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说,这世上像李颖这样的人还有多少?”邓哥突然问了我们一句。我们三个人坐在地上,也不顾身上一身的血污,就这么安安静静地享受清晨的第一道阳光。
“不知道,反正肯定不在少数。”老六想了一下,低下头小声地说。
“那你说像我们这样的阴阳先生遇到这种事会怎么办?”我问出了心中的疑惑。
“大概会直接收了这个鬼,毕竟我们才初出茅庐才会那么艰难。”老六说着悄悄握紧了拳头,这个小动作被我看在了眼里。老六其实是个很要强的人,今晚过后估计他会更努力地修炼道术了。
“走吧,我带你俩去医院,再坐下去你俩也要变厉鬼了。”邓哥站了起来,拍了拍我的肩膀对我俩说。
其实我俩也没他说得那么夸张,都是皮肉伤,但在这种环境很容易感染。想到这,我也站了起来,跟邓哥两个人又把老六搀扶了起来。我还好,虽然经历了一波夺魂,但是还有力气自己走。老六就够呛,主要是那个道术消耗了他太多的体力。
邓哥把我俩扶到村子路口,打了辆车把我俩送上车就走了。他自己还要回寝室换身衣服去上课,顺便帮我俩请假。邓哥并不是我们班的,但是教导主任是他二叔,请假还是很轻松的。我跟老六坐在出租车后座上,老六因为太累睡着了。我就跟司机师傅聊天打发时间,其实去最近的医院也就一会儿的功夫,主要是司机有点闲不住,一直在跟我聊。
“我说小兄弟,你们这是干啥去了?一身的血。”司机边开车边问我。
“说起来我俩也挺倒霉的,昨晚出去上网,结果在龙河村碰到有人砍架,我俩挨了几刀。”我随便对付着司机师傅。
“你说这世道也是怪乱的,你俩这种年轻人大晚上也不睡觉还出去上网,以后还是小心点。”司机笑了笑,表示理解,毕竟这个年头像我们这么大的学生党或者社会吧的。反正只要你看着不是太小,有张网卡就能进网吧。
说话间就到了医院,我叫醒老六,然后付了车钱。由于我俩身上的血把人家的坐垫弄得挺脏的,我又额外给了师傅几十块的清洁费。
到了医院挂了号,老六又打了个电话给他爷爷,也就是李老头。打给他干嘛?当然是来付钱啊!我俩就穷学生,身上也没多少钱,医院收费太高。
至于为什么不找我妈?我不想让我妈知道,要让她知道我是因为抓鬼变成这样的她肯定不会让我再学这个了。但是经过这一次的事我已经喜欢上了这一行,要不是我跟老六会抓鬼,可能邓哥已经离我们而去了,这一行可以用我们自己的能力保护自己想要保护的人,这就够了。
我俩刚被叫到号去看医生,李老头就来了。我冲他一招手,他这才看见我们,向我俩跑了过来,劈头盖脸就问:“你们两个小兔崽子怎么搞成这样了?”
“李爷爷,回去路上我再慢慢跟你说,先给老六治伤吧。”我跟李老头打了个眼色,李老头看了也没说什么,就带着我俩去找医生了。我还好,伤的都不深,医生拿药水给我消了消毒就帮我包扎好了,但老六身上有两道伤口很深,医生建议让他在医院住两天。李老头交完了钱就带我出了医院。
“走吧,你回家还是去我家坐会儿?”李老头带我来到医院停车场,上了他的车。
“回学校吧。”我回答。
李老头点了点头,发动了车子,然后扭头问我:“说说吧,你们怎么弄成这样的?”
我又跟李老头把事情说了一遍,李老头听完沉默了一会儿。我在后视镜里看见李老头眉头紧皱,又过了几分钟他才对我说:“原来今天凌晨那起凶杀案是那个女鬼干的,这可难搞了。”
“怎么?很麻烦么?”我问李老头。
“一般这种灵异案件很难处理,市局都要插手,我尽量不暴露你们,不然市局里会有人来找你们,到时候也麻烦。”李老头说完好像又想起了什么,喃喃自语地嘀咕着什么村子,那个人之类的,我也没听清。说话间就到了学校,李老头也没再嘀咕了,转头给了我三百块钱。又跟我说:“行了,下去吧,这事我会处理的。”
我打开车门下了车,想起了不能让我妈知道这事,一扭头对李老头说:“这事别告诉我妈,我不想让她知道这个事。”
李老头点了点头,我就回头往学校走了。“等一下。”没走几步我就听见李老头叫我,我转过身问他:“还有什么事么?”
“需要我帮你编个借口么?你这一身伤,周末一回家你妈肯定要问。”李老头笑眯眯地问我。
“不用,我们这两周要补课,我跟我妈说了。”我随口说着,然后就往学校走。进校门的时候被保安拦了一下,我给他看了学生证他也就放我进去了。进去我一看时间,还没下课呢,这时候进去肯定要被老师说。算了,去找老邹销个假吧。老邹就是我们班主任,神奇的是我初中班主任是他,到了高中还是他。他叫邹进,有点谢顶,有些学生喜欢叫他光明顶。人挺好的,平时也不管我们抽烟,只要我们不是闹得太厉害他也懒得管。但是谁敢提他头发的事他肯定就要翻脸。我记得初三的时候,要中考体育,放学了都要留下来跑一千米。
那时候我们刚到操场集合,有俩哥们正谈论老邹光明顶的时候被他听到了。瞬间老邹的脸就黑了,跟保安借了辆电动车,就让我们开始跑,他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