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师父他们三人来到破道观住下,蒋玄英便拉着马真人的手,与他讲起了这几年出去跑江湖的阅历,二人一直聊到深夜,这时根据马真人的提供的方位,他们三人顶着大月亮地,来到了当初那处蜻蜓点水穴。
银白的月光之下,坟头前立着一块青色大石碑,因为年头久远的缘故,上面长满了青色石苔,不过还隐隐看出上面的字迹,写着家父宋海之墓,以及亡母孙氏。
蒋玄英围着坟头转了一圈,细细打量了一阵,随即停下身,打开了肩膀上的布袋子,只见他取出了一面八卦盘和八张黄色符纸。
他首先将八卦盘放置坟尖之上,随即拿出那八张符纸围着坟头走动,每走一步便扔出一张,说也奇怪,他扔出黄符之时手指便会随之捻动一下,只听“啪”的一声,随着他这一捻动黄符瞬间燃烧起来,转眼间便化为灰烬。
我师父从小到大哪见过这种奇异之事,顿时眼睛瞪得直溜溜,嘴巴张的老大,快要快要塞下一枚鸡蛋了。
他好奇之下,拉了拉马真人的衣角,指着蒋玄英问道:“老爷爷,我师傅他怎么手一动那黄纸就自己冒起火来呀?都不用火折子点吗?”
“哦?竟有此事?”马真人双眼看不见,但听我师父说完,心里一惊,同时暗道:“我还是小瞧玄英了,没想到他的道行已经如此之深了,竟然能凭借体内的阳火来点燃符咒,看来他出去跑江湖的这几年肯定遇到过天大的造化。”
马真人摸了摸我师父的脑袋,解释道:“正心,你师傅之所以能无火起符,是因为道法高深的缘故,你以后要好好跟着他学道,将来有一天,说不定你也可以跟他一样,退一步讲,就算你学到他十分之一的本事,这辈子也吃喝不愁了。”
我师父乖巧的点了点头,看着施法之中的蒋玄英,眼中异彩涟涟,一颗学道的种子,不知不觉,已经深深的扎根在他的心里。
坟地那里,蒋玄英已经把手里的八张符咒燃烧殆尽,随即他又打开了背在身后的黑色包裹,拿出了一把锈迹斑斑的大刀,这刀三尺长,一掌宽,刀刃之处还有几个缺口。
别看这刀其貌不扬,但乍一拿出来,方圆十丈之内忽然阴风阵阵,后来听我师傅说,他隔着大老远也能感觉到一股透彻心底的寒意,并且还能隐约听见一阵阵鬼哭狼嚎之声自刀上传来。
听他讲我才知道,蒋玄英拿出的是一把万人斩,也就是古代刽子手用过的屠刀,死在这刀下的冤魂不下万人,沾有死者的怨气以及死气,是一把凶名赫赫的煞刀。
只见蒋玄英右手握住煞刀威风凛凛的站在坟门前方,左手探进肩膀的布袋子拿出一张符咒,不过这张不是黄色的,而是一张蓝色的,他顺手一甩之下,蓝色符咒向坟头上方缓缓飘去。
紧接着他双脚踩地,每一脚落下之后,地上都会被踏出一个深深的脚印,同时他左手掐决,身子扭动,踏着一种极为古怪的步伐,嘴里念道:“巽风忙忙雷起兴,冯夷鼓舞怒不停,关伯撼动天地昏,飞砂走石穿山林,震响叆叇哮吼声,翻山入水怒涛惊,风起。急急如律令。”
随着话音一落,他猛地伸出手指向空中的蓝色符纸一点,顷刻间,蓝色符咒发出“噗哧”的一声燃烧起来,顷刻间,一阵阴风诡异的凭空出现,形成肉眼可见的漩涡状向坟头猛刮而去。
一时间,宋家坟地之内,是阴风阵阵,沙石飞扬,风云色变,马真人面色变了又变,紧忙抓住我师傅的手后退了几步,而蒋玄英则是握住煞刀,神色淡然,稳稳的站在坟门前方屹立不动。
当那旋窝阴风刮过之后,随之一阵阵锣鼓喧天的奏乐声音响起,只见坟头白烟滚滚,一队拿着唢呐喇叭乐器的人自坟头升起,后面跟着八个轿夫,抬着一顶枣红大轿,紫色的珠帘从轿顶一泻流下,耀眼的红色纹路布满整个轿身,冷眼一看去,奢华至极。
坐在轿中的是一个身穿古代官服,面色白净但稍显威严的大官,胸前的衣服上刺着一只仙鹤,不过他一见到站在坟前杀气腾腾的蒋玄英,顿时吓的面色如土,哪还有之前的威严之色啊,嘴里不停的催着八个轿夫抬着轿子赶紧走,如同老鼠见了猫一般。
就在这时,坟头上的八卦盘突然通体一震,发出一道黄蒙蒙的亮光,把整个坟地方圆数十丈的土地全部笼罩进去,八个轿夫见此面色慌乱不已,急忙的抬起轿子,夺路而逃。
可是无论他们怎么跑,都只是围绕着坟地转着圈,就好像周围有一道无形的墙壁阻挡他们的去路一样。
“想跑?我用八卦盘封住此地方圆十丈之内的气脉,生气不动,死气不入,你们不过就是一群无头苍蝇而已。”眼见这一幕,蒋玄英冷笑一声,抬起手中的煞刀,一步跨出,没有丝毫的犹豫,一刀向枣红大轿砍去。
在那清朝大官与八名轿夫惊恐的目光中,枣红大轿轰然间支离破碎,最终,古代大官与轿夫化为一股青烟消失无踪,眼见的一切,就好像从来没有发生过一样。
我师父见到这一幕,顿时吓得哎呀一声,拉着马真人喊道:“马爷爷,马爷爷,我师父把那古代大官杀啦。”
“咦,没想到你这小娃娃竟然能看到,看来你的灵觉还不错,正心,别害怕,你师傅并没有杀人,只不过是在斩断宋家的运势而已。”马真人笑呵呵的对我师父解释道。
就在我师父他二人交谈之时,一个眉清