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第36师团第一次领教到炮艇机的威力。这些该死的炮艇机完全统治了宽达三十多公里的战场,哪里有大批日军就往哪里扑,十四点五毫米三管高射机枪和七点六二毫米口径六管旋转重机枪的咆哮淹没了战场上的一切声响,从天而降的弹壳几乎将一些日军士兵给活埋。在日军看来,这些炮艇机比挂满威力巨大的航空炸弹的里-2武装运输机还要恶心,里-2挂的那些大炸逼威力大是大,但死活就那一下子,几枚炸弹呜呜呜就扔光了,熬过那阵子就好了,可是炮艇机却愣是赖在他们头顶不停地盘旋,重机枪的咆哮持续了好几个小时!这八架炮艇机让第36师团和荒木支队的攻势完全瘫痪了,火力贫弱的他们无法对抗这些翱翔于天空中的喷火魔龙,只能被动挨打。一直到当天晚上九点,这些炮艇机才打光了最后一发子弹,带着一身弹痕洋洋得意地返航,将一片狼籍的战场和无数支离破碎的尸体扔给了日军。
日军伤亡极其惨重,十一辆坦克和八辆装甲车被撕成碎片,十六门火炮被炸毁,在空袭中死伤的日军士兵多达近千人,简直就是一场可怕的屠杀。这次大屠杀严重打击了日军的士气,他们发现原来自己的头顶一点保障都没有,那些要命的飞机说来就来说走就走,在他们头顶盘旋扫射几个小时他们也毫无办法,在这种情况下还能指望他们有多高昂的士气,未免太过难为人了。
于是,如何提振士气成了日军军官很伤脑筋的问题。
炮艇机带给他们的麻烦远不止于此。在日军被炮艇机压制的那几个小时里,415团发动了一次短促的反击,将日军锲入自己防线的日军悉数歼灭,日军好不容易才形成的突出部就这样被拉平了,这也意味着当日军再度发动进攻的时候,等待他们的仍然是一道完整的、坚不可摧的防线,想要再次撕开突破口,又不知道要流多少血了。
最蛋疼的时候,谁也不知道当他们打开突破口之后炮艇机再度来袭他们该怎么办!
头疼,真是头疼!
坦克第3师团就不是头疼那么简单了,他们是全身都疼。
被打得伤筋动骨了,当然全身都疼。
现在的坦克第3师团事实上已经陷入了包围圈之中。包围他们的是八路军三个装甲旅外加第1骑兵师,这一个师三个旅的将整个坦克师团两百多辆坦克和数百辆装甲车、汽车合围在草原上,从四面八方不断施压,要将他们生生挤碎。坦克第3师团数次集中兵力发动突击试图撕开包围圈,结果都被打了回来。第8师团一边抵挡着第两个师的猛攻一边向坦克第3师团靠拢试图撕开一道口子与该师团会合,还是没能成功。白城那边打得尸山血海,草原这边同样杀得血流成河,八路军三个师又三个旅,日军两个甲种师团,每一支部队都拥有着辉煌的历史,每一支部队都有着自己的骄傲,这就使得这场血战越发的残酷。
整整一个白天,坦克第3师团都在左冲右突,第8师团都在拼命进攻,而八路军则是在采取守势。这并不是说他们打不过日军,只是战场实在太大了,他们兵力又太少,四处堵截的话只会被牵扯出破绽,干脆就采取守势,炮兵校射飞机在战场上空来回盘旋,发现日军大股部队的踪迹立即通过无线电将诸元发回炮兵指挥部,马上,火箭炮和130毫米加农炮将成吨钢铁和爆炸物狠狠地砸到日军头上,炸得他们支离破碎。数十架里-2武装运输机更是分成几波挂着航空炸弹对日军实旋不间断的轰炸,用这种方式不断给日军放血。头顶飞机炸,脚底炮弹凿,坦克第3师团的处境只能用悲惨来形容,战场上遍布着被击毁的车辆和坦克,大批日军士兵的遗体倒卧一地,被凝固汽油弹烧伤的士兵发出凄厉的嚎叫声。他们向八路军的阵地发动了不少于十次进攻,每次都中国步兵用85毫米加农炮、火箭筒、无后坐力炮死死顶住,然后被中国迅速赶到的中国坦克辗碎,除了大批死尸和伤员之后啥都捞不到。山路秀男中将在无线电中绝望地对岗村宁次说:“再得不到航空兵的有力支援,本师团将成为在支那战场上第一个集体玉碎的师团!”
岗村宁次焦头烂额。虽说他在战前已经尽可能高的评估了八路军的战斗力,然而现在他才知道全自动火器化、高度摩步化的八路军有多恐怖!在这场战役中,日军不管是炮兵火力还是单兵火力,或是装甲突击力量,都全面落下风,更别提航空兵了,从战役开始的第一天,日军航空兵就被中国空军压着打!他对这种意外不断、局势越来坏的局面感到惶恐,甚至是束手无策,这场战役是在他的力主之下发动的,打成这个样子可以说是输掉了一半,距离彻底失败也只有半步之遥,这可如何是好?
“航空兵到底要到什么时候才能给予地面部队有力的支援?”他挥舞着手中的电报问第3飞行师团的师团长,语气平淡,但是不满之意隔了三公里都闻得着。
师团长唯有苦笑:“临汾、晋中、包头、张家口等地十几个机场都被支那军的轰炸机炸了个遍,超过两百架从牙齿缝里挤出来的战机来不及起飞就被烧成了残骸,就算是成功起飞也很快就被击落,现在的航空兵哪里还有能力去支援地面部队?连保住那仅有的几个还算完好的机场都做不到了。”
岗村宁次的面色变得阴沉:“难度你们就拿他们的轰炸机一点办法都没有么!?”
师团长霍地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