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知府衙门的衙役及仲逸身边随从退去之后,张文远亲自接过木盘,缓缓揭掉红布,他满脸笑意,如沐春风。
“二位大人皆乃科举出身,仲大人更是翰林院栋梁之才,早就听说二位文采飞扬、见识非凡,本官亦是好读书之人……”。
言语间,张文远将木盘中的东西分别递会友嘛”。
“《论语》?《春秋》?”,仲逸与樊文予对视一番,而后缓缓从张文远手中接过两本书。
是的,两本书--------论语与春秋。
“张知府果真不同凡响,这……”,樊文予眉头拧成麻花:“有点意思,有点意思”。
“别,别别别,二位大人着什么急呢?读书,讲究的就是一个心静,更何况这圣贤之书呢?”。
见樊文予正欲翻阅书页,张文远急忙制止道:“实不相瞒,书中所言,本官有多处不解,二位可稍后细细品读,我们才好交流不是?”。
仲逸并未言语,樊文予将手中书册微微摇晃:放下也不是,打开也不是,不知该如何是好。
却见张文远一脸笑意:“哦,酒菜皆已备好,本官先走一步,二位慢慢品完桌上这杯热茶,稍后会有专人来请”。
说完这话,张文远立刻没了人影。
……
“你说,这张知府抽的什么风?”,樊文予一阵莫名其妙的笑,随意翻阅起手中之书。
“八千两?”,樊文予急忙将夹在书中的银票取出来。
“一本《春秋》,八千两,你看看”,樊文予刻意望望窗外,再次压低声音:‘这出手也太大方些吧?’。
见仲逸无动于衷,樊文予立刻将仲逸手中的那本《论语》拿过来,快翻阅起来。
“这?……”,樊文予立刻瘫坐在木椅之上,一脸迷茫。
“一万两……”。
片刻之后,他笑道:“贤弟啊,这算盘,他们打的太准了”。
早在博野县衙时,知县祁允就曾盘算过:“从县衙、知府衙门、按察司,甚至刑部,总会有人出面与仲逸和樊文予二人讲和,一旦他们被拉拢过去,此案的结果又会回到原点”。
果不其然,才到知府衙门几盏茶的功夫,有人就出手了。
胆大之人有两种:一种天生不怕死,这个不用多说。
还有一种:不胆大,就得死。
如今的形势再明白不过:深陷繆大柱夫妇命案之人,如果被朝廷查出真相,结果:只有死路一条。
若将仲逸与樊文予争取拉拢过来,结果:或许还有条活路。
“靳大哥,石大哥,你们进来吧”。沉默片刻,仲逸却直接向门外喊道。
“这是一万八千两银票,看来有人急了”,仲逸起身而立:“吩咐兄弟们,做好随时应变之策”。
“仲大人多虑了,一个小小的保定知府,能翻起什么大浪?”,提到张文远,石成一脸的不屑。
“仲大人,既来此,兄弟们早有准备,只是……”,停顿片刻,靳睿笑道:“不过,二位大人此行,收获不小啊,这保定府出手真大方”。
“哈哈,靳大哥说笑了,我们岂有这个福分?到时,将银票上缴朝廷,也算张文远一条罪状啊”。
樊文予一脸笑意,心中却暗暗道:‘多亏听了仲逸的,否则,回京之后,百口莫辩了’。
四人正在交谈之际,却听门外传来黄通判的声音。
“茶品完了,二位大人请吧”。
仲逸立刻吩咐众人动身,黄通判却将石成拦住:“这位兄弟的脾气大了点,饭桌之上,恐怕……”。
“既是如此,就由我陪二人大人,石成兄弟就不去了吧?”,靳睿立刻上前道。
“如此甚好,甚好,”,黄通判急忙向石成解释:“这位兄弟莫要介意,我这边去吩咐下人,单独为你准备一桌”。
“不敢劳烦通判大人,我去街上酒楼总可以吧?”,临走之时,石成意味深长的望了靳睿一眼,而后匆匆出了屋门。
“黄通判见笑了,我兄弟就这脾气”。
“那里那里,年轻人嘛,好说好说”。
……
“粗茶淡饭、招呼不周,仲大人、樊大人,二位请了”,张知府指着满满一桌酒菜,连再多摆放一副碗筷的地方都没有了。
红烧狮子头、扒猪头、大煮干丝、盐水鹅肝、蜂蜜烧鹅、挂炉烤羊、酥炸鲫鱼、糯米藕片、琥珀桃仁,蟹粉饼、老参甲鱼汤……
两壶金华酒、四只青玉杯。
这‘粗茶淡饭’,让大鱼大肉,情何以堪?
“二位大人,怎么样?看完那两本书,有何心得?”,落座之后,张文远缓缓举杯提议,一旁的黄通判急忙为众人招呼添酒。
仲逸与樊文予对视片刻,二人皆是笑而不语。
饮完一杯,张文远继续道:“如果我们有缘,交情再能深一步,本官家中还有几本藏书,可与二位继续交流之”。
这话说的再明白不过:如果上了他们那条船,得到的,远不止方才那两张银票。
“不知张知府所言,我们如何能进一步交情?”,仲逸放下酒杯:“要我们如何做?”。
“好,好,果真是爽快人,只是不知这位兄弟?……”,张文远望着一旁的靳睿,脸上似有一丝不悦。
“哦,张知府多虑了”,仲逸笑道:“你与这位黄通判是何关系,我们这位也一样,鄱家庄繆大柱夫妇被杀一案,他一直跟着我们,都是自己人”。
“哎呀,仲大人果真年轻有为,办事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