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位妇人对视一眼,惊的目瞪口呆,良久站在原地不动。
‘娘,你的病这次一定能医好了……’。
还是二媳妇反应快,急忙跑向老人房间,一个天大的喜讯。
见二人缓过神来,仲逸安慰道:“所谓对症下药才是关键所在,李太医如今不在身边,没有亲自把过脉,本官只能将这些症状、连同用药情况记录下来,到时看他还有什么安排”。
一个农家妇人,若非因肖大可在盐课衙门的话,她们根本就不会知道什么什么一品、二品的。家有老人卧病在床,多年打听名医良方,对这方面极为关注。
李时珍的大名,对于他们来说,显然比内阁首辅更为‘如雷贯耳’。
肖大可曾说过‘仲大人是从京城翰林院来的,就在万岁身边当差,相当了不得’,原本以为只是听听而言,没想到这次真的成真了。
堂堂的李大医,仲大人竟能如此轻松攀上交情,在二位妇人看来,这简直不可思议。
‘仲大人……寒舍粗菜淡饭,你务必要用些饭菜再走……’,一位妇人望着院中叽叽喳喳的老母鸡,开始准备着饭菜。
仲逸微微一怔,这才想起似乎忘掉了一件事。
“哦,对了,这是五百两银子,若是不够的话,回头让大可向本官随从程默说一声便是”。
仲逸将银票放下,二位妇人连连推辞,死活不敢接受。
提举司的仲大人能亲自过问老人病情,还帮忙找的李太医,怎么能让他再颇费呢?
仲逸只是说了一句:“回头告诉大可:让他在衙门好好干就行,其他的就不要操心了”。
离开村庄后,仲逸直奔盐课提举司衙门,不大会儿的功夫便见到了前面的两个人影。
‘仲大人,事情办得如何?’。
程默急忙上前牵住缰绳,身后的刘妙妙也快步跟来,眼神中竟满是欢喜。
仲逸微微点点头,之后将程默拉到一旁,从包袱中掏出几封书信。
‘你马上去趟京城,路上所需我都办好了’。
仲逸依次说道:“这是给都察院佥都御史樊文予的、还有锦衣卫北镇抚司镇抚使石成、李太医……”。
末了,他笑道:“当然,还有我那二夫人、三夫人”。
程默重重点头,立刻将东西收起,瞬间跨上马背,向京城方向而去。
“包袱还有些银子,路上当心”,仲逸再次叮嘱了一句。
程默大声回道:“仲大人放心,我知道该怎么做……”。
呆在原地的刘妙妙目送程默离去,见仲逸朝这边走来,上前微微道:“公子,你说过的话,不会反悔吧?”。
仲逸笑道:“我说什么了?反悔什么?”。
刘妙妙红脸低头,之后说了一句:“就是伺候公子左右……”。
掏出一块银子,仲逸郑重其事道:“你还是回家吧,这些银子足够盘缠了。回去好好孝敬你爹娘、过日子吧”。
跳上马背,仲逸欲返回盐课提举司衙门。
‘君子当言而有信’。
刘妙妙立刻挡在面前,泪汪汪道:“莫非?公子也嫌弃我不是?我真是清白的……落这个恩情,不报答……这一生都心有不安”。
仲逸胯下马儿后退数步,瞬间向前奔去,听的身后一阵追赶。
“盐课提举司衙门,你来找一个姓仲的人”。
勒住缰绳,仲逸大声说了一句:“如果你要来的话,将你家人全部带来,要向他们说清楚”。
噔噔噔、一阵清脆的马蹄声,只留下一脸茫然的身影……
回到盐课提举司衙门,大门口的衙役立刻上前将仲逸的马匹牵走,顺便说了一句:知府大人来了,都等了有一个多时辰了。
仲逸随口问道:“有没有说是所为何事?”。
一名衙役上前答道:“这个……小的就不知道了”。
大理府知府姓曹,名叫曹春,居正四品。在来盐课提举司前,仲逸就曾见过了。
见仲逸进来,曹春立刻起身相迎、满面春风:“仲大人真是日理万机,要见一面,还得在这里先品一杯好茶才行啊”。
他的身后,是同提举王核、副提举姜军,还有吏目蔡一书。
“谁说不是呢,我们仲大人自上任以来,可谓雷厉风行、大刀阔斧,如今我们盐课衙门也是上下一心、干劲十足”。
闭着眼睛都能猜到,说这话的,自然就是同提举王核了。
仲逸脸上同样露出笑意,只是声音没有这么大:“不知曹大人来,有失远迎、有失远迎啊”。
盐课提举司并不归属于大理知府衙门管,但毕竟在人家的地面上,抬头不见低头见的,总归是少不了要打交道的。
“仲大人的说那里话,谁不知道你们盐课提举司才是最富的衙门,本官想巴结还来不及呢”。
曹春见仲逸似乎没有再继续寒暄的意思,这便开始切入主题:“本官有些话,想单独与仲大人说,不知是否方便?”。
仲逸还未开口,一旁的王核、姜军还有蔡一书立刻起身道:“二位大人先说着,下官们还有些俗务要处理,暂先告退”。
虽不是同一个衙门,曹春却能如此轻易向这三位下了‘逐客令’。此举,若不是真有事,那便是这些人之间相当的熟悉了。
“不知曹大人有何要事?若是这样的话,完全可以差人来说一声就行,何必劳你亲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