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你不能进去,仲先生正在谈事……一桩大买卖……”。
见托雅向书房这边走来,门口的锦衣卫校尉只得将她拦住。
让开,谈什么大买卖?都这么长时间了,我就进去看看而已。
托雅嘴上这么不以为然的说着,还欲往里冲。
在她看来,眼前的这几人只是布衣苦力,就是仲逸花银子雇的伙计而已。
几位兄弟莫见怪,我们这边的课还没有结束,她这是闹着玩的,找我家公子说句话。
这时,程默从托雅身后匆匆赶来,急忙压低声音说了一句:“我家公子谈事的时候,最讨厌被人打搅了,看见门口这两兄弟了吗?惹急了,他们会打人的,这都是我家公子吩咐的”。
“哦……是这样啊,原来如此,那本姑娘就不打扰了呗”。
托雅拍拍双手,一脸的遗憾,趁众人不备之际,突然欲再次进去。
“男女授受不亲,这样子是不是有点不合适呢?我只是进去找仲先生说句话而已”。
片刻间,托雅被门口的布衣守卫架起,如同衙门中差役对犯人的方式。
“别闹了,都进来吧”。
众人听到屋内的声音后,急忙停止争执,程默先开口道:“二位兄弟快放手,托雅她还小,这便进去向仲先生解释”。
那两名守卫早已站立左右,如同什么事儿都没发生过一般。
程默带着托雅向屋里走去,二人开始嘀咕起来。
“那些人都是你家公子花银子雇的,你好像很怕他们?”。
“这不……都是为了我家公子的安全嘛,谁让我们到了辽东一带呢,出门随护,还得靠他们,他们这是忠心的表现”。
他们是辽东的?。
好像是吧,又不是我找的,问我家公子去,千万别再惹事了。
“谁惹事了?就是想问问他……”。
“托雅,你有什么话要说,现在可以尽管开口”。
来到书房,只见仲逸正斜躺在木椅之上,桌上摆着茶水,手里是书卷。
大概是午后阳光的缘故,看上去他竟有些懒洋洋的。
“我……”。
托雅不由四下张望,嘴里嘟囔着:屋里一个人都没有,为何不让我进来呢?。
“有事说事,没事就忙你的去吧”。
仲逸缓缓起身,一脸严肃道:“作为学生,要见先生,是不是要有个规矩?这些天的书,都白读了吗?礼仪何在?分寸何在?”。
“你……”。
这一刻,托雅不由的抬头望着仲逸,感觉是那么的陌生,又那么的委屈。
“仲先生说的对,是我鲁莽,是我没有礼仪,我走还不行吗?”。
扭头就走,出了屋子,托雅绕过墙根,直接出了书院。
程默欲上前拦住她,却被仲逸制止,也只得站在原地,默默的低下了头。
“仲大哥,其实托雅的意思:待会儿读书结束后,她想回面馆,问你晚饭想吃什么,她要亲自下厨……”。
程默怯怯道:“这样,会不会让她感到是受了委屈?”。
仲逸来到门前,听着院外的朗朗之声,并未立刻张嘴。
受点委屈,就受点委屈吧,连这点委屈都受不了,以后会受更大的委屈。
仲逸叹道:“等过了这阵子,再说吧……”。
至此,程默不再为此事多说一句:如果石成将书院作为临时所用之地,托雅在此处确多有不便,让她短期不愉快的赌赌气,也是为她好。
当然,对于其他学生而言,完全不影响:他们只是规规矩矩的来到院中,之后再统一离去,不会在院中乱走动。
这一点,锦衣卫的人自然会把握,其他人也不像托雅那样不像话。
石成的差事很明确:彻底查出私自练兵、私铸兵器之人,并将其彻底摧毁。
而仲逸的差事同样很明确:到东北女真一带走走看看,根据实情临机专断。
而开书院,就是他临机专断的体现。
按照仲逸之前的计划:这个书院一切步入正轨后,再找两处合适的院落,按照如今的方式开两家。
之所以再选两处新址作为书院,主要是从方位的角度:如今的书院在城中靠北的位置,附近的学生便利许多,但更远一点的家户,则显得颇为不便。
“仲大哥,按照你之前的吩咐:我在城中西南、东南方向找了两处大院,环境倒是不错,但这价钱……”。
程默知道:以仲逸的做派,必定是将这两处院落买下来而非租下,这自然不是一笔小的开支。
同时,毫无意外,这笔银子自然是由仲逸自掏腰包。
“咱们的银子都由你保管,我算过了,就像如今这样的书院,再开三家都绰绰有余,你尽快去办吧”。
仲逸特意说道:“衙门那边我已安排妥当,他们会全力配合的”。
程默有些不悦道:“那……好吧,只要银子给的足够,当然能很快办好,那些人都是为了银子,不像仲大哥你……”。
能看的出来,他是有些委屈的;这么大的事儿,怎么老是让仲大哥掏钱呢?
“顺便再到街上打听打听,看看城中那里有合适的读书人,可以来书院当先生?”。
仲逸笑道:“我们迟早是要离开这里的,到时没有个好先生,书院也就没意义了,托雅还支撑不起”。
程默连连点头:嗯,这倒是个事儿。
之前,仲逸曾向京城翰林院几个交情不错的同僚,连同樊文予、李序南去过书信,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