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妹,我伤势已痊愈,即日启程,回凌云山,如何?”。
次日午后,周百户等人已各自离去,宗武觉得体力恢复尚可,距离朝廷准许回京还有些时日,他打算尽快回凌云山。
吴风之事,必须要尽快向师父禀明。
此次让师妹扮作师父,是他们三人的主意,并未得到凌云子的准许,尽管事出突然,但毕竟是初次自作主张。
就目前情形来看,吴风欲窃取师父兵书,而后将此作为自己博得荣华富贵的资本。
但他与师父二人间到底有何过节,却不得而知。
“哎,可惜师弟不能前来,否则,我们可将吴风擒住,交给师父处置”。
思来想去,宗武觉得:唯独让吴风跑了这一点,无法向师父交代。
“不,即便师弟在,他也会放吴风走的”。
仲姝继续道:“我们对吴风的了解大多来自他本人陈述,除兵书外,他与师父到底有何恩怨我们不能得知,若他心有不甘,还会再来的,到时再由师父处置也不迟”。
“当然,还有一事有待商榷:吴风身后是否另有他人?我们同样不知,放他出去,正是为从长计议”。
宗武大惊:“这?是谁的主意?”。
仲姝笑道:“师兄干嘛不说,是我的主意呢?”。
“哦,可既是你的主意,为何不提前告知于我?”,宗武依旧不解。
呵呵……
“这是师弟的主意”。
仲姝也不卖关子:“师弟说了,若提前告知你,你还是不会放过他,所以他没有前来相助”。
宗武这才反应过来:“以师弟的身手及轻功,完全可以来此,助他们一臂之力。这地方都是他选的,看来是他有意而不为”。
“好啊,原来你们瞒着我一人?若我们不敌吴风等人,岂不是要酿成大祸?”。
宗武再次指着伤口:“那可就不是挨一掌的事儿了”。
“这个师弟也想到了”。
宗武一脸诧异:难道还有人相助我们?
“还记得我们刚来此山时吗?就是制服吴氏兄弟二人后,我下山去……”。
仲姝故作神秘:我已告知蠡县知县,一旦我们有难,沈捕头等便会率几十名衙役前来相助,他们就在不远处看着。
“那他们为何还是没有来?难道,就不怕被吴风发现吗?”。
“你不要忘了,这里是蠡县,沈尘他们最熟悉不过,吴风等人只是顺着路标找来,并未留意每个细节。山中有林,林中有洞,藏几个人,不是什么难事”。
“至于为何按兵不动嘛”,仲姝笑道:“师弟说了,这毕竟是我们凌云山的私事,周百户等人身经百战,但县衙的差役则不同,抓个贼还可以,对付如此高手,无异于以石几卵”。
末了,她补充道:“县衙的人只是一种震慑,他们毕竟是衙门里的,若是吴风将他们杀掉,那无论他武功多高,这辈子都休想安宁”。
经这么一说,宗武终于放心了:怪不得师弟要选在蠡县下手。
现在好了。
至少,师父不会再说:不谋而动了。
“那还有什么可说的?我们这便启程:回凌云山”。
宗武心里很清楚:要说自己的伤势痊愈,那是不现实的,但行程赶路还是绰绰有余。
“不,我们不回凌云山,直接回京城”。
仲姝今日来连连作怪,宗武都被捉弄好几次了。
“我的好师妹,能否将话一次说完?”。
“遵命,千户大人”。
“昨日我们才与吴风对决,若此时去凌云山,一路之上,不免还有眼线,对方不是个简单的对手”。
仲姝加快语速道:“还有,这段日子以来,先是师弟入狱,他由一个钦差副使被打入刑部,此时闹得沸沸扬扬,后来又是吴风的不请而来”。
宗武立刻插话道:“你的意思是说,师父已经到京城了?”。
仲姝轻轻拍拍手,如释重负道:“我保证,话全说完了,不会再卖关子”。
“不用说,又是师弟的主意”,宗武抢先说道。
仲姝则不以为然:“师弟是说过,不过我也想到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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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若一当铺。
“是有人到喜来客栈,打听过吴安、吴卫两兄弟,来人是个年轻男子,约莫二十多岁的年纪,个子很高”。
罗英向仲姝说道:“后来,那个人去城中一处私宅,之后有几个陌生面孔走了出来,其中有一人,看着上了些年纪,不过精神矍铄,步伐轻快,像是习武之人”。
说着,他将那处私宅的方位告知仲姝。
看来,吴风在京城还有耳目,那处私宅便是他们落脚之地。
仲姝心中再明白不过:此刻,吴风绝不会回无名山,更不会去那处私宅,况且他们来京城的时间已错可几日,不可能遇到。
至于那处私宅,只能改日再去拜会了。
否则,会打草惊蛇。
“仲姝姐,我知道的就这么多,到底发生什么事儿了?”。
罗英不解道:“此事,是不是与仲大哥入狱有关?”。
从蠡县到京城,罗英一直跟随仲逸。眼下,对于他来说,没有什么比将仲逸从牢中救出,更为重要事的了。
“先不说这个,你先忙吧,逸儿那边一旦有消息,我立刻来通知你”。
临走之时,仲姝叮嘱道:此事,不要向任何人提起。
罗英连连点头,将仲姝送出当铺,老姜头与小地瓜也跟了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