,三个月不许你出家门半步”。
今儿这是怎么了?袁若筠气不打一处来:方才在当铺,被师父仲逸训了一通。如今到家门口了,却被兄长‘袁大人’又训了一通。
不就是为阿姐说了个媒,干嘛要这样,招谁惹谁了?
袁若筠还在那里发呆,袁若晗继续问道:“你这个好姐妹姓甚名谁?祖籍何方?家里都是干什么的?她老爹是几品?比咱爹如何?”。
一阵冷风吹过,袁若筠跺跺脚,狠狠扭过头,只甩下一句话:“不知道,都不让人家来往了,还问个啥?”。
“筠儿,听话”,见袁若筠扭头进了大门,袁若晗只得在后面叮嘱:“只要你不与她来往,大哥保证不问了”。
……
气势汹汹的来到书房,袁若筠却见仲姝还稳稳当当的坐在书房,竟然开始写起字来,一副无事人的样子。
“筠儿回来了,你取‘果子’的时间可够长的”,仲姝笑道:“你爹爹的那篇文章,咱还要写吗?”。
“别,别别别”,袁若筠一副迎难而上的样子:“我师父训了我,我大哥训了我,现在轮到你了,本姑娘今儿个是豁出去了,来吧”。
袁若筠双目微闭,头微微低下,如同做错事的孩童,等待着先生的责罚一样。
仲姝见状急忙上前:“筠儿妹妹说的这是哪里话,他们不是训你,那都是为了你好”。
“为了我好?”,袁若筠指着自己的鼻子:“你见过有这么个为我好的吗?”。
一天内,这位一向刁蛮任性的袁大小姐受了太多的委屈,仲姝知道一时无法解释清楚。
多说无益。
她缓缓起身,语重心长道:“筠儿,曾经有个算命先生给我算过。我的八字不同于常人,终生大事讲究缘分,此事你莫要再提,好吗?”。
仲姝叹口气,缓缓走出书房,但愿编出个算命先生的由头来,彻底断了袁若筠的这番好心。
“好心当成驴肝肺”,书房中袁若筠顺势抓起一只茶碗,刚要砸下去,却又收了回,心里泛起嘀咕来:“不对啊,我师父的师父姓仲,我师父也姓仲,可他们压根就不是父子”。
袁若筠瞪大了眼睛,立刻聪明起来:“方才还开玩笑呢,若这个所谓的阿姐果真是师父的师姐呢?他们压根就不是……”。
“对,师父还在对面的酒楼呢,我这便去看看”,袁若筠轻轻放下茶碗,拍拍手,立刻来了兴致:我倒要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