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翰林院好,惬意”。
至少,在仲逸看来,是这样的。
连日以来,都是好消息,怎能不令人欣慰?
锦衣卫北镇抚司千户石成,已答应启用当地的锦衣卫校尉,暗中保护李序南。
有了这层防护,恐怕严磬等人,也要好好掂量掂量了。
北镇抚司的人到榆林府不久,知府康祺和三边镇所在的神府县知县已被拿下,此事在当地炸开了锅,又是几人欢喜几人忧。
毫无意外,知府之职,还是由李序南接任。不过,是以五品同知暂领知府,品阶还是五品。
显然,这是仲逸争取的结果:康祺突然被拿下,作为副手,李序南暂代此职,顺理成章。
如知县突然空缺,由县丞暂主县衙之事一样,暂时代理,品阶不变,此举,在很大程度上,可减少外界对李序南的非议。
仲逸曾想过:石成答应锦衣卫的校尉暗中保护李序南,与他暂领知府之职,两者之间似乎有一定的关联。
或许,这也正是朱厚熜的意思呢?
然而,这些都已不重要。
当初在西北了解民情时,李序南几乎是全程陪同,对于改变当地百姓生存之道:将无法耕种的荒地合理利用,同时在农闲时做副业,他们二人看法是一致的。
好的想法,还要有好的做法,如今,有李序南亲自部署,自然是最好不过了。
仲逸很清楚:这都是那次与皇帝垂钓时,争取的结果。
而就目前而言,这个结果,是最好的结果。
此外,关于对付鞑靼军人马分离的计划,也有了回应。
不过,朱厚熜将此事交给锦衣卫,同时,师兄宗武也参与其中。
思来想去,仲逸觉得此举,主要有两个原因:有锦衣卫介入,是为隐蔽,而师兄的千户所先行,则是因为他忠勇。
看来,朱厚熜是极为看重此事的,绝非他当初说的那句“看看再说吧”。
简直是好事连连,当初面圣垂钓时,几乎所有的奏请,都得到准许,只是关于严氏的消息,还没有传出。
此刻,仲逸却淡定了很多,甚至说,他完全不用着急。
若从垂钓而言,严氏绝对是货真价实的大鱼。
想起那日初见朱厚熜时,他突然钓上的那条鱼儿,起初,在石板上活蹦乱跳,后来渐渐放慢节奏。若非仲逸求情,最后必是翻了白眼、断了气。
多宗罪证做实,此时的严氏,或许就是那即将上钩的鱼儿,即将开始活蹦乱跳,最后就是有气无力,翻了白眼
此鱼非彼鱼,这次,仲逸再无慈悲心。
再等等,再看看吧
按说,自从西北回到京城后,对仲逸而言,几乎都是好消息,唯独不如意的,还是袁若筠。
那日面圣后,仲逸如期见了石成,次日再去礼部找袁炜时,却被他的属下告知:袁大人有事外出,等他回来后,再转告。
结果,这转告就没了下,几天过去了,还是没有得到袁炜的邀请,甚至于连个音讯都没有。
袁炜如今做了礼部尚书,平日里忙碌些,也属正常,但接连数日连见面的机会都不给,明显是有意为之。
翰林院有别六部,但同为京城的衙门,或多或少都有一些来往,非要说的话,还是翰林院与礼部交集更多一点。
“默大哥,近日的安排,有没有去礼部的,或者礼部的人,来翰林院?”。
问这种事,找程默是最合适不过了。
首先换了一杯茶,这是他最熟练的动作,程默一脸的笑意,就是不言语:这个问题,仲逸已经问过很多次了。
“仲大人,你是想找袁大人吧?”。
良久之后,程默终于打开话匣:“听说了吗?自从袁大人升为礼部尚书后,找他的人真不少,咱们翰林院,就有两三个”。
要说是翰林院的百事通,程默完全可以胜任,无论什么事儿,只要找他打听,八九不离十。
这不?连翰林院谁找过袁炜的门路,都打听的一清二楚。
这些人找他,无非是借着门生故吏,自称一声学生,来为自己的前程博一条新路而已。
“好吧,我退出,暂时就不凑这个热闹了,就当没说”。
仲逸笑道:“你可千万不要出去对别人说,否则,很快就有这样的传言:翰林院走袁尚书门路的,又多了一个人仲侍读”。
程默苦笑一声:在翰林院,我只认仲大人一人,怎么能乱说呢?
不过,对于找门路,他还有其他办法:可去找吏部郎中袁若晗,
袁若晗不是别人,正是袁炜的儿子,袁若筠的兄长。
用程默的话说,这叫迂回之计。
这小子,有些机灵过头了:简单的去拜见一下老熟人,顺便问问袁若筠的情况,竟被他理解为这么复杂。
“今日不用去面圣,也不用去裕王府,翰林院也没有安排新的差事”。
仲逸将茶杯放下,顺手一本厚厚的书册合上,笑着对程默说道:“闲来无事,你知道该怎么做了吧?”。
呵呵,程默一脸苦笑:“仲大人,饶了我吧,我真的再无新的故事了,说好的,这次轮你给我讲了”。
上次那个盗墓贼的故事,他还欠仲逸一顿酒呢。
“仲大人,今晚,地方你随便挑,我做东。不过,此刻要讲个有意思的,最好能把我逗乐了”。
程默取出一块银子,轻轻晃晃:“哎,这块银子,该怎么花呢?”。
“就看你这块银子,够不够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