仲逸缓缓回了一句:“弟兄们辛苦,等石大人回来后,你们就撤了吧”。
“是,钦差大人”,门外立刻回应。
对锦衣卫的忠心,仲逸深感欣慰。只是,以他的身手,不在锦衣卫之下,若没有他们‘保护’,自己倒可大展身手了。
回到房中,仲逸并无睡意,桌上有水壶、水杯,他随意倒了杯热水喝,之后找张凳子坐下,望着窗外的夜色。
后院很宽广,月色正浓,若非处在衙门,这倒颇有一番居家过日的感觉。
……
良久之后,石成等人终于回到县衙,天色已晚,见仲逸房中灯已熄灭,便没有再唤醒他。
石成的住处距离仲逸并不远,隔窗可相望。
只是考虑到今晚怪事连连,石成依旧吩咐锦衣卫的人,轮流看护仲逸,之后,他便回了自己的房中。
“他么的,今晚是怎么了?先是个傻子喊‘改朝换代’,之后又是几个疯子:拿木剑当利刃,还念叨着要‘升天成仙’……”。
连饮几杯热酒,此刻,石成不用再‘三碗不过岗’,他心里一阵疑惑,一时又不解,只得骂骂咧咧。
“千户大人,今晚这事儿怪了,要不,请钦差大人过来商议,如何?”。
一名随从上前向石成建议:“钦差大人足智多谋,或许有办法”。
“你动动脑子好不好?这是咱们锦衣卫内部的事儿,钦差大人有朝廷专门委任的差事,我怎么问?”。
那随从觉得自己失言,急忙谢罪告退了。
石成随意躺下,思量着方才之事,酒劲慢慢上来,不知不觉便慢慢入睡。
……
次日清晨,石成起的有些晚,昨晚一夜折腾,确实有些劳神,若不是因为差事当紧,他还愿多睡一会儿。
来到院中,却不见聂知县等人的身影,想必是忙差事去了:说好的,今早在大堂议事。
再看看仲逸门口,守卫依旧、并无动静,看来他也未起。
“这倒怪了,但凡办差,仲大人一向早起”。
“得要去叫醒他”,石成自言自语道。
……
“别动,所有的人都听着,将这里围住,一个都不许放走”。
石成才走几步,却见一群官差突然闯了进来,将仲逸所住的房屋团团围住。
“放肆,你们是那个衙门的?知不知道,这里边住的是钦差副使?”。
石成立刻上前制止:“你们又知不知道,我是何人?”。
此言一出,锦衣卫的人纷纷上前,与眼前之人对峙。
很明显,来人虽多,但仅是气势,显然不及锦衣卫威严。
“石千户,石大人,稍安勿躁、稍安勿躁啊”。
这时,耳边一个浑厚的声音传来。
寻声而去,却见一名老者缓缓走上前来。
石成认得此人,他正是新任刑部左侍郎,在京城见过几面:此人姓戴,具体叫什么,一时却想不起来。
自从上次因博野县繆大柱夫妇被杀一案,原刑部黄侍郎被押入大牢,这位戴侍郎便是后来才入的刑部。
他的身后,除了刑部的几名随从外,还有宛平县衙的聂知县等人。
“石大人,谁敢与你们锦衣卫放肆?不是针对你们的”。
戴侍郎看上去极为随意,他一脸笑意,急忙解释道:“我们来宛平县,本是为核实一桩命案,同行的,还有都察院的同僚。谁知刚进城,就听宛平知县来申冤”。
申冤?一个知县申冤?
石成正欲上前理论,却见一旁的宛平县聂知县开口了:“戴大人,石大人,下官有冤情”。
“钦差大人来宛平县后,下官是百般照顾、万般配合,好酒好菜不说,言语不敢有丝毫怠慢,谁知钦差大人还是不满意,昨晚竟要下官为他找一名歌女,为他抚琴、唱曲儿”。
“住口,休要胡说”,聂知县的话未讲完,昨晚留守县衙的那名锦衣卫总旗立刻说道:“钦差大人回到县衙后就歇息了,连那个歌女的面都没见”。
末了,他向众人解释道:“昨晚在场的人都看到了,大家都可以作证”。
原本以为这么一说便可了事,不成想聂知县更来劲儿了:“对,这正是钦差大人的高明之处:他当着众人的面回绝,之后又吩咐下官:将那名歌女带到房中”。
言语间,聂知县全无昨日那般随和与谦卑,此刻他正声情并茂道:“哎呀,堂堂钦差,竟如此……,有失官体,有失朝廷脸面啊……”。
“我看你这个破知县是活腻了”,石成一把将聂知县拉过来:“知不知道?加害钦差意同谋反,老子灭了你”。
“石千户稍安勿躁、稍安勿躁”。
戴侍郎再次上前道:“锦衣卫管得都是大案,但此事,既然我们刑部与都察院知晓,能否让弟兄们上去看一看?”。
虽是三品,但戴侍郎几乎是用恳求的口吻,对石成说道:“就看一看,若查无此事,我们立刻就走,这个聂知县,你随意处置”。
石成再次望望属下那名宗旗,得到的回应依旧是:昨晚确实只有仲大人一人回屋,我们的人一直在门外守着。
“那就上去看看?”,石成冷冷冲聂知县说了一句:“若搜不出什么,老子活剐了你”。
“嗯……,这……”,聂知县颤抖不已。
众人立刻向屋中走去。
透过窗户,阳光洒进来,诺达一张床,仲逸与一名女子相拥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