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沙城中,仲逸与仲姝正谈论着眼下的战事,而身在黄沙城的魏申,也正与将领们商议着他们的出兵计划。
经过一番合计,他们一致否定了一种可能:兵分两路、三路分别出击东沙、西沙或驻军大营,那样的话,黄沙城四万之余的兵力优势,就不再是优势。
很明显,无论东沙、西沙城,城外一万的兵力,要攻下城内一万的兵马,几乎是不可能的。
除非有特殊部署,否则城墙作为护体,而火炮、箭楼、居高临下,这些都足以抵的上数千人马。
魏申再清楚不过:黄沙城中,兵力也就四万之余,他用兵一向谨慎,绝不会倾巢而出,不管城外有多大胜算把握。
黄沙城中,即便留守一万之余的兵马护城,能派出城外的也就三万多的兵力。
若将这三万人马再一分为二:西沙、东沙城各一万之余,那岂不是双方兵力再次相当了?
不妥、不妥……
思来想去,魏申决定:集中兵力攻打一处。
但林宗武所在的东沙城、仲逸所在的西沙城、英勇千户所所在的驻军大营,牵一发而动全身,若想避开另外两处而单独攻打一处,谈何容易?
或许,在善谋者看来:往往看似不能实现,或很难实现的事情,才往往越有可能去做。
相反,若是人人都看得见、猜得到的,还有什么改变、部署的必要呢?
正如仲逸所料:魏申并未向上面请求援兵,这个道理很简单:若是能反败为胜,那自是最好不过了,若是继续吃了败仗,甚至将黄沙城也丢了,势必有人会站出来。
但那个时候,要怪罪的,除了主将阿帖木尔外,就是他大军师魏书办了。
“兄弟们,别看咱们眼下失利,但不要泄气。我魏某人扪心自问:也不是个孬种,无论那个英勇千户所的林宗武,还是如今这个翰林院侍读学士、监军仲逸,我们都不惧”。
对黄沙镇的几名主要将领,魏申再次表态:“只要弟兄们万众一心,魏某人就是肝脑涂地,也在所不惜。不救回阿帖木尔将军、不夺回西沙、东沙两座城池,誓不罢休”。
众将领纷纷表态:唯魏大人马首是瞻,但凡有所差遣、万死不辞。
备战中……杀气渐盛……
西沙城中,程默刚刚回城,他将马匹牵到马厩中,去伙房要了一份熟肉、半斤小烧。
今晚的差事办完了,可以少喝点、助助兴。
“仲大人,那可真是,一点变化都没有,我出城后一路探查,一直到黄沙城,并未发现任何异常,路上还遇到锦衣卫的人呢”。
回到屋中,程默简单将酒肉摆上,而后慢慢向仲逸说起沿路之上打探到的消息,说了半天,那就是一个结果:没异常、没消息。
“仲大人,莫非经过几次对战,敌军都被吓破胆了?咱们又是攻城、又是设伏兵,敌军损失惨重啊,就连阿帖木尔,都被押到东沙城了”。
再饮一杯,程默满意的放下酒壶,一脸的陶醉:“如今,我们占据两座城池,就凭他魏申那四万之余的兵力,想吃掉咱们三处的人马?简直了……”。
望着程默沉浸于酒香之中,仲逸却怎么也找不出他那种感觉,到底是酒的缘故,还是人的缘故呢?
“此时,越是没有异常、就越不正常,越是安静,最后爆发起来,就越可怕,锦衣卫的兄弟如今还在各处潜伏,我们也不能有任何的松懈”。
仲逸确定自己没有饮一杯的心情,他自己下的令:没有准许,不得私自饮酒,否则军法处置。
至于程默嘛,就当是一个例外,这段时间以来,他确实累了。
仲逸心中再明白不过:这些都不是重点,短期之内,至少一两日内,魏申是不会有动静的,严格军纪自然要有,但草木皆兵却完全不必。
“你先回房休息,明日一大早,锦衣卫百户南栖原会来这里,到时我会吩咐你们一件差事,还是一样,需要你亲自去”。
仲逸向程默叮嘱道:“记住,这些话,不要到处乱说”。
“仲大人尽管放心,我是你在翰林院的跟班,也是唯一最忠心、可靠的属下,不管你交代什么事儿,我都会……”。
微有醉意,程默絮絮叨叨起来,仲逸只得将他扶起,送出门外……
次日清晨,锦衣卫百户南栖原如约来到西沙城,他要见的,当然是监军、翰林院侍读学士仲大人了。
与此同时,程默也准时来到,他已洗漱一番,身上全无半点酒气,一脸的严肃。
“随时做好准备,西沙城周围的铁蒺藜、铁链锁,只要军令一下,务必要全部撤出。之后,再重新部署”。
仲逸向二人吩咐道:“此事,暂时先不要声张,到时……”。
南栖原与程默附耳过去,连连点头。
之后,程默缓缓退了出去,屋中只剩他们二人。
“南大人,记得当初曾说过:找出在鞑靼军中隐藏的奸细,挖出我们军营中有替鞑靼打探消息的人,这可是你当初保证过的啊”。
仲逸特意说道:眼下战事一触即发,我们是不是应该做点什么了?。
南栖原是个明白人,能做到锦衣卫的百户,自然有过人之处,听仲逸差遣也是皇帝的旨意。
如今,话既然说到这里,岂有不听的道理?
“仲大人,该怎么做,你尽管吩咐,兄弟们全无二话”,南栖原上前禀道:“这段时间,可把我们憋坏了,若是能再建功立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