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彪和马禄都是西北回族军阀马家军里的悍将,二人都深谙骑兵作战,并且马家军本就以骑兵见长,二人先到一步,部队还在路上,不日到达,两人率领的暂编骑兵第1、第2师共计一万余骑兵,大部分是身经百战的精锐老兵。马步青、马步芳虽然是军阀,但参加抗战还算卖力出力的,没有拿出老弱病残人马滥竽充数,因为一来参加抗战事关民族大义,他们不方便以次充好,二来马家军参战部队如果打得好,可以让他们捞到很多封赏以及政治资本,所以正在开向徐州的马家军骑兵在士气、精神、战斗力、战斗素质上还是很不错的。蒋纬国对马彪、马禄和他们的骑兵们非常重视和欢迎,十分热情地迎接了马彪和马禄。
随着蒋纬国的到来,徐州会战的态势一下子发生了重大变化。
蒋纬国不来,蒋介石舍不得下血本,导致李宗仁只能用几十万装备低劣甚至食不果腹的地方杂牌军去抵挡日军,既然实力大不如日军,使得李宗仁空有一肚子韬略也没办法,只能使用最保守、最稳重但也最消极的节节抵抗战术,力求“保住徐州”或“在取得较大的可以向委员长、向举国民众交代的战果后迫不得已地放弃徐州”,反击日军自然是想都没想过的,用李宗仁的话说,“第五战区的这点实力,挡得住日军就谢天谢地的,至于其它的,根本是没有必要去考虑的”;眼下,蒋纬国来了,带来了三万精兵,并且蒋介石也肯定要下血本了,第五战区的情况得到了极大改善,因此,第五战区高层内关于“接下来怎么打”产生了两种意见。一部分“稳健派”将领主张把蒋纬国的部队投入最前线,比如台儿庄,顶住整个战线,集中力量,迎头痛击气焰最为骄狂嚣张的日军第10师团,只要能在防御战中重创第10师团,日军就会锐气大减,日军四面合围徐州,国军若能击破正面之敌,战局就会大为好转,徐州之围说不定就能被解除了;一部分“强硬派”将领主张制定一个整体的反击计划,转守为攻,全面地反击日军。总体而言,稳健派将领的意思是继续稳扎稳打,继续打防御战,虽然难以取得重大战果,但可以在防御战中消耗掉日军的有生力量,确保徐州无忧,也保障参战国军不会出现什么太大的意外;强硬派将领的意思是老是挨打太过于被动,也太过于憋屈和窝囊,应该主动出击,吃掉日军少者一个旅团多者一个师团,只有这样才能真正确保徐州坚若磐石。
具有决定权的李宗仁迟疑不决,他不太敢冒险,同时也怀疑蒋介石到底舍得舍不得投入太大资本打这场徐州会战。这就好像一场赌博,李宗仁参加赌博,但他的赌本是蒋介石给的,说白了,赢钱了,大头归蒋介石,输钱了,霉头归李宗仁。李宗仁偏向于继续打防御战策略,一是稳妥,可以保住徐州,保住徐州自然就打赢了徐州会战,二是他不太愿意为蒋介石火中取栗。
蒋纬国也陷入深深的纠结中,他跟萧爻反复商议(蒋纬国在非常机密的事情上一般只跟萧爻进行“二人会议”,一是相信萧爻本人和萧爻的能力,二是为了最大限度地保密,因为萧爻曾跟蒋纬国说过一句话,蒋纬国深以为然且不敢掉以轻心),萧爻的态度非常明确:“这场徐州会战,如果敌我双方都老老实实、中规中矩地展开,那么,这场会战只是单纯的城市攻防战,可是,日本人很贪心,他们胃口很大,既想要拿下徐州,又想聚歼我军的重兵集团,我们呢?如果我们不贪心,我们只要守住徐州即可。”
“如果我们也贪心呢?”蒋纬国立刻心领神会。
萧爻微微地笑了笑:“日军第10师团目前是孤军深入,我不太清楚日本人到底是什么意图,是不得已而为之,还是有意而为之?不管是哪种,第10师团的孤军深入是不争事实。也许,日军在玩弄‘欲擒故纵’的把戏,我们不妨假戏真做,让日本人弄巧成拙、自食其果。”
“你想吃掉第10师团?”蒋纬国紧紧地看着萧爻。
“你不觉得第10师团此时的行为与当初淞沪会战中第101师团是如出一辙吗?”萧爻看着蒋纬国,“都是故意把一块肉吊在我们嘴边让我们垂涎三尺。”
“日本人还想玩这一招?”蒋纬国哑然失笑,“当初第101师团被我们干掉,他们难道还没有吸取教训?”
“估计日本人也不想。”萧爻道,“只不过,他们别无选择、黔驴技穷,只能这样。”
“我不介意让第10师团变成第二个第101师团。”蒋纬国笑起来,“不过,可行吗?”
“当初吃掉第101师团,校长把中央军精华老本都扔进去了。”萧爻道,“至于这一次,不好说了,很大程度上取决于你,因为,校长‘听’你的,李长官也‘听’你的。”
蒋纬国明白萧爻的意思,他有些情绪难以自已地来回踱着步子。
日本人好赌并且贪得无厌,蒋纬国也“好赌”并且也“贪得无厌”,蒋纬国相信,如果打一场单纯的城市防御战,徐州被守住的可能性还是不算低的,毕竟日军现在军力十分吃紧,无法像原先历史上出动十几个师团来个徐州大包围,蒋纬国对此也很迷惑,为什么日本人“明明不行,却还硬上”?居然用四个师团就想来个徐州大包围(这四个师团都经过很大加强的),未免太高估自己、低估对手了,说来说去,这还是日本人特有的并且固有的赌徒精神决定的,如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