鉴于此,能做的,就是办好朝廷交代的每一个差事,其余的不必多言。
多说无益。
此次受命刺探北漠鞑靼军情以来,宗武显然下了一番功夫。
“至于这兵器锻造之术,还要请兵部与五军都督府的各位大人定夺,微臣也不懂这些”。
宗似乎对另外一件事更感兴趣。
对此,他早就动了心思。
“微臣不才,愿秘密训练千户所属下,专攻鞑靼马阵。只是此举耗时长久,需要反复演练,同时千户所所需要的斩马刀、铁索等,还请圣上恩准”。
不用说,宗武自告奋勇接过这个差事,他首先是要兵器、马匹了。
“这个不难,你说的那些东西,朕会命兵部安排,你们尽管去做便是,一定不要让朕失望。到时,朕要亲自检阅,要实战”。
朱厚熜几乎足不出宫,但他心里再清楚不过:“真正的精兵强将是打出来的,不是练出来的”。
“遵旨”。
宗武立刻上前拜道:“启禀圣上,微臣还有一事相求”。
嗯,他得到的是朱厚熜重重的一个点头。
“此事事关重大,若是大战旗鼓的进行,恐怕还未练出来,就被传的天花乱坠,那样的话,弟兄们就无心操练了”。
宗武犹豫片刻,终于说出了重点:“微臣斗胆,想请圣上恩准:给我们千户所一个秘密练兵之地,而且我们要的兵器、装备,还有战术、战略都要保密”。
末了,他补充道:“除了隐秘外,这个地方还有宽阔,必须要让战马放开了跑”。
这个问题倒是难住了朱厚熜,虽说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兵莫非王臣,但要瞒过这么多人,让一个千户所所有的人马在别人毫无察觉的情形下秘密操练。
真不是一件简单的事。
至少,在京城不会有这样一个地方。
京城一带也不行,京畿重地,巡防自然要比其他州县更严密。
莫说别的,仅是五城兵马司和锦衣卫这一关就过不了。
“说吧,离京城这么些日子了,一路之上,恐怕你早就琢磨好了吧?”。
朱厚熜见宗武一副成竹在胸的样子,自然能猜出一二。
“圣明最不过万岁,微臣是想过此事,但具体方位还未找见,不过最好是荒漠一带,那里人迹罕至,自然不会被外人察觉,连个种庄稼的都没有”。
宗武禀道:“而且,荒漠一带地势宽阔平坦,同时又与鞑靼所在的北漠地形相似,若朝廷他日再次北征,倒更接近真正的作战手法”。
对于具体方位,宗武确实想好了,但他要将这个选择权给最后的朱厚熜,如此才能显出万岁的圣明。
伴君如伴虎,一言不慎就会热来大祸。
文武百官,谁也不会例外。
不用说,经宗武这么一说,朱厚熜自然知道该找一个什么样的地方。
当然,剩下的事儿,恐怕就是锦衣卫的秘密差事了。
再某种意义上说,完全让锦衣卫不知道的事情,是极为罕见的。
不过,即便他们知道了,也不用畏惧:他们不会外传,因为这本就是他们的一项任务
同时,锦衣卫知道了,在某种意义上说,也是圣上知道了。
“五日之内,朕一定给你找个地方,你们到位后,所用的兵器、装备很快就会到来”。
朱厚熜聪明起来,简直是令人汗颜:帝王之术,外加高瞻远瞩,简直是如虎添翼。
不,人家不用添翅膀,真龙天子嘛。
“遵旨,微臣即可着手准备”。
宗武上前拜道。
正欲出门,宗武却似乎想起一件事儿来。
只顾着说鞑靼军的事,差点忘了大事。
“你怎么又回来了?还怕朕反悔吗?”。
朱厚熜打了个哈欠,似乎有些疲惫,见宗武还未出门,又转身过来,倒也没有责怪。
“启禀圣上,微臣还有一件事要禀报,事关上次鞑靼直逼京城一事,请圣上恩准”。
宛平的县衙,石成与刑部戴侍郎对峙良久,双方僵持不下:刑部要将人带走,而锦衣卫强硬不允,最后只得向朝廷请旨。
一等,就是一天。
一天之后,朝廷终于来了旨意。
不过,这道旨意却是:剥夺仲逸一切差事,押入大牢。
圣旨,也真是没谁了。
锦衣卫再威武,皇帝的旨意却是不敢违背的。
这次,一向天不怕地不怕的石成也无能为力了。
“石大人,戴某重申一遍:刑部真的不是针对锦衣卫,还请千户大人千万不要怪罪”。
尽管有了旨意,但这位正三品的戴侍郎,还是不敢轻易惹锦衣卫的人。
这绝不是客套。
表面看,这次似乎是锦衣卫占了下风,但戴侍郎丝毫不敢沾沾自喜。
得罪了锦衣卫,尤其是像石成这个北镇府司的千户,一旦他们发起狠来:你死都不知怎么死的。
“既然有朝廷旨意,戴侍郎遵旨便是”。
都在朝中做事,石成明白:这位刑部的戴侍郎已经给足了他面子,包括当初对峙时,他丝毫不敢有半点言语冒犯。
为了差事,场面上的事儿,还是要圆的。
“不过,旨意说是将仲大人押入大牢,你们可不得动用私刑啊”。
石成补充道:‘否则,谁要是不服,我们锦衣卫的兄弟,必定会过来‘问候’他’。
“那是,那是,仲大人身系钦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