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曹操在景山顶上,望见一将,所到之处,威不可当,急问左右是谁。曹洪飞马下山大叫曰:“军中战将、可留姓名?”云应声曰:“吾乃常山赵子龙也!……”。
话说仲逸从包房中出来后,原本想奔对面的铁匠铺而去,之后是要回书院的,却不想听到了这么精彩的一段。
酒楼大厅中,搭建了一个木台,上面一个中年男子正在说书,周围是不少看热闹的。
这便是这家酒楼买卖好的缘故之一,茶余饭后,听上这么一段故事,真是一种难得的享受。
权当消食了,还不用额外付银子,简直划算的不得了。
当然,这里的酒菜也不便宜,精明的店家早就将说书人的工钱摊到了饭菜里,还要为他多赚一些回来。
“后来呢?后来怎样了?赵子龙真的能打过曹操那么多的兵马吗?那个小阿斗最后怎样了?”。
说话人没了声音,台下立刻一阵起哄:“快讲啊,说话说半截……这可不好啊,我们可都等着呢……”。
一片嘈杂声后,那说书人挥手示意道:“大家稍安勿躁,欲听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嗨,没劲,每次到最后总是这句……”,人群中不少人开始摆手摇头,回了各自的座位。
不得不说,酒楼的店家是很精明的,吊起了众人的胃口,谁还愿扭头就走?
这里毕竟不是地摊,能来此处用饭的,都是些有些银子的主儿、也不差这点钱。
“小二,还愣着干什么?再来一壶酒、一盘花生米、小咸菜……”。
好吧,既然说书人表演完,听众们也该再议论一番了,顺便再小酌一会儿,是个不错的选择。
“你们说说这个常山赵子龙,为何就那么厉害呢?若是拿他与关羽、张飞二人相比,谁更厉害?”。
“那也不能光看舞枪弄棒,为将者还得要看智谋、胸怀,这一点来说,赵子龙当之无愧”。
“说什么呢你?打就打呗,怎么还牵扯到智谋、胸怀上来?那你干脆找诸葛孔明了,无趣的很……”。
众人三五成伴儿,围桌而坐,说的那是一个不亦乐乎。
“赖大头?你倒是说说,除了三国的事儿,你还能讲点别的不?”。
有人见木台上那位中年说书人还在收拾东西,趁着这个功夫,又插了一句。
“趣闻轶事、帝王将相、民间奇事……,多了去了,你们要想听,就尽管来酒楼用饭吧,每晚都有……”。
那位被众人称为‘赖大头’的说书人,其实头也比别人大不了多少,之所以被起这个外号,皆是别人认为一个死理:这人脑袋大,所以里边才装的多。
此刻,他也向底下人开起玩笑来:谁让我是人家酒楼请来的呢?你们说是不是?
哈哈哈,一个贪钱的主儿……
‘赖大头,你说你读书读的好好的,干嘛不走科举那条路呢?关键时刻就是不能考中,来这里说书,有什么意思呢?’。
底下又有人开始嘀咕起来:早年间,这个被称作赖大头的人,也是个正经的读书人,据说学问还是挺大的,就是每次考不中,后来干脆将家里的笔墨纸砚都扔了、再也不考了。
试可以不考,人总归是要吃饭的,再后来,他为了活计,也就开始做给人家写写对联、书信、算算账之类的活儿,算是糊口,
但此人生的懒惰,又有些邋遢,于是不少店家都用过一段时间后,便将他辞掉了。
说起来,还得要感谢这家酒楼的掌柜,早年间赖大头为这个掌柜的老母亲写过书信,恰恰是这几封书信救了他兄弟一命,于是全家人便将赖大头当做恩人。
至少那掌柜的母亲是这样认为的。
也就这样,酒楼正好缺这么个说书的人,那掌柜便将赖大头请来:每天晚饭时说上一段,每月都给他发点银子,总算有了活计。
至于吃的住的,都在酒楼,只是普通饭菜,一间不起眼的偏房而已。这赖大头没有成家,爹娘也早已去世,有了酒楼这个活计,总算不至于食不果腹、流露街头。
说书这事儿利落、倒也省事,赖大头只要动动嘴,将脑子里记下来的东西讲出来即可。
“客官,您来点什么?”。
说话的是一个店小二,当仲逸转过身来时,却见正是之前与他一起吃喝的那伙计。
听别人说起这个赖大头的故事,仲逸竟听的有些入神。
“原来是你啊,正好,再给我准备一桌饭菜”。
仲逸指着不远处的一张空椅子说道:“就坐那儿吧”。
那个地方不错,离说书的人最近。
“客官,你才用过酒菜,如今再来这么一桌,是不是有点……”,那店小二挠挠头,一脸的不解:“是不是方才的饭菜不合口味的……”。
仲逸见那伙计一脸懵懂,不由笑道:“这话怎么说?这酒菜不是为本公子叫的,是为那位点的……”。
“他?赖大头?”。
店小二更是不解道:“嗨,我当是谁呢?他就一个落魄书生,平日里邋里邋遢的,要不是读了点书,要不是我们家掌柜心疼他,还指不定在哪儿呢?”。
懒得理这些言语,仲逸已缓缓向桌前走去,店小二见状急忙跟了上去。
“赖大头,你有福了,今日遇到贵人,有人请你吃喝一顿,都是好酒好菜,保证你平时只有闻的份儿”。
那店小二来到赖大头面前,似笑非笑道:“今晚,你就不用吃你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