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兄弟找哥哥所为何事?”,才用过晚饭,大头正准备找街坊再赌它几把,不成想仲逸找上门来。
与宗武一番交谈后,仲逸匆匆前来找袁大头。
上次因为羊脂玉的事情,二人曾在一家酒楼喝过酒,大头的宅院就在酒楼西侧,路不难找,好在他还未出门,被逮个正着。
“无事就不能找你喝几杯?”,仲逸朝里屋指指:‘嫂子?不会不许你出去吧?’。
袁大头轻蔑一笑:“大老爷们的事,她一个娘们能管得了吗?给她个胆儿……”。
“话不能这么说,嫂子不也是关心你嘛”,仲逸随手取出一只簪子:“上次到你家门口都未进去拜访,今日就当是见面礼了”。
“金的?给那败家娘们做甚?”,袁大头急忙将金簪子接过来:“换几个钱,还不如赌了”。
“吆,想必这位就是仲少东家吧?”,二人说话间,却见一名中年妇人走上前来:‘常听大头提起,今日一见,果真一表人才,快到里屋喝杯茶,莫说嫂子怠慢你’。
大头,人不如其名:头不大,个儿挺高,长得不怎地。可这偏偏运气好:他的这位夫人袁柳氏,确实不错:虽说不上如花似玉,但圆润风韵、柔声细语,别有一番风味。
如今刚用过晚饭,这位嫂夫人穿衣紧贴贴、走姿微微摆,再混合着胭脂水粉的气味,简直了……
此话不假,自从上次大头来找仲逸,之后二人达成一笔买卖:“大头将牢中犯官孝敬他的财物当给若一当铺换成现银,所得利润二人二一添作五”,据此,也算是合伙做‘买卖’。
大头挣得多了,自然会将银钱拿到家里,故此这位妇人对仲逸热情有加,也是理所应当的。
当然,还有他带来的那只沉甸甸的金簪子……
金莲嫂?不,不,仲逸瞬间回过神来:“我找哥哥有些生意上的事相商,今日就不到家中叨扰,改日,改日再登门拜访”。
“既是生意上的事儿,那可耽误不得,你们快忙去,咱这个生意白天还正谈不得”,袁柳氏手中紧紧捏着簪子,眼神却直直盯着仲逸:“只是,要让仲少东家破费了……”。
“好了,我与兄弟有正事相商,这就走了”,袁大头对仲逸笑道:‘一般情况下,我出去是无须打声招呼的,女人嘛……,只是今日你在,也要给她几分薄面不是?’。
应当如此,应当如此……
二人急忙走出院门,只听身后传来那一阵喃喃细语:“甚好,甚好,仲少东家常来啊……”。
大包房,小圆桌,桌上酒菜满满,有鱼、有鸭、还有鸡,调的几位下酒菜,温的一壶好陈酿。酒楼中,二人说说笑笑、好不热闹,从西北回来后,二人还是初次见面,自然一个欢喜的场面。
酒过八巡,菜依旧是菜,都是好喝之人,这才渐渐有了些感觉。
“大头哥,你说,兄弟对你怎样?”,仲逸再次斟满一杯,摇摇晃晃道。
“不错,兄弟对哥哥没的说,当初那块羊脂玉没钱赎,哥哥向你借银子,你二话没说。如今我们一起做买卖,我每个月多赚一百、二百两的,不错,不错”,袁大头刚饮完一杯,双眼微闭,嘴巴微微一动,似乎还陶醉在其中。
仲逸顺手为杯中添酒,不经意间道出一句:“那若是兄弟想找哥哥办件事呢?”。
“你说,只要是哥哥能做到的,绝不……,绝不推辞”,袁大头缓缓接过酒杯,不假思索应承一句:“不着急,有事你慢慢说,反正今晚回去再晚,你嫂子都不会埋怨半句”。
金簪子的能量确实不小。
袁大头海量,这才那跟那呢?从仲敲门之时他便能猜出大概,而那只进簪子更是说明:这位仲少东家,今日定是无事不登三宝殿。
久在衙门混,察言观色、心知肚明却要装糊涂的本事,是断断少不了的。
这个大头,那句“有事慢慢说”,岂不是赤裸裸的暗示?
就喜欢这样的人,都是懂规矩的,况且如今一起做买卖,关系自然近乎不少,言语间无须遮遮掩掩,倒也省事不少。
仲逸缓缓举起酒杯,脸色却变得凝重起来:“不知哥哥那里,是否关了个叫王满囤的人?”。
“满囤?就是那个最富有的穷人?财二百五?”袁大头笑的合不拢嘴。
这人名气真是太大了。
“不对啊,你问他干什么?说笑归说笑,但此人毕竟是都督府的从七品,莫非?”才片刻的功夫,大头脸上笑意全无:‘莫非,他也与你有生意?’。
“不不不,哥哥说的那话?人家是什么人?仓鼠变硕鼠,我可高攀不起,只是,不知哥哥是否知晓,此人当如何处置?”,仲逸如此一说,倒是将话题推到一边。
“如何处置?兄弟你真会说笑,人家毕竟是朝廷命官,要处置必须要有朝廷的旨意,哥哥我只是个牢头:只管看人,不管判人”,袁大头是什么人?聪明起来,那也是猴精猴精的。
“此人与你是亲戚,沾亲带故?还是往年之交?”,袁大头岔开话题,反问仲逸:‘否则,他的生死与兄弟你何干?’。
哎……,仲逸放下手中双筷,重重叹口气:‘兄弟我也是受人之托,想保他一条性命’。
袁大头表面夹菜夹肉,心中却暗暗一惊:此事,大了。
“兄弟你又说笑不是?方才哥哥说了,他的生死不由我说了算”,袁大头爷干脆放下筷子道:“兄弟,哥哥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