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边的事杨先生没告诉我,我只知道我父亲最后也没有回来。杨先生说他没死,但他也不知所踪,好像最后发生了什么意外,有人救走了他。我们村子里有个习惯,父亲不在了,孩子就要跟母亲姓,所以我母亲给我起名叫海明。小的时候害怕但是又好奇,就常常去镇上派出所找李大志那老头问他后来到底发生了什么。不知道为什么,从我很小的时候除了我妈跟杨先生就是李老头对我最好,常常带着我出去玩,还买零食给我吃。很奇怪的是每次我问他后边发生了什么的时候,他的表情都会变得很奇怪,然后笑着摸摸我的头“小孩子问那么多干什么。”
我十二岁那年,杨先生如他所说的那样,问我要不要学他的本事?我了个去啊,我特么当时才十二岁啊,天天就看电影频道放的英叔的电影,里边的英叔那叫一个帅啊。天天在这种环境下,突然有个真的阴阳先生问你要不要学抓鬼,有拒绝的可能么?并没有啊!满口我就答应了下来。从那以后每年寒暑假,大部分时间我都是在杨先生家跟他学本事。后来我就发现被骗了,记得那是刚学了三个月,我画了一张好不容易学会的烈焰符,我那个激动啊,哥们我马上就能裤衩外穿拯救世界去了,带着激动的心情,右手一捏剑指“急急如律令!就看见身前的烈焰符渐渐燃起了小火苗。对!就是小火苗!你妹啊!就能当个打火机用你起个那么牛的名字,还特么的是一次性的!从那以后我对学道的热情就不那么高涨了,但一想,这是我那从没见过面的老爸冒着生命危险换来了让我学道的机会,我倒也没有放弃。退一万步想,也不是没好处,这不,以后不用买打火机了。
从小时候开始,我对读书就没什么兴趣,感觉枯燥乏味,什么一池子放水的时候又加水什么时候加满了,这不撑得么!一直坚持到初中毕业,也没想上高中,我妈也很理解我,我当时跟她说我不想上高中的时候我妈也没骂我,我记得那是我第一次住院,咳咳。
最后还是第一天,我穿好就出门了,一出门我就看见对门邓哥跪在他家天井里,双手捏着自己的耳朵对着楼上喊“亲爱的妈咪,我错了!”丢人啊!这个邓哥名字叫邓云文,是个胖子,也是个妈妈宝,他妈说啥就是啥,他妈让他往东绝对不敢往西。至于他妈….在我们几个小伙伴童年的记忆里,那是一个恐怖的存在。记得有一次我们几个发小去邓哥他家玩,在他家阳台上邓哥拿根棍子要演孙悟空,也不知道他脸是有多厚,明明是二师兄偏要假扮孙猴子。刚把棍子隔壁楼一指,就飘过来一件女性内衣,正好搭在棍子上。这小子还开心呐“嘿嘿,得来全不费工夫”这个时候我跟另一个哥们对望一眼,很默契的用了这辈子最快的速度冲下了楼。这哥们还没反应过来呢,回头就看见了他妈一脸黑线的站在他身后。那次我记得他被从我们村一直打到隔壁金河村,又从隔壁金河村打了回来,一路上都只看见邓哥一路跑一路喊“妈妈呀!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
看见邓哥跪在那,我过去打了个招呼。
“邓哥,又练功呢?”
“滚犊子!”邓哥不屑的对我说。
这时候楼上传来一阵声音“邓云文!你说什么!再跪半小时!”没错,是邓哥他妈.的声音。
打完招呼我带着愉悦的心情就去上学了,三十一中离我们村子不远,走路二十分钟就到了。注完册交了钱我就拿上钥匙去了分配的宿舍,有人说那么近干嘛还住校,因为家里我妈在啊,我还没告诉她我会抽烟。恩,我相信我妈那么开明也不会介意,但我还是觉得过几年再跟她说比较好。
打开宿舍门,里面另外三个哥们已经到了。我一看,哎呦,全是认识的人。住一号床的就是那个当初跟我一起扭头跑下楼的哥们。他叫李江,瘦瘦高高的跟个竹竿一样,我们都说他像个gay。因为他眼睛小的只剩条缝了,外号叫圈眯眼,我一般叫他圈哥。二号床是个爆们,名字叫杨玉霖。杨玉霖是隔壁龙河村的,因为村子近,我们很小就认识了,三十一中就在他们龙河村里。本来挺帅一个小伙子,因为最近流行什么火星文非主流,于是他就变这样了。三号床就是李老头的孙子,李达。我对他可跟其他人不一样,因为他知道我是干什么的,而且还是我同行。因为当年的那件事,李大志最后对鬼神之事深信不疑,李达出生后就到处寻访名家想让李达也学这个。最后,李达被一个青城山下来的道士收作了徒弟,一开始杨先生担心那个道士是骗子还专门去找了他一趟,后来说好像是个真道士,只不过是青城山的弃徒,犯了门规被赶下了山。从此以后李达就跟他学艺了,从小到大就我俩关系最好,因为我们的职业关系,所以比其他人更近一点。但这个人很二,我,邓哥,圈哥都觉得他很二,于是叫他老六。
“我擦,怎么是你们几个?”我装作一脸嫌弃的说,其实心里挺开心的。
圈哥扔了支烟给我,然后说:“因为我们几个人在学校太闹了,学校不放心我们去祸害别人,就把我们分在一起了。”我们几个初中就是在这里上的,因为太调皮在学校都有点名。
“我去!怎么说话呢!”杨玉霖一脚就踢在圈哥屁股上
“行啦行啦,你俩别闹了,今天也没课,我们出去吃火锅怎么样?”我问了下他们三个。
我特么话还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