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沙城守将们,难道你们都是缩头乌龟吗?倒是伸出来一个试试?紧紧缩在那个小壳壳里,露个头啊……”。
黄沙城城门外,一名大明小将领带着两个随从,仅仅三人三骑的‘队伍’,就敢开始骂阵。
城墙之上,同样部署了火炮台、箭楼,还有不少弓箭在身的军士,但他们既不敢开炮,也不敢放箭。
底下‘骂阵’的人说了:是阿帖木儿尔、魏申有东西给守城副将,谁敢轻举妄动?
大明小将领大声说道:“上面的人听着:本官奉林将军之命,给你们管事的捎句话:阿帖木尔和魏申如今就被关押在东沙城,不日将押往京城,你们不要节外生枝”。
末了,他笑道:“本官奉劝你们一句:谁也不要动多余的心思打算救人,东沙城的防守……,就是连只苍蝇也飞不进去”。
“接信”,大喊一声,一名大明军士向城墙上射一箭,一个小信封瞬间钉在墙上。
“好自为之,乖乖呆在黄沙城中……”。
说完这句,大明的三人三骑便扬长而去,仿若无人一般。
黄沙城上,鞑靼将士一脸的气愤加无奈:阿帖木尔和魏申作为‘人质’,被困在林宗武手中,他们自然不敢为难大明的信使了。
“将军,请您下令攻打东沙城,誓死救出阿帖木尔将军和魏大人”。
一名鞑靼将领向守城副将阿里脱木禀道:‘是可忍孰不可忍,这口气,弟兄们真的咽不下,太他码窝囊了……’。
“是啊将军,林宗武的兵力总共才两万多,经历过刚刚结束的西沙、东沙城之战后,他们所剩的兵力,或许还不如我们多呢。
我们一万五千之余的兵力,还惧他们吗?”。
“对,末将也赞同:此时,林宗武控制的东沙城内,所有人一定沉浸在胜利喜悦之中,绝对不会想到我们突袭。
同时,战事结束之后,他们本应休整一番,而我们就要出其不意,令他们防不胜防……”。
不知谁先说了这么一句,其他人便立刻围了上来,你一言我一语的,纷纷开始‘出谋划策’。
黄沙城中所谓群龙无首,眼下,副将阿里脱木临时‘主持守城大局’,多少有点赶鸭子上架的味道:原地不动守城尚可,若是再要调兵遣将出城,就需要斟酌斟酌了。
黄沙镇,之前八万多的兵力,如今只剩一万五千多,而且还丢掉了西沙、东沙两座城池,何其惨烈?
就剩这点‘家当’,可不敢再折腾光了。
“人家刚刚来送信,看那样子也早有准备,咱们现在贸然带兵出城,定会中了林宗武的圈套”。
阿里脱木将手中书信一扬,郑重其事道:‘大家稍安勿躁,等本将回去看完书信,再与各位将军商议做定夺,在此之前,大家各司其职、守好城墙’。
叮嘱一番,阿里脱木便转身离去,才走几步,低声向一旁的亲随问道:“怎么样?大汗那边有回信了吗?”。
知道自己不是真正的‘守城将军’,当此之时,阿里脱木也不愿太多主动做这个守城将军:黄沙城事关重大,一旦出了差错,后果不堪设想。
他,实际上就是个顶雷的。
“回信刚到,但是……”。
那名亲随望望四周,示意阿里脱木借一步说话,此事关系到城中军心稳定,不得随意宣扬。
“只是,大汗说眼下兵力不足,黄沙城这边尚有一万五千的守军,让咱们自己解决”,那名亲随也拿出一封信,据实说道。
他继续道:“当然,此事还有另外一层:我们与大明朝廷接下来会不会有何谈的可能?大汗自是有所考虑的,所以短期之内,不会派兵到黄沙城来,免得节外生枝……”
阿里脱木一脸懵懂:“这么说,不给我们派援兵、派守城将军?我们到底是攻打东沙城,还是继续守城?还有,我们的粮饷只能支撑一个月,何时供给?阿帖木尔将军和魏大人怎么办?怎么办?”。
一连串的问号,一连串的不解。
谁知,那名亲随稍稍犹豫片刻,只是轻轻回了一句:“将军,如今你就是守城将军,所有这一切,你看着办,你说了算……”。
这话说的:透彻。
阿里脱木一阵沉默,他不再发问,只是没好气叨唠一句:‘我看着办?我有那么大的本事吗?连阿帖木尔将军与魏大人都……’。
回到房中,阿里脱木立刻让亲随拆开信封,就是林宗武刚刚派人送的,方才在城墙头人多眼杂,一旦信中来个‘大消息’,定会影响军心,这才没有读出。
“将军,这……这信,小的没法读……”,那名亲随盯着看了半天,却说不出话来。
阿里脱木其实是真的认不得几个字,但也不全是‘目不识丁’,他一把将信夺过来,粗略一看:这不就两行字,有什么难的?念
这名亲随还兼着书办,不像魏书办那种只是个挂名的,他可是个正儿八经的书办。
“阿里脱木将军,想从‘副将’升为‘将军’吗?听一句劝:不要来东沙城搭救阿帖木尔,他不在,黄沙城的守城将军就是你了;也不要搭救魏申,他一向与阿帖木尔走的近”。
那名亲随一字一句念道,不时的看看一旁阿里脱木的反应,生怕冷不防就是个耳光,或者他会将书信一把躲过去,撕的粉碎。
“再读一遍,没听清楚……”,阿里脱木竟然没有生气。
“阿里脱木将军,想从‘副将’升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