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先到街上用些饭菜,我与这位公子说点事儿、玉器的事儿,回头还要找姜伯”。
望着仲逸,罗英向店里的伙计吩咐道:“记得,用完饭后要回来守店啊……”。
原本是来看生意的,没想到看了这么一出。
关上店铺,来到后院,罗英再次为仲逸备好茶水,二人这才慢慢说道起来。
‘方才那二人所说,类似的情况,你觉得属实吗?’。
仲逸笑道:当铺与杂货铺自不用说,那些走门路、送东西的,只会来这玉器瓷器店,否则,怎么能拿得出手?
罗英双眉微皱,细细回想一番,而后点点头:‘照这么说,倒好像是那么回事,最近买卖不错,好多物件确实也更适合送人,而不是收藏’。
生意做久了便是有一些门道的:譬如那些购物之人过多的看重外盒包装或外观感受,那他们往往是要将东西送给别人的。
反之,若是看重质地和更实际的感受,那或许是要自己收了吧。
“仲大人,是不是有人为难于你?我们可以叫樊大人、李大人啊”。
都是从蠡县县衙而来,但凡遇到事儿,罗英首先想到的,就是当初蠡县前后两任知县的樊文予、李序南。
呵呵,仲逸苦笑道:“方才还觉得你小子长进不少,怎么动不动就想着收拾人家?看你那点出息。我是来说正事的,说完就走啦”。
罗英立刻上前,站的毕恭毕敬,一如当初在蠡县县衙时的模样,就像是一个衙役对县令一样。
‘你坐下说,没别的事儿,就是上次给你们说过的,我们要在京城以外,大一点的城中,再继续开店铺’。
仲逸示意罗英靠近一些:“还是诚信堂,不过名下只有两个产业:卖玉器瓷器茶叶等名贵物品的店铺,还有就是杂货铺”。
如此一说,罗英立刻明白过来:“我这便安排时间,带几个可靠的兄弟去踩个点,看看哪里是否有合适的街面、门店,再看看价格,人流量等”。
果真聪明,一点就通,这小子很上道,做买卖也是块好料。
“仲大哥,你说咱们的诚信堂会不会开到蠡县呢?那样的话,沈捕头还有衙门的那些兄弟,都可以来店里了”。
玩笑一句,罗英自叹道:“不过,这样一来,我们又要支出不少银子了。盈利是不错,但新开店铺、连同装修、进货,都是一笔惊人的开支啊”。
二人这么说道一会,仲逸看看窗外月色,不由笑道:“目前只考虑到各布政使司所在的城,和部分知府一级的城。至于蠡县嘛,格外破例一次,就开一个杂货铺,至于玉器这些,也没必要,县城还是人少了些”。
罗英将他送出门外,仲逸再次叮嘱道:“你们尽管放手干,多培养有才有德的伙计,至于银子嘛,我这便去找穆少东家商量。
改日定一桌酒菜,叫上姜伯、小地瓜、陶朔……”。
从开春离开京城至今,诚信堂名下各店铺盈利颇丰,除了罗英、小地瓜、陶朔等尽心打理外,作为‘少东家’的穆一虹功不可没。
此外,身为仲府二夫人的宋洛儿,也是大家共同认可的,所有账目、银两、货物记录大多皆由她完成,这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穆家小院,还是当初那种格局:干净、精致、安静,尤其阳光刚洒下时和黄昏之际,别有一番感觉……
开门的是穆一虹的丫鬟香儿,她对仲逸的到来还是有一些惊喜:尽管宋洛儿已将他回京的消息告知穆一虹,但毕竟是近半年没见面了。
仲逸在这些丫鬟、伙计们心中地位颇高,以至于袁若筠的丫鬟莺儿都敢直接向他‘表露心迹’,这皆得益于他的一视同仁。
人与人之间的平等与尊卑,早在凌云山时,仲逸便牢记师父教诲。后来无意中到了唐小丫所在的那个世界后,他更是坚信一点:那怕是丫鬟、伙计,尽量对他们好一点。
平等是个十分深奥的话题,他不想再深究,暂且先这样吧。
“夫君、仲大人……”。
回到屋中,毫无意外,宋洛儿果真也在穆一虹这里。
桌上刚刚摆放好的饭菜,看样子诚信堂的事儿已经忙完了。
“什么是贵人?就是本身已经很好了,但出门在外,还是好运连连,挡都挡不住”。
丫鬟香儿熟练的添上碗筷,不由打趣道:“这不?来得早不如来得巧,我家小姐和二夫人刚准备动筷子呢,仲大人就来了……”。
这么一说,仲逸倒是些许尴尬。
一旁的穆一虹皱眉道:“人家仲大人是什么身份?能来寒舍已属不易,欢迎还来不及呢,一桌饭菜算什么?”。
这个穆一虹,宋洛儿就在身边,竟然还与仲逸开起玩笑来。
“香儿,这些都归你了”。
仲逸将一个包袱放到桌上,是从辽东带回来的稀罕物:有吃的、也有玩儿的。
“仲大哥最好了……”,香儿拿起包袱一溜烟出了门。
宋洛儿缓缓起身,来到仲逸身边,为他整整衣冠在,再看看他脸色,向穆一虹笑道:“都说漠北风沙大,也不过如此嘛,我家夫君这脸色一如既往啊”。
说话间,三人终于开始动起筷子来。
说话的还是宋洛儿:“夫君你有所不知,这些日子以来,诚信堂盈利不错,一虹妹妹忙前忙后,你应该敬她一杯”。
仲逸急忙起身端杯道:“夫人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