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点点头:“明白了!”两人肃然敬礼,然后离去执行命令。
“他妈的!”蒋纬国郁闷不已,“又要花老子一大笔钱!除了喘气和放屁,干什么都要钱!金钱真是太万恶了!”他随后发了封电报给驻德大使程天放,请程天放联系上德国盖世太保头子希姆莱,向盖世太保雇佣300名特工教官,并购买了一大批地下世界里使用的设备仪器。蒋纬国这么做,是希望建立一个“血统纯正”的属于他、忠于他的情报机构,所以最原始的、最基础的骨干人员必须尽可能地跟国内的情报机构毫无关系,防止海统局会被掺进“杂质”。
就在蒋纬国为孔方兄不够的问题而烦恼时,他的海外财源终于开始给他送钱了。
蒋纬国结束海外之行后,回到国内一直花钱如流水,需要他挥金如土的地方实在太多了,日益干瘪的钱包让他头痛不已,好在他开辟的几条海外财源总算有了初步的进账。以陈嘉庚老先生为首的东南亚华侨联合总会在这个月中旬给蒋纬国汇来了两百万美元,欧洲华侨联合总会也同时给蒋纬国汇来了五十万美元(海外三大华侨群体里,相对而言,东南亚华侨最富,美洲华侨的国际影响力最大,欧洲华侨的实力和影响力都比较弱小)。为证明财政的“干净”,蒋纬国特地让东南亚、欧洲、北美的华侨组织派来十多名会计人员,进入海外部内进行监督,确保每一笔钱的进账和出账都是透明的。蒋纬国问心无愧,身正不怕影子斜,因为他不可能用海外侨胞们援助祖国抗战的血汗钱去花天酒地。
10月19日这天下午,以司徒公为首的美洲华侨联合总会也给蒋纬国送来了一百万美元,但不是汇过来的,而是送过来的。
司徒公不但赤诚爱国,并且也大方阔气,他除了给蒋纬国送钞票外,还送来了大批武器,甚至送来了一大群渴望参加国军、为祖国效力的青年华侨。司徒公在电报里告诉蒋纬国,“这些青年华侨有少部分人曾在美军里服役过的,剩下的也都是忠正热血汉子,他们到你部队里绝不会拖你的后腿”。获悉后的蒋纬国立刻喜不自禁地赶去上海。
刚到上海,蒋纬国就吓了一跳,因为他发现今天的上海似乎与往日不同,在一个街道的拐角处,他看到一支缓缓行进的出殡队伍,足有几千人,人人素衣戴孝、神色沉重,整条街都淹没在了铺天盖地的白布花圈里,同时伴随着庄严而沉痛的哀乐。“谁去世了?”蒋纬国暗暗惊讶,“排场好大,居然有这么多人给他送别?哪位大人物?”几分钟后,他就知道是谁去世了,因为他看到那支浩浩荡荡的出殡队伍里打着一条巨大的横幅:沉痛哀悼鲁迅先生。
“原来是鲁迅先生去世了啊!”蒋纬国先是吃惊,然后也唏嘘不已,毕竟中国文学界和思想界的一位巨匠大师在今天陨落了。蒋纬国随后吩咐跟在身边的竺培风和姚金河去买几个花圈并拿出五百大洋前去鲁迅先生即将被安葬的虹桥万国公墓表示哀悼。
一边叹息鲁迅先生的离去,蒋纬国一边加快了前往吴淞口码头的脚步。
码头边,一艘飘扬着星条旗的远洋货轮已经靠岸了,从船上走下来上千名乘客,但只有百八十人上岸后径直离开,剩下的千余人则聚集在码头边,明显在等着什么人,都十分年轻,都穿着与周围“原汁原味的中国人”略显得格格不入的美式服饰,蒋纬国知道,这些人都在等自己。“这么多人?”蒋纬国暗暗惊讶,他以为司徒公顶多送来几百人,没想到是上千人。
为首那几名英气勃勃的青年立刻注意到了走过来的蒋纬国,纷纷迎上来:“二公子?”
“嗯!是我!”蒋纬国笑容可掬地跟这几名青年打招呼。
“我叫梁昌盛。”其中一名年龄最大的青年急忙跟蒋纬国握手,随后介绍身边同伴,“潘峰、徐磊、曲阳、于悦、杨宁、程远。我们按司徒公的吩咐,护送这批美械军火回国,并且,我们都渴望参加国军,为祖国效力,希望二公子您能接纳。”
“好!好!欢迎!欢迎!”蒋纬国连连称赞,“军火呢?”他对军火最感兴趣。
“在船上,二公子请跟我来!”梁昌盛连忙引路。
船舱里塞得满满当当的,看上去都是美国出口到中国的轻工业机器设备以及香烟、咖啡、酒水、化妆品、药品等“正常和合法的东西”,蒋纬国甚至还看到上百箱造型设计非常原始的可口可乐和百事可乐,但是这些东西在被搬光后,立刻露出船舱底部的“不正常和不合法的东西”,码得整整齐齐的几百个大木箱,还没有打开来,蒋纬国就已经闻到保养武器用的那种油脂的熟悉气味了。“司徒公还真是神通广大、法力无边啊!”蒋纬国惊叹无比地感慨着。实际上,弄一艘属于北美华商的商船以正常跨国通商贸易的手段“夹带点私货”对于司徒公来说根本就是不值一提的小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